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她貿貿然的說要給楚烨問脈,這豈非暴露了她會醫術的事?
沈清曦有些頭疼,便道,“殿下,如何個睡不着?
可否細細說來?
”
楚烨鳳眸微狹,“我說便有用?
莫非沈姑娘身邊藏着一位名醫不成?
”
這話一出,沈清曦心頭一跳,楚烨什麼身份,即便難以入眠,也可以找太醫看病,可如今卻來問她!
适才她沒想明白,如今她卻知道了,楚烨這根本就是在懷疑她那藥方的來處!
沈清曦一陣陣的苦笑,在相府,她對誰都有戒備之心,對誰的好都要三思而後行,可如今真的相待楚烨好,想報恩,偏偏他還總是疑心于她!
沈清曦一邊想着,又一邊感歎楚烨心竅太多。
她說是吩咐底下人找到的藥方,長公主信了,沈懷也信了,可唯獨楚烨不信。
楚州的瘟疫那麼難治,怎麼好端端的,就她找到了藥方呢?
“殿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難以入眠之患?
若是真的有,得告訴臣女病況,臣女才能去吩咐手下人幫忙,若是臣女什麼都不知道,又怎敢找到方子讓殿下服用?
”
楚烨打量着沈清曦,片刻後好似不願為難她似的道,“夜裡難眠,即便入睡,也時常伴有夢魇,一旦醒來,便再難睡着,偶爾還有些頭疼之狀。
”
楚烨這話不像作假,沈清曦便有些為難,楚烨前世活的好好地,也沒聽誰說他患了大病,想來也隻是些不大的毛病,可她卻不想楚烨為病痛困擾,一點點病痛都不行。
然而他無法問脈,這可太為難她了!
眼珠兒一轉,沈清曦道,“不知殿下可有請過别的大夫?
殿下身邊可有别的大夫問脈的脈案?
有了脈案,找到的方子必定是對症下藥的。
”
問脈是最重要的一環,決不能少,多一味藥少一味藥便是千裡之差,到時候治病不成反而害了楚烨,那她豈非悔不當初!
見沈清曦神色誠懇而嚴肅,楚烨心底倒是十分舒坦,看樣子沈清曦的确是将他的事放在心頭的,楚烨便道,“脈案在我府中,眼下倒是沒有。
”
沈清曦呼了口氣,“那無礙,明日殿下派人送去相府便可。
”
楚烨颔首,沈清曦便又上前一步,“殿下的玉玦——”
楚烨還是不接,隻問道,“今日入宮,父皇和太後娘娘都說了什麼?
”
沈清曦有些驚訝,楚烨怎麼知道太後也見了她?
楚烨看着沈清曦的表情一笑,他不是今日才知,他是昨天晚上就知道的,說來也奇怪,他現在似乎越發對這個小姑娘的事感興趣了!
一開始,他隻是覺得讓他驚訝并且驚豔的事,一樁一樁的發生在她身上,他就越發的想看看這個小姑娘還能做出什麼事來,而到了現在,他關注她的理由,似乎不止是這麼簡單了,然而又多了什麼,他卻沒法子去分辨,也無需去分辨。
沈清曦也不問那許多,忙将太後病發的事情說了出來。
楚烨的面色一下子肅穆起來,他坐直了身子,聽沈清曦說完,順口道,“既然如此,這玉玦你拿着也十分應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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