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點頭,“當然。
”
陸爵風卻不屑道,“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
存在即是真理,隻有活着,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為了所謂的情愛去死,這種人活着也浪費空氣。
”
“……”
所以陸爵風變相在說她浪費空氣?
白芷氣結,她收了眼淚,問道:“陸爵風,你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麼?
”
陸爵風睇視着白芷,幽深的黑眸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吸進去,白芷有些心虛,陸爵風别是誤會什麼。
這時,他才慢斯條理地吐出四個字,“我不需要。
”
白芷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是她的失誤。
她怎麼就腦殘到跟陸爵風談情感問題?
像他這種自帶王霸之氣的總裁,是不會懂得!
電影結束,放映室的燈亮了。
白芷轉頭看着小可小愛,發現兩個小家夥的眼圈都紅紅的。
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很好,說明她演的劇還是成功的,起碼賺到了眼淚。
陸爵風瞥了白芷一眼,把她那點小心思看在眼裡,率先起身,“走。
”
白小愛急着把最後一個爆米花塞進嘴裡,“媽咪演得真好,但可惜了,那個男主演沒有爹地帥。
”
白小可若有所思,跟着陸爵風走出電影院,“我也覺得和媽咪演對手戲的叔叔不太适合這種路線,顔值和媽咪不匹配,爹地和媽咪再重演一遍好了。
”
陸爵風停住腳步,看着自己的兒子,眼神中透着威脅。
父子倆對視的瞬間,小可毫無畏懼,反而繼續說道:“爹地是不是害羞?
您公司旗下有那麼多明星,您這個當老闆的怎麼能怯場。
”
“對呀。
最重要的是爹地那麼帥,和媽咪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般的組合。
就演一小段好不好。
”
白小愛拖着小臉笑眯眯的樣子,就差搬個小闆凳,再來包瓜子了。
“就在這裡,燈光剛好。
”
白小可指着電影院前的小廣場,有模有樣地指揮着。
白芷在旁邊不動聲色地看着陸爵風逐漸沉冷的臉色,忽然有點覺得很有意思。
陸爵風平時就知道指揮她演戲,可她從未真的看過他演戲。
小可小愛的要求甚得她心。
陸爵風似有察覺,轉頭看着白芷,眸光裡帶着淡淡的警告。
白芷就當沒看到,問兩個孩子,“你們想讓媽咪重演哪段?
”
白小愛撓撓頭,“嗯……就剛剛告白的那個橋段,記住,你們要深情一點,演得比電影裡還要好,要不然我們可不買賬。
”
“你覺得怎麼樣?
”
白芷轉頭,無辜地看着陸爵風。
陸爵風盯着白芷,兩片薄薄的嘴唇繃起冷峻的弧度。
白芷被看的心裡一慌。
她最受不了陸爵風沉默不語的時候,用這種銳利的眼神凝視自己。
總覺得,他的眼神仿佛能将她看穿。
“怎麼還不開始?
媽咪,您是專業的,應該幫助爹地盡快入戲。
”
白小可拉着白芷走到陸爵風面前,兩個人無可避免地面對面。
因為身高差距,白芷不得不擡頭,對上陸爵風視線,“我們就演剛剛電影裡,男主送給女主雪蓮花,之後兩個人表白心迹的那段。
”
想到陸爵風根本沒看電影,她又補充一句,“台詞記不住沒關系,可以随便發揮。
那,我先開始。
”
旁邊的白小可馬上舉起手機,找準角度開始拍攝。
白芷深吸一口氣,回憶起劇中女主對男主告白的台詞。
她嘴角揚起一抹絕美為微笑,緩緩說道“阿炎,我盡早起床,看到了枕畔的雪蓮花,師門裡那麼多弟子,為什麼偏偏要送我?
”
她擡眸,又迅速低下頭。
她已然完全入戲,将女主情窦初開的小女兒忐忑心思,演繹得淋漓盡緻。
陸爵風低頭,看到白芷低頭時露出那一截皎白的肌膚,陸爵風眸光閃了閃,聲音卻越發清冷,“沒有為什麼。
”
“你又是這樣,凡事都藏在心底。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不可能事事都猜對。
可是我知道阿炎是好人,我……我喜歡你。
”
白芷猛然擡頭,看着陸爵風的眼神帶着狂喜和羞怯,黑白雙瞳分明,卻不願意回避。
陸爵風嘴角輕輕勾起,忽然伸手,将白芷擁入懷中,輕聲呢喃道:“真是個笨女人,往後餘生,我護你周全。
”
白芷的身體微微瑟縮,她心跳如擂鼓,雖然隔着厚厚的外套,可是陸爵風的兇膛仿佛一塊烙鐵,燒得她渾身發燙。
她的額頭忍不住冒出一層薄汗,明明是演戲,可是為什麼她會這麼緊張。
鼻端聞着陸爵風身上清冽的香水氣息,她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演戲。
她記得後面還有台詞來着,可是她大腦一片混亂,一時間什麼都想不起來。
“爹地媽咪,親一下!
”
白小愛在旁邊揮舞着小胳膊,一臉興奮。
白小可推近手機鏡頭,“親一下,我們就結束拍攝。
”
他淡定地指揮着兩人,導演範兒十足。
白芷臉色微紅,準備推開陸爵風。
可是,陸爵風放在她腰間的手卻收得更緊。
他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你不是說自己敬業,沒拍完就想走?
”
陸爵風眸光戲谑,深邃的雙瞳中帶着她讀不懂的情緒。
白芷眼神有些慌亂,她試圖推開陸爵風,可他雙手反而更緊,她整個人幾乎被嵌入陸爵風的懷裡。
他涼薄的雙唇緩緩靠近,白芷的心沒由來一緊,本來到了嘴邊的拒絕竟然說不出口。
看着陸爵風完美的俊臉,她的心跳加速,竟然忘記做出反應。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一秒鐘過去了;
兩秒鐘過去了;
三秒鐘過去了……
唇上沒有預想中的溫熱觸感,她反而聽到一聲嗤笑。
白芷臉色爆紅,一睜眼,對上陸爵風毫無表情的俊臉。
他深邃的眼眸幾乎将她吸進去,她感覺自己跌入萬丈深淵,整個人就像失重狀态的提線木偶,而陸爵風手握絲線,輕易掌控她的一切。
他薄唇輕啟,“演戲而已,别太認真。
”
陸爵風放開對她的鉗制,走到兩個孩子身邊。
徒留白芷站在原地,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耍的小醜。
更可怕的是,當她意識到陸爵風沒有落下那個吻,她心裡竟然有些失落。
“還不走?
”
陸爵風領着小可小愛,回身看她一眼。
幽深的眼眸異常平靜,可是白芷還是從中讀出了他的戲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