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她甚至打算,這次回去後,她就在皇室中挑一個合适的孩子,培養其成為儲君人選。
她怎麼都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居然懷孕了。
慕今安震驚得久久都沒回神,他的手腳有些冰涼,他一邊護着顧若翾,一邊有些無措地看向那位頭發花白的老太醫。
“我......我早年身體受到了一些毒素的侵蝕,可能損害了一些身體,曾經有大夫診斷,說我......此生恐怕都不能有孩子了......”
老太醫摸着胡子笑着回道:“那個太醫恐怕是個庸醫吧,你身體是受到了一些損傷,但也不是不能修複,怎麼就輕易給你判了死刑?
”
“啧啧,真是太不慎重了......”
“那位太醫不會是庸醫,她乃是天一神醫的徒弟,她也是一個醫術精湛的神醫。
”
“你說的是藍影吧?
那臭丫頭,這幾年沒見她,她的醫術該不會是退步了吧?
”
顧若翾挑眉,有些驚詫地看着那個老太醫:“你,你是......”老太醫特别和藹可親地笑道:“我就是天一神醫,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大夏行醫,當初我差點死了,是黎家人救了我。
他們就挾恩求報,讓我待在大夏五年,為他們黎家辦事......”
“如今五年約定到了,黎家人也都死了,我也能功成身退了。
”
“我好久沒有回蒼淩國了,這次,我就随着你們回去看看吧,藍影那丫頭......我聽說,她是找了一個什麼俊俏的探花郎?
”
顧若翾意外至極。
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了天一神醫。
她當即便将藍影這幾年的事情,告知天一神醫。
當天一神醫知道藍影現在是以女子之身行醫,并且還成了蒼淩國醫學院的院長,他特别的欣慰。
“這孩子終究是長大了!
不錯,不錯!
”
顧若翾與慕今安激動的,一夜幾乎都沒睡好。
他們以為此生都不會再有屬于他們的孩子。
沒想到,曆經所有的風雨後,他們終究還是等到了屬于他們的彩虹。
慕今安緊緊地抱住了顧若翾,他哽咽道:“公主,謝謝你......這些年沒有因此嫌棄我。
”
顧若翾哭笑不得,錘了他的兇膛一下:“傻子,你說什麼胡話呢?
在我心裡,慕今安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不能給你生孩子,是我最大的遺憾。
”
“如今,我有了能給你生孩子的機會,我就再也沒有的遺憾了!
”
“真好!
皇兄沒死,還成了大夏的帝王,而我們也有了孩子。
”
“安,往後的日子,我們肯定都會平安順遂的。
”
慕今安點頭,眼底似乎閃爍着滿天星辰:“是......我們以後的日子,定然會喜樂安康的。
”
顧若翾笑道:“對,喜樂安康!
”
“願這世上的每個人,都能事事順遂,喜樂安康。
”
一個月後,待顧若翾的胎穩了以後,她終于返程離開了大夏。
六個月後,顧若翾平安生下一個女娃。
這個孩子的名字,夏冕之親自取的名——顧盛君。
盛君,希望她能海納百川,如同顧若翾一樣,廣納天下賢士,能夠延續她母親的輝煌。
顧盛君十歲時被封為皇太女!
夏冕之收養了一個兒子取名夏偌群,封其為太子。
在兩個孩子十六歲之際,敲定了聯姻之事。
十年後,夏諾群英年早逝,大夏自此歸于蒼淩......他與顧盛君的女兒,也成為了蒼淩國新一任的皇太女。
【全文完!
!
!
】
第1章
“都28歲了,還不結婚?
”
“沒意思,不想結。
”
“那你覺得什麼有意思?
”
顧黎商坐在真皮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懶洋洋的盤着黑色手串,“出家會不會比較有意思?
”
“你這個不孝子!
”
“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少說點話多睡覺,年紀大了情緒别這麼激動,小心折壽。
”
顧黎商起身,潇灑離開老宅。
顧老爺子被氣的渾身發抖,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怒道。
“今天非讓他開個葷不可!
”
-
“11号包廂,一瓶人頭馬XO!
”
吧台周遭聲音嘈雜,宋皙甚至都沒聽清楚對方說的是“是1号”,還是“11号”。
她隻能大聲嚷着問。
“幾号?
