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竭力想要表現的靠譜一點,奈何動作實在是稱不上溫柔,才剛往江幟舟頭上一按,就險些推得他直接在床頭櫃上撞出一個踉跄。
“我感覺還好,就是有點虛弱。
”江幟舟扶着被撞疼了的額頭,感覺接下來都不用裝了。
李秘書見此情景,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瓦度特高,光線特強的電燈泡,他當即上道的詢問道:“陳小姐,工作時間差不多就快到了,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不然的話我得先回去了。
”
“當然有。
”陳盼好不容易抓住一個靠譜的幫手,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他,一邊思索一邊認真道,“酒店裡沒有溫度計,我剛剛叫藥店的外賣的時候也忘了,麻煩你去買一個吧。
”
“好。
”李秘書應了一聲就要往外走。
陳盼連忙把人叫住:“等一下,再買一份粥吧,他胃本來就不好,被辣成這樣就夠難受的了,要是再餓上一頓,我保不齊就成了蓄意謀殺了。
”
李秘書這次在原地站了半分鐘,确認她沒有新的要求了,這才轉身又要往外走。
陳盼認真思索了一番,感覺什麼都不差了,也跟着起身對江幟舟道:“你在這兒歇一會兒,我去給你燒熱水。
”
然而,江幟舟卻是趁機又靠到了她肩膀上:“我突然有點頭暈,好像是剛剛撞的。
”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盼連忙低頭去看他被撞到的地方,确認自己那會兒沒使勁,他也沒被撞個頭破皿流後,才又道:“好像沒什麼大問題啊,你該不會被撞出來内傷了吧?
”
“我不知道,但總之就是難受。
”江幟舟沒什麼裝病的經驗,隻能是閉着眼睛自由發揮,瞧着确實挺吓人的。
一瞬間,陳盼腦海中閃過許多可怖的畫面,她生怕他是被自己撞成了内出皿,慌忙就要叫李秘書回來幫忙。
殊不知李秘書很有電燈泡的自覺,早已經腳底闆抹油,跑到走廊裡的電梯門口了。
陳盼沒了辦法,隻能是小心翼翼的扶着江幟舟先躺下,正在她思索要不要真把江幟舟給撞暈了,再拖去醫院拍個X片看内傷之時,江幟舟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有氣無力道:“工作上的事。
”
陳盼原本想說先不接的,奈何他做出了一副掙紮着要接的樣子,這才唯有代勞。
“喏,我替你拿着,有事慢慢說。
”她按下接通鍵,将手機湊到了江幟舟耳邊,隻聽對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江總經理,今天下午是有什麼特别的安排麼?
怎麼你和李秘書都不在啊。
”
在公司裡,如果有人找不到江幟舟的話,第一反應都是去找李秘書,但如果他們兩個都不在,那往往意味着事情大條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技術部的主管,他根據江幟舟在上次的會議裡提出的意見,跟手下的技術骨幹們一起加班加點,重新寫了一份報告出來,就等着今天下午揚眉吐氣,結果在會議室裡做了半天,該來的人一個沒來。
餘下的都是跟他一樣等着揚眉吐氣的高管,在派了各自的助手在公司裡搜尋一番,卻連江幟舟和“馮雲陽”的人影子都沒摸到之後,紛紛開始議論紛紛。
技術部主管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們的磨磨唧唧,當即表示:“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麼?
”
“沒錯。
”公關部經理瘋狂點頭,“你打一個試試吧,萬一他們真因為感情問題,出什麼事了呢?
”
如果江幟舟和“馮雲陽”是單獨一個失蹤,那自然沒什麼,可現在他們倆是一起不見了,就連跟他們關系不錯的李秘書都不見了,這實在是不能不讓人多想。
末了,技術部主管趕鴨子上架,撥通電話後就按了免提鍵,将手機放在了會議室裡的長桌上,結果他才剛說完訴求,對面就響起一個女聲:“别說什麼會議不會議的了,江總經理病了。
”
陳盼生怕江幟舟要帶病回去工作,情急之下把要啞着嗓子說話裝男人的事都忘了,直接用上了自己的本音。
霎時間,會議室裡鴉雀無聲,有人用口型問到:女人?
?
?
技術部主管見多識廣,壓下心中洶湧的好奇,為難道:“可是今天下午的會還挺重要的,大家都到了。
”
“那就先延後,将不需要江總經理的會議提上來開。
”陳盼絲毫沒察覺到不對勁,還在用“馮雲陽”的身份給他們安排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