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忙道,“奴婢知道,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不管她了!
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能跟着小姐,也是奴婢的福分——”
沈清曦唇角微彎,看了看周圍的四個人心中一舒。
她替豆蔻擦了擦眼淚,豆蔻面上一紅,連忙自己幾把抹幹淨,又道,“小姐,那這次的事就這樣了嗎?
夫人和二小姐還被關在柴房的,相爺會休了夫人嗎?
”
大齊丞相休妻?
!
沈清曦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休妻要有個理由,要讓别人知道相府夫人犯了七出之條?
那對父親而言也是恥辱。
”
“那怎麼辦呢?
”豆蔻咬牙道,“夫人和二小姐,就像那打不死的臭蟲一樣,這一次被他們躲過去,下一次指不定還要害您!
不能任由她們再躲過一回!
”
沈清曦彎唇,這樣嫉惡如仇才是豆蔻!
沈清曦略一沉吟,忽然轉身看向靜娘,“靜娘,你将母親當年的死好好說說。
”
靜娘一聽這話,心頭一個激靈,忙道,“當年夫人患了傷寒,最開始隻是傷寒,之後便變成了咳疾,請了大夫來看,卻一直看不好,夫人得了病,本就體弱,心緒也十分不甯,相爺最開始還來看夫人,可見夫人體弱無法紅袖添香,又或者夫人難受之時沒有好臉色,相爺漸漸就不來了,相爺雖然不來,可胡氏卻十分殷勤,她是侍妾,夫人得病的時候,她是要來侍疾的,她日日來侍疾,相爺覺得她辛苦懂事,對她越發好,她的那些手段……都是從她那個不入流的娘那裡學來的,相爺被伺候的好,又覺得她整日侍疾十分愧疚,于是越發寵愛,而這個胡氏,高明的地方也就在這裡……”
“她表面上從不忤逆夫人,可卻點點滴滴的和夫人炫耀相爺待她的好,夫人……夫人那個傻性子,她和相爺是少年夫妻,是真的對相爺動了情的,并就在病中,又天天受了這樣的刺激,病況隻能一路急轉直下,有兩次夫人受不得胡氏的那些話發了火,胡氏不知道和相爺說了什麼,相爺竟然不顧夫人得病,來訓斥夫人……”
“夫人傷心了,這病哪裡能好呢?
到後來,夫人自己都不願意喝藥了,好似沒了生念一般,前後拖了一年,夫人到底沒挺過去,因為這些事,相爺一直覺得胡氏懂事識大體,又因為胡氏擅長籠絡人心,這才起了将她扶正的念頭。
”
靜娘語聲帶着幾分痛色,玉竹幾個聽了,幾乎都能感動深受。
胡氏面上恭恭敬敬,可實際上,卻每日都在拿鈍刀子折磨宋氏,宋氏被病情折磨,還要被胡氏的言語刺傷,最終因為沈懷的冷清而失了生念。
玉竹幾個沒經曆過情愛,到底不知道那錐心的痛苦,可沈清曦卻經曆過,前世楚綦不也是如此麼,婚後的濃情蜜意,哄得她為他肝腦塗地,後來呢,還不是六宮粉黛将沈清柔更是捧在了心尖上,如此也就罷了,畢竟天下男人大多花心,可後來廢後奪位,剖腹奪子,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用刀割磨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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