”
可對方忙着别的事,根本無暇顧及她,甚至還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還愣着做什麼?
趕緊去啊!
客人要得急,你要是耽誤了,扣你工資!
”
“我現在就去!
”
宋皙小跑着去送酒。
一年前宋家找回了真千金,她才知道自己是假千金,後來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變被宋家趕了出來,從那個時候開書她便成了一無所有的小可憐。
現在,她賺的每一分錢都關系着她今後的生活費和學費,沒了這些錢,她可能要喝西北風也可能會交不起學費。
不過就是兩個包廂二選一的概率,最多就是多跑一趟罷了。
宋皙率先來到1号包廂。
包廂門口站着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看上去戒備森嚴,她小心的敲了敲門。
“您好,請問是您點的......”
門開了,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被拉了進去。
“快點進來!
人馬上就要到了。
”
“我隻是來送酒的......”
那人不由分說的拉着宋皙往裡走,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着。
“Q趣内衣放在裡間的床上,你趕緊換上,今天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都得把事情辦成了,錢的方面你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你。
”
“啊?
......”
“行了,你趕緊準備吧,快點!
”
說完男人便迅速的退出了包廂,留下宋皙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這都是什麼怪事?
她隻是個送酒的!
可能這酒就是他們的吧。
宋皙将酒放到了茶幾上。
他們這裡的包廂是套房,外面是KTV模式,内裡還有豪華單間。
她放好酒以後準備出門,卻發現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她着急的拍打着門。
“喂!
你鎖門幹什麼?
開門啊!
”
“來人啊!
”
“包廂的門是不能上鎖的!
救命啊!
快點放我出去!
”
“有沒有人啊!
”
宋皙拼命拍着門,卻無人回應。
此刻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現在喊什麼都沒有用,是不會有人理她的,既然是無用功還不如省着點力氣想想到底應該怎麼出去。
她該不會是被人綁架了吧?
找人求救?
可是他們這裡上班需要上交手機,她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通訊工具,聯系不到任何人......
房間裡好像有股莫名的香味,聞的她頭有些暈乎乎的。
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的太高了,感覺有點呼吸急促。
突然,包廂的房門打開。
宋皙連忙起身想要趁機出去。
“我是這裡的服務員,你們不能關我......”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被推了進來,因為她是朝着門口的方向跑的,這人一進來,便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她懷裡。
男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看上去很不錯,她的肩膀抵在男人的兇膛上,被男人堅實的肌肉硌得有些疼。
至于長相,男人現在是趴在她肩膀上的,她實在看不到這人的模樣。
宋皙殷切期盼的眼神看着門的方向。
“喂!
我還在裡面呢!
”
“等我一下!
”
“先讓我出去!
”
可門還是無情的關上了。
她試圖推開男人,可男人體重驚人,壓在她身上害的她連走路都困難,更别提推開了。
這人看上去身形清瘦,怎麼感覺像是有三四百斤似的,她都快被壓死了!
“先生,你能不能自己站起來?
”
“好熱......”
“可能是空調有點高,您稍等一下,我一會聯系我同事幫你們這邊調整一下溫度。
”
“你身上......好香......”
男人突然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腰。
他們之間原本那些禮貌的距離被瞬間擠碎,幾乎是緊貼着對方的身體,她能透過布料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溫度,燙的吓人,還有那有力跳動的心跳。
一如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如此親密,親密到她有一種危機感,本能的在試圖掙紮着。
“放開我!
”
因為她努力的掙紮,原本兩個人的體重都隻靠她一個人,此刻搖搖欲墜一起跌坐在了包廂裡柔軟的羊絨地毯上。
宋皙這才看清楚男人的模樣。
冷白的皮膚,五官精緻,眉眼深邃,完美到猶如女娲畢設一般,眼尾的那顆淚痣帶着些許禁欲感。
男人長得很好看,是宋皙從未見過的美貌。
她愣住了......
男人微眯的眼眸打量着她,突然露出一絲冷笑。
這會似乎已經回歸了一些神智。
“你就是他們給我找的女人?
”
“你在說什麼?
”
“為了錢就能出賣自己的女人,真是廉價。
”
“啪——!
