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關之後,許辰找到負責他起居的丫鬟。
這名丫鬟是武霓裳特意為他找的。
“五師姐還沒回來嗎?
”
許辰對着身穿紫色衣裙,頗為幾分姿色的丫鬟,直接問道。
他準備離開東都城了。
而在離開之前,想要與武霓裳見上一面,感謝武霓裳這些天對他的照顧。
聽到許辰的話,丫鬟竟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許辰問道:“怎麼了?
有什麼事不方便和我說的嗎?
”
丫鬟搖了搖頭,然後說道:“許公子,我聽聞我家小姐似乎遇到了麻煩。
”
“麻煩?
”
許辰眉頭一皺,“什麼麻煩?
”
丫鬟說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在族中聽到了一些風聲,具體什麼麻煩,我也并不知曉。
”
許辰點了點頭。
如果五師姐真的出事了,以丫鬟的身份,也無法了解具體事宜。
此刻他若想要弄清楚武霓裳的處境,需要問武家有份量的人。
至少也是武家長老這一級别的人。
許辰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等丫鬟退下之後,許辰想了一下,然後大步走出了小院。
因為武霓裳的關系,許辰在武家的地位非常特殊,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可以随意出入武家,如此一來,走到哪裡都會引起武家之人的注意。
“站住!
”
一道厲喝聲陡然從身後傳來。
許辰腳步微微一頓。
轉身看去。
隻見一行青年大步向着他走了過來。
為首的乃是一名一身銀色戰袍的青年。
此人許辰并不認識。
不過。
看其被其他人衆星捧月的樣子,想來在武家的地位不低。
許辰不想惹事。
尤其是在五師姐的家族之中。
“有什麼事嗎?
”
許辰問道。
“你是什麼人?
”
說話的并非銀色戰袍之人,而是其身旁的一名三角眼青年,此人此刻盯着許辰,語氣頗為不善。
“我叫許辰!
”
許辰淡淡說道。
“許辰?
”
三角眼青年眼神一寒,“你不是我武家之人,為何在我武家随意走動?
你可知我武家處處機密,外人是不能随意出入的?
”
許辰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當初武霓裳可是對他說過,可随意出入武家,而且,除了少數幾個地方之外,其他地方并不受限制。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
三角眼青年猛地踏前一步,神色極其不善。
“我師姐是武霓裳,我是師姐邀請入住武家的。
”
許辰壓下心頭的火氣,解釋道。
如果是其他人,或者在其他地方,他懶得解釋,可是,此刻他身處在武家,哪怕是看在武霓裳的面子,他也要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所以。
此刻他哪怕心頭火起,依舊還是耐心解釋。
“武霓裳?
她根本不在,你說是她邀請就是她邀請的?
”
三角眼青年依舊不依不饒,“束手就擒,如果你真是武霓裳邀請進入武家的,到時候,我自會親自給你松綁,但如果不是,呵呵~那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擅闖武家可是要付出生命為代價的。
”
三角眼青年以及其他人,此刻全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神色。
說着。
三角眼青年竟大步向着許辰走了過去。
一副要将許辰捆綁起來的架勢。
許辰神色逐漸轉冷。
他哪怕再好的耐心,此時此刻,也都耗盡了。
不等三角眼青年接近,許辰便冷冷喝道:“滾!
”
三角眼青年表情陡然一滞。
腳步也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他驚疑不定的看着許辰,旋即冷聲道:“小子,你想反抗不成?
”
許辰冷漠的目光掃了三角眼青年等人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他還要确定武霓裳現如今的處境,沒時間與一群蝼蟻浪費口舌。
時的。
在他眼中,無論是三角眼青年,還是那名為首的銀色戰袍青年,都是蝼蟻。
擡手便可滅殺。
見到許辰無視他,轉身就走,三角眼青年臉色一陣陰晴不定,此刻,他隐約感受到身後一道道略帶嘲諷的目光。
“小子,誰讓你走了?
給我留下!
