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邵庭也難掩一絲驚喜:“這小子,倒是聰明。
”
圓形的東西他還完全抓不穩,绮绮拿着他的手,兩隻手一起抱着海洋球。
這個時候霍邵庭的手機在響起,绮绮在聽到他手機響起的瞬間,目光朝着他口袋内的手機看去。
霍邵庭卻并沒有理會,視線隻在霍漪身上。
绮绮也假裝自己沒有聽到他手機的響動,也将視線落在霍漪身上。
可是,霍邵庭的手機響個不停。
霍邵庭這才将手機從口袋内拿出來,他看了一眼來電提醒,打來電話的人是丁亞蘭。
但绮绮心裡有種預感,這一通電話應該是跟姐姐黎奈有關。
霍邵庭也盯着手機半晌,然後将懷中的霍漪暫時交到绮绮手上。
绮绮接過後,霍邵庭拿着手機去了三米遠的地方接聽電話。
“霍總,黎奈小姐又自殺了。
”
丁亞蘭的語氣特别的凝重,而霍邵庭又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眉頭緊皺。
丁亞蘭說:“剛才又送去醫院了。
”
丁亞蘭在說完送去醫院這句話,便等待着他的回答。
半晌,霍邵庭說了句:“你去醫院吧。
”
丁亞蘭提醒:“霍總,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遲早得出問題,她還說一定要見到您。
”
……
當绮绮抱着霍漪站在遊樂場時,她的視線頻頻朝着霍邵庭看過去,她看到的是他那張凝重的側臉。
她不知道這通電話裡,傳達過來的又是一個什麼消息。
霍邵庭站在那有五分鐘之久,很快他挂斷了這通電話,人朝着绮绮走了過來。
在到绮绮面前後,绮绮也迅速收回了視線。
霍邵庭對她說:“走吧,再帶他去别的地方轉轉。
”哦
绮绮感覺到霍漪有點待不住,便點頭。
于是霍邵庭又從她手上接過霍漪,一家三口繼續在商場裡閑逛着。
不過在走到一家冰淇淋店的時候,霍邵庭又停下腳步,看向绮绮:“要一個嗎?
”
绮绮望着冰淇淋店,看着裡面五顔六色的甜筒,她想起這種東西,以前她經常吃,但都是跟于明一塊。
她看了許久,看的出神,最終,她搖了下頭:“不要。
”
霍邵庭看到她有片刻的失神,他從她臉上收回視線,便嗯了一聲,抱着霍漪繼續朝前走。
就這樣,兩人在商場逛到中午十一點左右,霍漪睡着了,于是他們隻能回去了。
在車子朝路上行駛時,绮绮坐在車内竟然有些困意,她腦袋不斷在小雞啄米。
霍邵庭看着她那副模樣,他伸手将她摟進了懷裡。
绮绮瞬間就驚醒,睜開了雙眼,目光朝他看去,接着她快速從他懷中退了出來。
霍邵庭并沒有再次去碰她,隻問了一句:“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
“還好。
”
绮绮淡淡的回答着,接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沒有看他。
霍邵庭說:“以後可以多逛逛,每天待在家裡也不是很舒服。
”
绮绮對于他的話,也隻是低聲嗯了一聲,就這樣,車子到霍家大門後外,司機來開門,绮绮跟着霍邵庭下車。
育兒嫂抱着孩子,绮绮跟着霍邵庭朝着大廳内走去。
在走到大門口時,房間内此時正站着一個人。
绮绮的腳步最先停住,而在绮绮的腳步停住的瞬間,霍邵庭的腳步也随之停住。
黎緻禮在那一瞬間轉身朝着绮绮看去。
“绮绮——”
黎緻禮重重的跪在霍家的大廳内:“就當是我求求你,救救你姐姐。
”
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绮绮站在那一片茫然,她的目光看着黎緻禮。
大廳内還站着許多人,有盛雲霞,還有老太太。
顯然,她父親黎緻禮,來這邊應該不是一時半會了。
霍家所有人全都站在那沒動,隻是看着跪在地下的黎緻禮。
黎緻禮哭的渾身顫抖,淚從他那張蒼老的臉頰滑落。
绮绮記得上一次見他這幅模樣,還是姐姐生病的時候。
他今天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副模樣?
绮绮剛要試圖朝着自家父親走去,可是她的腿才動兩下,黎緻禮直接摩擦着雙腿,直立的快速朝她滑來,他那雙手,用力的抓緊着绮绮的雙手:“绮绮,你姐姐昨天又割破了一根皿管,人現在在醫院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
绮绮在聽到這句話,隻覺得所有皿液往腦頂一沖,她臉色慘白。
“绮绮,你姐姐昨晚是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她現在一心尋死,你知道嗎?
”
沒人告訴過她這件事情,什麼時候有過這件事情。
绮绮的手腳發冷,那雙被父親黎緻禮緊抓着的雙手,完全沒有了知覺。
她望着面前那個不斷朝她哭泣的人。
“绮绮,你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
她能夠救她什麼,她現在能夠幫她做什麼?
绮绮的的身子想往後退,可是退了兩步,她的身子撞到了一個東西,绮绮一擡頭,便看到了霍邵庭那張臉。
瞬間,她的身子猛然一縮。
跪在地下的黎緻禮,抓着绮绮的手:“绮绮,你現在跟我去醫院,你不想要你姐姐是因為你而死吧?
你去你姐姐面前,你跟她說,跟她說好不好?
你姐姐現在是命懸一線啊绮绮。
”
绮绮的腦袋又是一陣轟鳴聲,她隻覺得腦袋裡有流皿聲。
因她而死。
好沉重的一句話,壓在绮绮心口,讓她整個人完全無法呼吸上來。
老太太這個時候走上來,對黎緻禮說:“親家,現在你大女兒已經好了,你要绮绮去救她什麼?
绮绮又不是醫生,救得了她第一回,難道還能夠救她第二回嗎?
”
可是黎緻禮根本不聽老夫人的話,他對着绮绮始終用力的磕着腦袋。
不,與其說這腦袋磕的是绮绮,不如說磕的人是霍邵庭。
他那雙眼睛,朝着霍邵庭看着。
至于霍邵庭在看到黎緻禮這些動作後,他一張臉上,凝着霜雪。
绮绮身子像是觸火了一半,還在往後退,她跟霍邵庭拉開很遠的一段距離,沒有再跟他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