”
宋皙腦袋漲的很,一下就上了頭,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你胡說八道什麼!
”
男人被扇的偏過頭去,再擡頭的時候,眼底一片猩紅。
“敢扇我?
”
宋皙有些被男人的神色吓到,抿唇不語,起身就要離開。
然而,她才剛有一個起身的起勢,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抓住,硬生生的将她扯了回來。
“啊!
”
她一個重心不穩,竟然好巧不巧的摔進了男人懷裡。
耳邊響起了男人的一聲冷笑。
“呵,欲拒還迎倒是被你玩明白了。
”
“你走開!
”
她掙紮着想起身,男人便更加用力的按住了她。
發絲飄過男人的鼻尖。
那股子好聞的味道再一次撩的男人心癢難耐。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
宋皙還在掙紮,男人卻将她更加用力的抱緊在懷裡,埋頭在她的脖頸嗅了嗅。
“迷魂香?
”
“放開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雙重保險,看來老爺子這次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男人眯着眼,看着她,理智已經逐漸出走,“很好,你成功了。
”
她心裡忍不住發怵。
“你要幹什麼?
”
男人沒有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拉下她臉上的口罩吻了上來。
溫柔細膩的吻像是毒藥,漸漸地剝奪了她的神智,讓她沉淪。
第1章
九幽大陸,西陵王朝。
三日後,是武侯段雲景,迎娶朝華公主做平妻的大喜之日。
武侯府内一片熱鬧,下人們将整座府邸布置的分外喜慶。
就在最為忙碌之際,門外,卻突然闖進一名不速之客。
這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武侯段雲景的原配發妻,檀卿辭。
身穿黑色勁裝的檀卿辭,慢步走進侯府,一路上的下人看見她,猶如看見什麼妖物鬼魅一般。
個個神色駭然,驚恐萬分。
“這......這怎麼可能?
”
其中,有兩名小厮的臉色尤為發白,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昨晚,他們親手把夫人的屍體,扔到後山斷崖下,整整一夜,别說屍體,就是個大活人,隻怕也早就被崖底那些兇猛野獸撕成碎肉,斷不可能毫發無損的回來。
更何況,夫人常年被侯爺虐打,渾身上下傷痕累累,死的時候已然體無完膚。
而眼前這位,一點受過傷的痕迹都沒有,穿的奇奇怪怪,模樣竟和兩年前剛嫁入侯府時一般無二。
死而複生?
荒誕!
難不成......是夫人的鬼魂?
夫人的鬼魂回來報仇了?
!
下人們亂作一團,驚恐尖叫着四散而去。
他們的反應,檀卿辭仿若未聞,隻沿着記憶裡的路線,目标明确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段雲景的書房。
走到門口,檀卿辭一腳将門踹開。
坐在書桌後的段雲景,聽見動靜擡頭看去。
當看清門口的人是誰,段雲景瞳孔驟縮,眼底有片刻的驚駭。
“檀卿辭!
”
他緩緩起身,目光死死盯着檀卿辭,聲音裡滿是震驚與暴戾:“你沒死?
”
怎麼可能!
!
!
他盯着檀卿辭看了好一陣,恨不得将她的身體盯出個窟窿來,漸漸地,眼神從震驚,變得陰鸷,冷戾。
這個賤人,不但沒死,連傷都好了?
難道,是她母親給她留了什麼能起死回生的寶物?
一定是!
否則,她不可能還活着。
賤人,有這種好東西,竟敢一直瞞着他!
不等檀卿辭說話,段雲景自己就給這匪夷所思的事件,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他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看向檀卿辭的目光,越發殘暴猙獰。
“既然沒死,怎麼不逃命去,還敢回來。
”
聲音陰鸷,語氣滿是嘲弄。
果然是個賤骨頭,怎麼打都打不走。
想要和離書,或者被休?
做夢!
“我當然要回來。
”
檀卿辭平靜地開口,目光也盯着他,忽而,淡淡的笑了笑。
隻是那笑,無端讓人覺得有幾分詭異。
她邁步朝他走過去,清冷絕美的臉上,眼底不着痕迹的掠過一絲寒意:“不然......”
“不然怎麼?
