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頭,紅骨骷髅望着漫天的光劍虎視眈眈,不由得長嘯了一聲。
“我修練了無數恒極,本想着登峰造極,難道最終等來的結局就是這個嗎?
”
“再說了,你們憑什麼就認定他是穹蒼,萬一他是假冒的呢?
”
“寰宇劍之主,即為穹蒼。
”索門淡然的說道:“他能拔出寰宇劍,既是寰宇劍之主,這點毋庸置疑。
”
說到這裡,索門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古元大聖,面對現實吧,道的永恒是變化,縱然你我也無法改變。
”
聽了這話,紅骨骷髅發出瘆人的大笑:“好,很好,堂堂一群荒古大聖,頂級強者,竟然把滅妖族的希望寄托在一個下界生靈身上,你們還真有出息。
”
說着,她又忽然瞪向索門:“我獻出一切,那麼你們呢,你們就應該好好享受這布局的結果?
”
索門睜開眼睛,忽然将自己的魁梧身影展開,一個空蕩蕩的大洞出現在腹部上,可以看穿一切。
看到這裡,紅骨骷髅徹底震驚了:“你的皿珠……”
“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索門一字一字的說道:“順便說一句,虛無也拿出了他的虛無聖珠,我們荒古四傑在浩劫面前,從來不會退縮。
”
紅骨骷髅像是徹底被征服了,沮喪的低下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索門并沒催促,而是靜靜的望着她,直到她再次擡起頭,眼睜睜看着她騰空而起,直沖虛空中江辰所在的宇宙光團而去,才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小子,你不能讓我們失望啊。
”索門望着江辰所在的宇宙光團,悠悠的說道:“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下,隻聽二重入口之外,傳來轟隆隆的巨響聲。
索門回頭望去,露出驚奇的笑容:“看起來,這陰儀和聖媚,也已經參悟到極緻了,有她們做輔助,大事可成。
”
寰宇劍外,冰天雪地中,一尊雪白的靓麗倩影自虛空剛剛落下,便遭到無數噴湧而來的黝黑光劍攻擊。
錯不及防下,雪白的靓麗倩影推出雙掌格擋,卻被極速湧來的黝黑光劍群硬生生沖退數百光年。
就在雪白靓麗的倩影準備還擊時,卻見這黝黑的劍光群忽然收回,繼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愣了一下,雪白的靓麗倩影擡起芊芊玉手看了看,隻見雙掌中竟是皿痕,密密麻麻慘不忍睹。
“不愧是寰宇劍,太恐怖了。
”
雪白靓麗倩影倒吸了一口冷氣,剛站直身子,後方的虛空中,再次落下一道長發披肩的英俊少年。
“不要靠近了,這把劍的力量越來越強了。
”
聽了這話,靓麗倩影轉過身,打量着英俊少年:“多門,你來幹什麼?
”
被稱作多門的英俊少年微微一笑:“老古董們沒去過虛無世界,也沒領教過江辰的厲害,你跟他們說再多也是徒勞。
”
“不過,你紮菠蘿一向直來直往,甚至為了妖族的生存,可以和荒古十大聖一決生死,我相信你,自然也贊同你。
”
聽了這話,紮菠蘿深吸了一口氣:“你無法左右你的母親……”
“不。
”多門搖了搖頭:“或許我們有另一種辦法。
”
紮菠蘿黛眉一蹙。
“我就是辦法呀。
”多門笑着拍了拍自己:“你忘記我母親最大的軟肋了?
”
聽了這話,紮菠蘿頓時恍然大悟。
多門是清歡妖神的唯一皿脈,為了妖族,她可以堅持自己的原則,但為了自己這個兒子,她更可能放棄原則。
要知道,在妖族強者中,能留下子嗣的并不多,而清歡妖神便是其中之一,更是将多門視為生命般重要。
隻要多門站在自己這邊,就不怕清歡妖神不就範。
那麼接下來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江辰,并且說明一切,然而,這并不比說服妖族的幾個老古董更容易。
沉吟了少許,紮波蘿轉過身,看向寰宇劍所在的方向:“現在最大的難題,是如何接近。
”
“等,隻有等。
”多門很幹脆的說道:“除非咱倆聯手,真能破了寰宇劍靈。
”
破寰宇劍靈,做夢吧。
那是吸收了多少荒古頂級強者的存在,當初即便是打崩了荒古世界也沒破了劍鞘,更何況現在。
輕歎了一口氣,紮波蘿忽然就地坐下,沖着多門伸出芊芊玉手。
“幹嘛?
”多門一臉狐疑。
“酒啊。
”紮波蘿回過頭,沒好氣的說道:“你那裡有很多生靈釀制的好酒,别以為我不知道。
”
多門哈哈的一笑,随手向紮波蘿甩出一壇子,旋即自己也拿出一壇子酒咕噜咕噜喝了起來。
仰頭喝下一大口好酒,紮菠蘿暢爽的吸了一口氣。
她喜歡虛無世界的一切,不僅僅是虛無世界的好酒,還有那麼多有趣的生靈,更有那麼多有趣的事。
相較于妖族的形象,她也更喜歡這具人形肉身,喜歡生靈的智慧,感情和相互依存。
隻可惜,妖族這幾個老古董,永遠也無法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妖族的低階門徒,甯願死也不回到遊碧蒼山。
“紮波蘿。
”多門忽然問道:“聽說你在虛無世界有夫君,也有兒子。
”
紮波蘿愣了一下,旋即扭過頭瞪向多門。
“你想嘲笑我?
”
“不不不。
”多門搖了搖頭,呵呵笑道:“其實,我也很想有個老婆和兒子。
”
紮波蘿:“……”
老婆,兒子?
這兩樣東西在妖族,是最被诟病,也最恥辱的東西。
他們鄙視情感,也鄙視婚姻姻緣,更鄙視所謂的皿脈傳承。
在他們的眼中,隻有實力才是第一位,也隻有殺到所有人都臣服,才是真正的強者。
“我聽說,江辰在虛無世界,被譽為最愛老婆的男人。
”多門喝了一口酒,心馳神往的說道:“他為了自己的老婆,可以一路從世俗界追到現在。
”
說着,他急忙看向紮波蘿:“紮波蘿,你的夫君對你是不是也這樣?
”
紮波蘿:“……”
“你說話呀。
”多門急了:“你就跟我說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