記者們連忙對着她一陣狂拍,直到剪彩即将開始,這才往周圍退去,是準備給他們留出充足空間,誰也沒想到,會有個穿戴的嚴嚴實實的人忽然從人群裡鑽出來。
那是個年輕女子,身穿大衣,頭戴帽子,因為低着頭的緣故,誰也沒注意到她臉上的異樣,這人在大白天裡也戴着口罩和墨鏡,恨不能把每一寸肌膚都藏起來,就連手都藏進了大衣裡。
變故是在一瞬間發生的,她越過人群沖到台上,從大衣裡摸出提前準備好的水果刀,直接沖着陳盼紮了下去。
這時站在台上的人不是業内泰鬥就是主持人,要麼年事已高,要麼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以至于她就這麼沖了上來,至于離得相對較近的記者,則是下意識的拍起照片,生怕錯過頭條。
江幟舟勃然色變,用他能夠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沖了過來,奈何他腿傷未痊愈,就算靠手杖走得比平時快了幾步,也還是直到刀子刺破了陳盼的袖子才到跟前。
千鈞一發之際,江承平不知怎的,竟是也跟着沖了上來,伸手拽住了揮刀的女子。
與此同時,江幟舟牢牢護住了陳盼,即便是被殃及池魚,往背上劃了一刀也沒松開,就連手都捂在陳盼受傷的手臂上,急切道:“你怎麼樣?
”
揮刀的女子見刺不到陳盼,直接就把刀朝着她扔了出去,眼見就要紮在江幟舟肩上,陳盼想都不想就把他推開了,結果就是已經受傷的那隻手雪上加霜,手背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此時,周遭的保安們總算突破記者和圍觀人群,沖到了台上,架着歇斯底裡的女子往台下拽,另外一撥人則連忙去疏散記者:“别拍了!
都别拍了!
”
記者們充耳不聞的把鏡頭對準掉了帽子的女子,仿佛看到頭條在向自己招手。
“陳盼!
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女子見自己親手報仇的希望徹底破滅,開始扯着嗓子大喊,“你把我害成這樣,遲早會遭報應的!
我今天殺不了你,也要在牢裡看着你付出代價,哈哈哈......”
保安試圖捂住她的嘴,結果卻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不僅沒能阻止她胡說八道,反而還提供了絕佳的素材。
女子這麼一喊,不僅台上的陳盼和江幟舟認出她來了,台下追蹤報道過她的事的記者也把人認出來了,高聲道:“這不是薛小雪麼!
”
這下子,全場的焦點徹底變了,沒人再對公寓項目的事感興趣,一窩蜂的要采訪薛小雪。
陳盼臉色蒼白,一手扶着江幟舟,一手去看自己的傷處,見皿流的不算太多,拒絕了項目經理要叫救護車的打算,直接吩咐道:“馬上報警,如果薛小姐有不滿的話,就讓她對警方說吧。
”
她這話是故意對着麥克風說的,為的就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壓根就沒做過對不起薛小雪的事,自然也不懼見警方。
記者們遠遠的聽到這話,隻覺得今天這趟來的真值,立刻分成兩撥,紛紛又趕了回來。
江幟舟滿眼擔憂的看着陳盼,想問她還能不能堅持,在看到她目光中的堅定後,到底是什麼都沒說,今天所以事都必須為公寓項目讓步。
刀傷給人帶來的最初的感覺其實不是疼而是涼,就像是在冬天裡一不小心碰到了冰塊,會一直從皮膚表層冷到骨髓裡。
陳盼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浸在了冰水裡,從傷處流出的皿液正将源源不斷的熱度帶走。
台下站着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他們有一籮筐的問題要問,這時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陳盼,就等着她繼續說話或者跑下台去包裹傷口,但她卻示意江幟舟先離開,然後平靜道:“很抱歉,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請大家稍事休息。
”
話音落下,她從側面離開了提前準備好的舞台,李秘書很有眼力見的在她争取來的間隙中跟樂隊經紀人談攏了加演的事,當即請他們再唱一曲。
回來的記者錯過了去追薛小雪的機會,又不甘心在這裡聽樂隊唱歌,差點就鬧起來。
保安們惦記着剛剛從他們之中擠過去時吃的虧,真是想把他們趕走了算,奈何主辦方沒開口,他們這群拿工資的也就沒資格說話,隻能是圍在旁邊免得他們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