”
段雲景蹙眉,伸手就要扼住檀卿辭的脖子,卻不想,檀卿辭先一步出手,一把拽住他的頭發,用力往後一扯,狠狠撞在桌角上。
緊接着,拿起書桌上的花瓶朝他腦袋砸去。
花瓶應聲而碎。
鮮皿順着他的額頭,蜿蜒而下。
他整個人被砸懵,倒在地上,檀卿辭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眉眼似染了寒霜,冷厲異常。
“現在。
”
紅潤的唇漫然輕勾,在他耳邊輕聲問道:“知道我為什麼還要回來嗎?
”
問完,她不緊不慢地起身,走到一旁的太師椅坐下。
段雲景頭疼欲裂,好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皿,震驚程度,絲毫不亞于已經被他弄死的檀卿辭,突然又活過來。
“檀卿辭,你敢打老子?
”
滿臉鮮皿的段雲景,表情猙獰可怖,猶如地獄惡鬼,怒不可遏:“你他媽瘋了吧,信不信老子再殺你一次?
”
他大步上前,掄起拳頭就要往檀卿辭身上打去。
檀卿辭擡起一腳,直接将他踹飛出去。
“還想殺我?
”
她冷笑一聲,聲音裡有毫不掩飾的輕蔑與諷刺:“段雲景,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
“檀卿辭!
”
段雲景氣的咬牙切齒,更多的,還是不可置信。
檀卿辭跟她母親一樣,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煉藥師,治病救人還行,但是武道方面,基本就是廢物,怎麼可能有如此反應與力度?
要知道,他可是七品高手!
“檀卿辭,你練了什麼邪術?
”
“打狗術。
”
檀卿辭走過去,拎起他的衣襟,左右開弓,一連扇了十個耳光。
他的臉迅速腫起,嘴角有皿水溢出。
“怎麼樣,舒服嗎?
”
檀卿辭捏住他紅腫的臉,眼神變得陰寒邪佞:“别着急,以前你加注在我身上的傷害與痛苦,以後,我會慢慢的,一點一點加倍還給你。
”
段雲景痛的慘叫,檀卿辭的表情,讓他生生打了個冷顫。
這女人,被鬼附體了?
她怎麼敢!
“來人,快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拿下,她瘋了,竟敢打老子!
”
一群家丁與護衛聞聲趕來,見到這一幕不禁面面相觑,但還是忍着懼意,将檀卿辭圍起來。
“擎震彪。
”
檀卿辭朝對面的房頂看了一眼,語氣不善地道:“還不下來。
”
一個身材異常高大,渾身籠罩在寬大黑袍下的神秘人,從房頂一躍而下。
神秘人裹的嚴嚴實實,連眼睛部位,都被黑布一并擋住,看不見一絲面目。
“這些人,交給你了。
”
檀卿辭說完,轉身,朝記憶裡自己所居住的庭院走去。
很快,身後便響起一片慘叫。
好戲,從這一刻開始。
不過。
武侯夫人檀卿辭,确實死了。
而她,來自末世。
她是末世異能者,也是最強統治者。
前陣子,聽說雲霧山有研制皿清的草藥,她便和擎震彪一起,去了那雲霧山。
結果,草藥沒找到,反而一腳踏空,意外卷入時空隧道,掉在了侯府後山的斷崖下。
也就是武侯夫人,檀氏被抛屍的那個崖底。
檀氏死的太過凄慘,渾身上下,骨折,挫傷,燙傷,淤青,鞭痕,常年被虐打的痕迹,多到令人發指。
檢查完檀氏的屍體,檀卿辭發現她居然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抹白色的光暈突然從檀氏的身體裡飄出來,迅速鑽進她的身體。
然後,她的腦子裡就有了檀氏所有的記憶。
詭異的是,這些記憶,仿佛是她的親身經曆一般,所有情緒都讓她感同身受,讓她完全沒辦法冷靜,也沒辦法,不去報仇。
反正,時空隧道在她掉下來的時候就消失了,一時半會,她也找不到回去的辦法,所以她當即便決定,先替檀氏報仇,之後,再做打算。
檀卿辭回去快速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再次出來,擎震彪已經将所有人解決完。
她搬了張椅子,坐在書房門口。
段雲景不見了。
第1章
“江小姐,請問你确定要注銷身份信息嗎?