”
三角眼青年惱羞成怒之下,低吼一聲,腳下猛地一踏,整個人如同猛虎一般撲殺了出去。
殺向許辰。
“轟!
”
撲殺而出的那一瞬,三角眼青年眼底掠過一抹狠辣之色,右手緊握成拳,一拳直奔許辰後心轟殺了過去。
三角眼青年惱羞成怒之下,這一拳竟是沒有絲毫的留手。
許辰眼底掠過一抹寒光。
腳步微微一頓。
然後周身劍氣迸發。
“嘭!
”
“噗~”
三角眼青年來的快去的更快。
慘叫一聲,然後整個人便是極其狼狽的倒飛了出去。
在那一衆驚愕的目光,三角眼青年重重的砸落在地,半天都沒爬起來,而在三角眼青年身體之上,則是遍布着觸目驚心的劍痕。
“嘶~”
看到三角眼青年的慘狀,其他青年紛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那銀色戰袍青年眉頭也是不由狠狠一跳,眼底掠過一抹詫異之色。
“慢着!
”
銀色戰袍青年反應很快,冷冷喝道。
許辰聞言,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終于忍不住了嗎?
他回頭冷冷看了銀色戰袍青年一眼,道:“你又想怎麼樣?
”
“在我武家,當着我的面,打了我武家子弟,如果今日讓你走了,我的臉面又要往哪兒放?
”
銀色戰袍青年冷冷說道。
許辰嗤笑一聲,轉過身,譏諷的看着銀色戰袍青年,道:“在他對我出手的時候,也沒見你出手阻攔啊?
現在你的狗被我打了,你就坐不住了,急着跳出來,呵呵~廢話少說,你想如何?
”
許辰很清楚,銀色戰袍青年一開始的目标就是他。
而那三角眼青年隻是銀色戰袍青年的狗罷了。
銀色戰袍青年眼睛陡然一眯,眼底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即便你是武霓裳的客人,也不能在我武家如此放肆,許辰,我知你不久前在城外擊殺了江燭,但你如果以為憑你那點實力,就能在我武家耀武揚威的話,那我隻能告訴你大錯特錯了,江燭不過是風雲榜上排名靠後的垃圾而已,在我面前,一根手指便可将之輕易碾碎,你若不想死的就束手就擒,然後聽從發落!
”
說着。
銀色戰袍青年雙手背在身後,睥睨許辰,一副别逼我動手的态度。
“原來你知道我啊!
”
許辰此刻更加肯定銀袍青年從一開始就是為他而來。
“束手就擒?
呵呵~不可能的,你既然對自己的實力頗為自信,要不親自動手試一試?
如果你能擊敗我,我任你處置……”
銀袍青年神色陡然一冷,看向許辰的目光,也是如同刀鋒般鋒利。
“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我便親自出手鎮壓你!
”
此話一出,與銀袍青年一同而來的一衆青年,全都瞪大了眼睛,興奮不已。
銀袍青年乃是武家僅次于武霓裳的天之驕子。
能夠一睹銀袍青年出手,絕對是一件極為幸運的事情。
與此同時。
遠處。
三道身影憑空出現。
“嗯?
!
武崆怎麼與霓裳丫頭帶來的那個小子起沖突了?
”
說話的乃是一名黃衫老者,此人乃是武家長老。
黃衫老者身旁的刀疤老者接話道:“不管因為何事起沖突的,那個叫許辰的小子,恐怕要倒黴了。
”
三人中最後一人乃是一個看起來頗為儒雅的中年男子。
儒雅男子聽了刀疤老者的話後,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武崆最近一些年,實力提升的确實不錯,在風雲榜上的排名也是一路蹿聲,前不久更是殺入了前一百,但我還是更看好那個許辰!
”
黃衫老者與刀疤老者同時看向儒雅男子,“這許辰我也聽說過他的事迹,不久前以一己之力斬殺了江燭,那江燭雖然也是風雲榜上的武者,但與武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你們的消息看來真的落後了,據我所知,餘遠山之子餘天凡,也死在了許辰的手中。
”
儒雅男子不急不緩的說道。
刀疤老者不以為意的說道:“餘遠山的兒子餘天凡?
