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芷要陪着小愛,陸爵風也不想離開,小可自然是跟着他們待在一處。
最後,馬東帶着保镖往病床裡加了三個病床,加上小愛的那張,四張床并在一起,原本寬敞的病房瞬間被床塞滿。
小愛有點興奮,但是藥勁兒過後,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醫生過來檢查過一次,說沒有大礙,白芷才放下心來。
今晚,一家人一起住在醫院陪小愛。
白芷躺在小愛左邊,陸爵風在右側,小可躺在陸爵風旁邊。
這一夜白芷擔心的小愛,睡得并不踏實,時不時起身看一眼孩子。
幾乎在她起來的同時,陸爵風也會睜開眼睛。
病房裡隻留了一盞地燈,他無聲的注視在暗夜裡透着黑曜石般微芒,卻讓人無比心安。
她聽到他輕聲說:“睡吧,我來看着。
”
後來,白芷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早上,聽到護士查房的聲音,白芷才睜開眼。
她有點尴尬。
護士朝着她微笑,表示理解,臨走時說道:“你們是我見過的最特别,最有愛的東方家庭。
”
等護士離開,白芷拉開遮光百葉窗。
唰啦一聲!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下雪了!
整個巴黎宛然成為一個純白的世界。
鵝毛般的雪花從天而降,在她駐足的窗前的打個旋,又被風吹走了。
這時,白芷接到導演電話,“白芷,今天下雪了,純天然的雪景,你能不能過來把後面兩場雪景戲份拍完。
”
她握着手機有些猶豫,小愛還躺在病床,她想多陪陪她。
可是因為她,劇組已經停工,就算陸爵風是投資人,她也不能太過分。
而且今天的天氣,和劇本裡描述的場景完全契合,正是拍攝的好時機。
天然的雪景,和人工鼓風機吹出來的,代入感終究不同。
她也不想錯過。
最終,她應聲同意。
把情況告訴陸爵風,他微一沉吟,“我送你過去。
”
“那小愛怎麼辦?
”白芷不同意,父母之中總該有一方留下,不然她不放心把小可小愛留在醫院。
“馬東會照看,而且他已經請了經驗豐富的護工,而且醫院裡還有這麼多護士和醫生,小愛不會有事。
”
白芷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陸爵風卻不留餘地,“再多說一句,你也不用去劇組。
”
他不容置喙的語氣,堅決的神情,白芷頓時不再争辯。
之後她心裡暗罵自己不争氣,她該不會是個受虐體質吧,陸爵風一冷下臉的時候,她怎麼就慫了?
安排好一切,白芷和兩個孩子告别,然後和陸爵風下樓。
保镖已經把車停好,白芷這才意識到,陸爵風送她,指的是他親自開車送她。
白芷沒猶豫,直接拉開車後門。
剛打開門,陸爵風從她身後伸手按住車門。
然後一言不發地扣住她的手腕,打開副駕駛車門把她塞進去,扣上安全帶。
動作利落,一氣呵成。
白芷被安全帶勒的有點喘不過氣來,陸爵風繞車到駕駛座的時候,她微微調整安全帶。
卻看到陸爵風站在車頭前,正透過前窗玻璃看着她。
那冰冷的眼神,比窗外的冰花還要冷上幾分。
好像在警告她,如果敢解開安全帶,今天她哪也别想去。
白芷覺得心裡憋悶,調整好安全帶不搭理他。
陸爵風收回視線,拉開車門坐進來,設置導航目的地。
白芷把臉扭到車窗那邊,不想理他。
陸爵風并不理會她的小情緒,沉着發動車子開上公路。
一路上,雪花撲撲簌簌,鵝毛般的雪花很美,可是僅限于在無風無浪的室内端一杯咖啡,靜靜欣賞。
雪天開車行駛在公路上,從六十公裡降到到五十公裡的速度,白芷心裡多少有點擔心。
車開到山區公路,這次速度降低到三十公裡。
這邊通往景區,不像是城市那邊清雪及時。
積了一夜的雪,有些厚,發動機轟鳴聲越來越大,輪胎有些打滑。
白芷臉色煞白,但是看到陸爵風握緊方向盤,淡然的神情,頓時又沒那麼害怕。
車子又開了的幾分鐘,速度越來越慢。
陸爵風關掉發動機,又再次重啟。
試了幾次之後,他轉頭看了白芷一眼,用極其冷靜的口吻說出一個壞消息,“車抛錨了。
”
陸爵風說完,便開門下車去檢查車子的狀況。
剛下車,一股冷風就夾着雪花呼嘯而來,鑽進他的脖子。
刺骨的寒冷仿佛要穿透人的靈魂,陸爵風緊了緊大衣。
白芷見狀,忙解開安全帶下車想要去幫忙,被陸爵風直接塞回車裡。
“我,我也能做事的。
”白芷急。
“坐好。
”陸爵風聲音低沉,是不容拒絕的語氣,他側過身來,幫她系好安全帶。
“陸爵風,我沒那麼嬌弱。
”白芷擰眉看着陸爵風,“我可以和你一起把車修好……”
“嘭!
”
不等白芷說完,陸爵風直接關上了車門。
他檢查一番後,繞到後備箱去取工具。
雪越下越大,一陣風雪刮過,陸爵風大衣衣擺肆意飄擺,腰間露出他裡面穿的白色襯衫。
勁風吹得他襯衣緊貼在身上,隐隐約約看到那小麥色的皮膚。
白芷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
聽着外面如泣般的風聲,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打開随身的包包着急地翻找起來。
突然眼睛一亮,她從包裡翻出幾個暖寶寶,打開了車門。
“你下來做什麼?
”陸爵風看見白芷擅自下車,怒喝道,“趕緊回去!
”
“車上呆着太冷,不如下來活動一下。
”白芷朝着陸爵風走過去,撕開手中的塑料包裝袋,“不然就要凍成冰雕了。
”
說着,白芷鑽進陸爵風的衣服下擺,伸手包抄到他的後背,将暖寶寶貼穩當,一氣呵成的縮回手。
那一刻的近距離接觸,陸爵風差點以為是幻覺,等回過神來,女人已經站在他面前若無其事的搓着手。
“那是什麼?
”陸爵風皺眉。
“暖寶寶,取暖神器!
”白芷把手中包裝紙放回到車中的垃圾袋裡。
“暖寶寶?
”
“欣姐怕我拍戲冷,總會往我包裡塞幾個暖寶寶,你别看它小小一張,它可是會自發熱的,你戴着它,就沒有那麼冷了。
”
說話間,陸爵風的後背升起一股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