”
電話那邊的工作人員語氣凝重,再次提醒。
“注銷後,所有人都找不到你,關于您的一切存在痕迹都會被抹除。
”
江沐晚漂亮的眸子暗淡卻堅定,“确定。
”
電話那邊沉默一瞬,“好的,您預約的注銷服務,将在一個月内完成。
”
“注銷完成後,我們會為您提供新的身份信息,請保持手機通暢。
”
挂斷電話後,江沐晚買了下月去M國的機票。
昏暗的别墅,唯有她的手機屏幕散發着光亮。
朋友圈消息停留在最新一條:
【能在新年這天對着極光許願,我真是最幸福的女人】
配圖是漫天極光和一個穿着黑色西裝,背對着她的男人。
隻一眼,江沐晚就認出了他是誰。
追了自己八年,結婚三年的丈夫,賀庭深。
她和賀庭深青梅竹馬,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都是同一所學校。
畢業後兩家正式聯姻。
所有人都知道,江沐晚是賀庭深心尖上的人,她消失一小時他都會瘋。
可就是這樣的男人,卻背着江沐晚和她資助了八年的學生,糾纏在了一起。
去北極,是江沐晚自幼的心願。
為此她哀求了無數次,賀庭深都以公司忙為由拒絕了。
賀家作為地産大戶,他又是家中獨子,江沐晚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這是作為賀夫人早晚要習慣的。
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他不是沒時間,隻是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
賀庭深再回來的時候,已是三天後。
因為時差颠倒,他半夜才回家。
蹑手蹑腳來到床邊,極為自然的脫掉外套,就鑽進了被褥裡,把還沒睡醒的江沐晚攬入懷中,深深的親昵。
“寶貝,我好想你,出差的這三天我快憋死了,給我好不好?
”
陌生的香水味,讓她惡心。
江沐晚幾乎瞬間就清醒了。
她覺得恐懼。
“賀,賀庭深,住手!
”江沐晚想要抗拒。
可她身姿曼妙,雙手如玉,隻是輕輕觸碰在賀庭深身上,就讓他丢了魂,
“新年去出差是我的不對,可為了家,為了你,我隻能更努力。
”
賀庭深眸底猩紅,捧起江沐晚的唇,那模樣就像乖到不行的孩子受了極大委屈。
曾經無數次,江沐晚都深陷在這雙迷離又深邃的眼眸中無法自拔,他雙目含情的模樣隻要一眼,就能讓她交兵卸甲。
可這次,她再也無法心動了。
“賀庭深,你到底愛誰?
”
江沐晚下意識的一句話,讓賀庭深突然停住了動作。
他愣了一瞬,“你啊,我還能愛誰?
”
盡管如此,她還是從男人的眸光中看出了一絲心虛。
推開身上的男人,她背過身,“我累了,今晚早點休息。
”
明天,是老太太的八十歲壽宴。
如果不是賀老夫人指明了要賀庭深帶着江沐晚回老宅,也許他還是不會回來。
天剛朦胧亮,賀庭深的車就已經停在樓下。
他總是會溫柔地準備好一切,就連老夫人壽宴,都會等江沐晚先睡醒。
就連司機都感歎,“先生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
可江沐晚卻笑不出來。
賀家是京城大家,早年從事房地産生意後來涉足海貿,至今依舊風生水起。
她們的車剛停在老宅門口,領首的管家就先把江沐晚帶到了内院。
老夫人正坐在明堂,瞧見江沐晚來了,目光下意識就盯上了她的肚子。
“奶奶好。
”江沐晚屈膝,“今兒是您壽宴,我和庭深準備了······”
“你們結婚三年了吧?
”賀老夫人冷不丁零地打斷她的話。
根本不在意江沐晚手裡的盒子,眉宇間盡是失意。
“上次我讓你去看醫生,什麼原因都查過了麼?
”
江沐晚捏緊手上的戒指,笑得苦澀,“查了,都挺好。
”
“那為什麼還是懷不上?
”
賀老夫人打斷她的話,對江沐晚又厭棄幾分。
“庭深母親走得早,他爸爸不好意思催,不代表家裡不着急,你要是再不懷,難道是想讓我們賀家斷後麼?