呵呵~據我所知,那個小家夥隻是道君中期修為吧,他死了也就死了……”
儒雅男子笑了笑,然後緩緩說道:“那如果我告訴你餘遠山也死了呢?
”
“什麼?
!
”
刀疤老者與黃衫老面色都是一變。
“餘遠山竟然死了?
”
“他是怎麼死的?
”
刀疤老者與黃衫老者同時看向儒雅男子。
儒雅男子笑了笑并未說話。
“難道是……”
刀疤老者眼皮狠狠一跳,然後看向許辰。
不過。
下一刻。
他便搖了搖頭,道:“不可能!
絕對不會是他!
”
黃衫老者雖然沒說話,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也不信會是許辰斬殺的餘遠山。
儒雅男子緩緩說道:“是與不是許辰擊殺的餘遠山,我們或許可以從許辰與武崆這一戰中看出一些端倪……”
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畢竟許辰斬殺餘遠山的時候,他并不在現場。
不過。
據他所知,餘家似乎已經開始懷疑許辰了。
許辰如果不是在武家,餘家恐怕已經對其出手了。
銀袍青年武崆對着許辰露出一抹獰笑,“以為擊敗了江燭那個廢物,就有資格挑戰我了,呵呵~還真是狂妄啊。
”
說話間。
武崆背負雙手,大步向着許辰走了過去。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這麼自大,你現在多麼的自信,一會兒就會多麼的狼狽。
”
許辰冷笑一聲,提醒道。
“找死!
”
武崆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是來到了許辰左前方,然後他右手從背後緩緩伸出,一掌鎮壓向許辰。
這一掌,極為可怕。
掌心之中似有萬千星辰流轉。
“千星掌!
”
“武崆大哥一出手竟然就施展了千星掌,看來武崆大哥生氣了,要給這個名叫許辰的小子一個慘痛的教訓。
”
“能敗在武崆大哥的千星掌之下,這小子雖敗猶榮!
”
“……”
許辰直接無視了衆人的議論聲。
他心中冷笑一聲,運轉混沌神魔煉體訣,磅礴的氣皿之力霎時間瘋狂湧動,然後似緩實快的擡起右手。
“轟!
”
一掌悍然拍出。
混元摘星手!
許辰連道果之力都未用。
此刻隻是單純的運用了肉身之力。
“嘭!
”
兩隻手掌在半空中狠狠對轟在了一起。
下一刻。
令衆人驚愕的一幕發生了。
武崆身體竟然一震,身形趔趄的後退了七八步。
反觀許辰如同磐石一般,寸步未退。
“嘩!
”
一衆青年看到這一幕,全都張大了嘴巴,足足過去數息時間,才猛地爆發出嘩然聲。
武崆艱難的穩住身形,看向許辰的目光,也是布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怎麼會這樣?
他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遠處儒雅男子三人對視一眼,然後隻聽刀疤老者說道:“許辰此子的實力的确不錯,竟然煉成了六階巅峰道體,不過,六階巅峰道體想要擊殺餘遠山似乎還遠遠不夠吧!
”
黃衫老者認同的點了點頭。
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許辰會是殺死餘遠山的兇手。
因為,太過驚駭世俗了。
面對刀疤老者與黃衫老者的質疑,儒雅男子不慌不忙的緩緩說道:“以他的肉身之力确實不是餘遠山的對手,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肉身并非許辰的強項!
”
兩人聽後都是一驚。
肉身并非許辰的強項?
六階巅峰道體,與道君巅峰修為屬于同一層次,如果肉身還不是許辰的強項的話,那麼……
“不可能!
”
刀疤老者搖頭說道。
“那我們繼續觀看便是。
”
儒雅男子表現的十分自信。
随着儒雅男子這句話的落下,刀疤老者與黃衫老者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那處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