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像是又回到了孤立無援的童年,每天除了學習,就是要面對來自母親的巨大壓力,當真是苦不堪言。
陳盼聽得心中一動,伸出手與他十指交握:“隻要你願意,随時都可以當小孩子。
”
“這麼大的人了,不合适吧?
”江幟舟苦笑了一下。
“沒什麼不合适的。
”陳盼微微擡起手,做了個同他拉鈎的姿勢,認真道,“大不了我跟你一起變回小孩子。
”
陳盼直到快到家才想起李秘書和江承平,表情瞬間變得尴尬起來。
江幟舟因為她的承諾,所以即便是莫名其妙的進局子喝了咖啡,也還是心情不錯,見她像是在苦惱什麼事,主動詢問:“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麼?
”
“不用,打個電話的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陳盼一陣心虛,是想到了自己拉江承平入夥的事,要是江幟舟知道了,怕不是又要醋勁大發,倒不如她能忽悠就忽悠,先把這事瞞過去再說。
江幟舟看似漫不經心的追問了一句:“是要善後麼?
放心,秦霜一定會自己把事情給處理好的,她現在比我們更怕。
”
先前的插曲并未對他産生太大影響,隻要一跟江承秦分開,那點莫名的心理波動就消失不見了。
他從來也沒有弟弟,想必那觸動跟皿緣無關,不過是新鮮感罷了。
陳盼拿着手機解釋:“這個後隻能我自己善,否則李秘書他們還有的忙呢。
”
說到這裡,她心裡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按理說李秘書他們是該守在局子外面的,江幟舟一出來,最先收到消息的也該是他們,但現在她跟江幟舟都在外面遊蕩這麼久了,他們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實在是有點奇怪。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李秘書壓着聲音道:“陳小姐,我們這邊有進展了,大約一個小時前,有個年輕女人來病房探望了他,我已經讓人去跟着她了。
”
“病房?
你們跑去醫院了?
”陳盼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想見卻沒見到的綁匪,壓低聲音提醒道,“你們怎麼混進去的?
”
李秘書應該是待在一個很隐蔽的地方,說話聲音很低:“不是混進來的,是文助理拿了封總的權限,可以在醫院裡自由行動,這家醫院是封氏控股的,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派上點用場。
”
他放心不下江承平,擔心讓此人單獨行動的話會影響到之後的計劃,但沒有文森的話,他們想進醫院又實在不太方便,于是一番糾結後,索性決定三個人一起行動。
陳盼聽完這來龍去脈,費了點功夫才理清楚,語氣艱難道:“其實幟舟他已經出來了,是我用了一點手段,但我當時太緊張了,所以就沒顧得上跟你們說,沒什麼發現的話,早點回去休息吧。
”
這事顯然也給李秘書造成了不小的沖擊,他反應過來後立刻欣喜道:“這是好事啊,陳小姐,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厲害了,怎麼辦到的?
”
“說來話長。
”陳盼冷靜下來之後,越想越覺得尴尬,實在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去魚死網破了一次,尤其江幟舟就在她身邊。
殊不知,江幟舟見她肯為自己拼命,滿心隻有歡喜,壓根就想不到那些有的沒的。
陳盼匆匆帶過這個話題,開始跟李秘書談接下來的事:“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就先不管亂七八糟的事了,至于醫院這邊,我看他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弄清聯絡他的人的身份就好了。
”
不知怎的,她覺得這個人肯定跟江幟舟的事有聯系,說不定秦霜就是讓他去通知的綁匪改口,否則江幟舟絕不會這麼快就被放出來。
李秘書深以為然,立刻表示會追蹤那人的消息,等一确定下來,立刻就通知給她。
他在電話裡聊得太入神,就連江承平何時走到身後也沒察覺,直到對方主動悠悠的出聲問他:“李秘書,你電話打完了麼?
”
“哇!
”李秘書當場被吓了個魂飛魄散,嗷的一嗓子險些穿透陳盼的耳膜。
一旁的江幟舟受到牽連,跟着揉了揉耳朵,忍不住吐槽道:“他這是在幹什麼啊。
”
另一邊,李秘書這一聲尖叫成功把這一層樓上的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醫生護士病人家屬之類的倒沒什麼,畢竟他們各有各的事做,原本就不會關注不相幹的人在幹什麼,要命的是在綁匪病房門外守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