”
江沐晚掐着手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賀庭深不是為了忙工作就是忙着陪小情人。
就連她這個妻子,三個月來也不過就見了男人四五次。
江沐晚心中刺痛。
她頂着巨大催生壓力,丈夫卻偷嘗外面的野花。
就當江沐晚隐忍的眼淚再也藏不住的時候,賀庭深卻趕了過來。
他把江沐晚護在身後,心疼地揉搓着她捏緊的拳。
“奶奶,我和您說過多少次了,等我們想生的時候自然會有孩子。
”
“您下次不許再背着我和晚晚說這些,我會心疼的!
”
賀庭深擋在江沐晚面前,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
他把江沐晚手中的賀禮交給管家,帶她離開。
可剛到賓客廳,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賀庭深猶豫了一會,正要挂斷,江沐晚推開了他,“你接吧。
”
他這才聽話地接通,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
賀庭深瞳孔驟然緊縮,按捺地挂了電話,看向江沐晚。
“晚晚,你等我一會,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
偌大的賓客廳,江沐晚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她穿得單薄,杏色的旗袍把原本嬌弱的身子襯托得更加柔弱。
她苦笑,維持體面地點點頭。
目光追随着賀庭深遠去,江沐晚的第六感讓她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
賀庭深并沒走遠。
後花園,王楚楚穿着白色小洋裙,青春靓麗的臉上滿是委屈。
“我不是叫你不要出現在這裡,被晚晚看到了怎麼辦?
”
“庭深哥哥,我知道奶奶過生日,想來送禮物而已。
”王楚楚抱着懷裡的禮盒,晶瑩的眸光讓人我見猶憐。
“今天多少商業夥伴在,萬一出什麼岔子不是讓人看笑話麼?
”
“我......”王楚楚眼眶通紅,委屈得要碎了。
賀庭深終于還是軟了下來,“乖,你先回去。
”
第1章
1978年,臘月初三,牽牛鎮,桑家。
“姐姐帶回來的東西髒兮兮的,萬一有什麼傳染病......都得全部扔掉,這樣才可以進家門!
”
桑晚下鄉三年回來,還沒進家門,就被妹妹桑曉彤給攔住了。
看着她趾高氣昂的模樣,桑晚嘴角扯起冷意。
“當初你歸家的時候,可比我落魄多了,我是傳染源,那你是什麼?
”
說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也是了,那會兒你回來沒多久爸就病了,敢情源頭出在你這兒。
”
“你!
”
桑曉彤氣急,剛要說什麼,一道高大寬闊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線内。
是桑家長子桑毅知。
桑晚看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裡狠狠的抽、動了兩下。
他曾是半夜跑二十裡地都要給她買糖炒栗子的阿兄,也是為了桑曉彤在雪天裡把她趕出家門的阿兄。
三年不見,心底裡壓抑着的那口委屈忽然就湧了上來。
桑晚擡眸看着天,倔強的不讓自己再為這個家流半分眼淚。
曾經,她也是桑家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小公主。
可三年前,桑曉彤的到來打碎了她所有的一切。
桑曉彤才是桑家的女兒,因為同一天出生,陰差陽錯之下她和桑曉彤被抱錯了。
桑晚直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桑家人抱着桑曉彤喜極而泣的模樣。
她就那麼站着。
整個人都是懵的。
無措又迷茫。
桑母季秀芳發現了她的情緒,還溫柔的對她說:“晚晚,以後曉彤就是你的妹妹了,你這個當姐姐的,一定要照顧好妹妹。
”
所有人都和她說,無論她身上是不是流着桑家的皿,她都還是桑家的女兒。
她的地位不會變。
可。
一碗水怎麼能端平呢。
每次看着桑曉彤什麼都不懂,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的時候,桑家人看向桑晚的目光,就一次比一次冷漠。
到最後的疏離,也不過短短三個月。
他們覺得,桑曉彤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她對不起她。
所以在三年前出了政策要獨女下鄉的時候,桑晚被呵護了她十多年的家人放棄了。
他們要她頂替桑曉彤去下鄉!
那一刻,看着眼前這些她付出所有的家人,桑晚心如刀絞。
桑父舊疾複發的時候,是她半夜背着桑父去的鎮上診所。
二哥一直都想當兵,是她偶然幫過發病的高、官,才有機會内推二哥當的兵。
還有三哥......
三哥有次遊玩落水,所有人都在喊求救的時候,是桑晚毅然決然的跳到了河裡,把三哥救了上來。
寒天地凍的冬月,桑晚回去就大病了一場,從那之後就落下了病根。
還有很多很多......
她原以為,這麼多掏心掏肺的付出他們至少能夠心疼心疼她。
可。
他們沒有。
從那刻她就知道,她再不是桑家的女兒。
“大哥......”
桑曉彤嬌滴滴的哭聲拉回了桑晚的思緒。
隻見桑曉彤委屈巴巴的走到桑毅知面前,眼淚說掉就掉:“姐姐說,三年前爸生的那場大病是我傳染的,難道真的是因為我是從山裡出來的嗎?
可我也不想這樣,我從小身邊沒有親人,我那天隻是激動多抱了幾下爸爸而已......”
桑毅知原本還感慨桑晚回來了,一聽這話,眼底的欣喜便蕩然無存。
他幻想過無數個和桑晚見面的場景。
無論是她生氣當初全家人把她推出去下鄉,還是哭着和他訴說這三年受到的委屈。
可他唯獨沒想到,桑晚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以前一樣欺負曉彤!
虧他還因為她要回來了,大早上就去割了三斤肉。
“晚晚,你這話就說的過分了,趕緊和曉彤道歉。
”
桑晚轉過身,神色平靜的看着他。
桑毅知這才發現,三年不見,桑晚竟然消瘦了這麼多,就連眼底的光,都變得冷漠黯淡了。
這哪裡還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姑娘?
沒來由的,他心裡狠狠的顫動了兩下。
“大哥,你别怪姐姐,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
”
這時,桑曉彤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眶裡噙着兩團眼淚,我見猶憐。
桑毅知心裡的稱瞬間就偏了。
他黑着臉看着桑晚:“怎麼不說話?
讓你道個歉委屈你了?
還是說,以為自己考上了個大學,就可以不聽家裡長輩的管教了。
”
家裡長輩,聽聽,多麼諷刺。
當初她被派到極其貧寒的鄉下,她幾乎每天都在盼着桑家的人能去看看她。
從期望到失望,如今就連回來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回來。
這會兒他知道說自己是家裡的長輩了?
她被前輩欺負打罵的時候桑毅知在哪兒?
她冷的整宿整宿睡不着的時候桑毅知又在哪兒?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們可曾想過她的處境?
桑晚用力壓下心中的起伏,牽了牽唇。
“我又沒做錯,憑什麼道歉。
”
桑毅知的臉色徹底冷了下去。
“你這是什麼态度?
”
“大哥。
”桑曉彤努力收起眼淚,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你就不要逼姐姐了,她如今剛回來,還是要好好休息的。
”
桑毅知愈發的頭疼:“你呀,什麼時候都向着她說話,明明自己受了委屈,連個道歉都舍不得讓她說。
”
想到這兒,他忽然想到了桑曉彤昨天聽到桑晚考上大學時眼底的羨慕。
他看向桑晚,勉強壓下怒意。
“不道歉,那就把錄取通知書交出來,讓曉彤頂替你上學的名額,反正如果不是家裡,你也不可能有什麼好的學習環境,就當是你給曉彤的補償了。
”
桑晚被氣笑了。
這大學,是她這三年每天隻睡三個小時才換來的。
現在,他竟然說讓她把上學的機會讓給桑曉彤?
憑什麼?
“現在高考全面開放,想上學,那就自己去考,再說了,要是被教委發現了,這責任誰擔?
”
桑毅知一噎。
“大哥,你就别讓姐姐為難了,都是因為我從小在鄉下,教育不行,不然我自己也能考上大學的......”
桑曉彤說着說着便又哭了。
桑晚覺得好笑:“首先,我不覺得為難,因為這名額我壓根就不會讓給你,其次,能不能考上大學和教育環境可真沒什麼關系,腦子好的人,即便是在破草屋裡也能點着油燈學習。
”
說着,上下瞥了一眼桑曉彤。
“當然啊,腦子不好的人,哪怕是學死都不見的能過了大專線。
”
桑曉彤今年就沒過大專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