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悄然流逝的時候,坐在那的他說了兩個字:“你終于來了。
”
凱瑟琳在聽到這句話,她的臉沒有任何的晃動,在看了他良久後,她說了兩個字:“是的。
”
站在一旁的丁亞蘭在看到這一幕後,便側臉看了不遠處的律師一眼,律師在接收到她的眼神後,兩個人便從這間房間内退了出去。
在律師跟丁亞蘭悄然退出房間後,房間裡隻剩下凱瑟琳跟于明。
于明看着她隻笑,他說:“我知道你會來的。
”
他反而無比的淡定,仿佛對于這個情況一點都不懼怕,也似乎在這等她許久了。
凱瑟琳看着他人:“我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罪犯。
”
這是她對他說出的第一句話。
而于明在聽到她這句話,臉上依舊保持着笑:“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在這樣的地方見面。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環境雖然差了一點,但并不影響我們叙舊。
”
“你到底想怎樣?
”
“你問我想怎樣?
”
他反問了這樣一句話,他在想了良久後,他便輕輕笑着:“我想要怎樣,你應該清楚吧。
”
凱瑟琳不想跟他在這說繞口令,她低聲說:“于明,你唯一活着去見你孩子妻子的機會,你應該清楚是什麼,也不用我多說什麼,其餘的,誰都救不了你。
”
“你想我活嗎?
”
他一雙眼睛,如烈火灼灼。
“這個時候還要說這樣的話?
”
“這個時候這些話,是我想聽的,你很清楚。
”
“你活,不是為了别人活,于明,你的孩子才一個月。
”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你也知道,我在乎的是什麼。
”
他笑着說:“你說,隻要你說你想要我活着,隻要你說願意跟我離開,那麼我可以答應你任何的想法。
”
他想要勾出她的話,那些他一直想要聽到的話,一直都在等着的話。
凱瑟琳怎麼會如他所願呢:“你的命是你的命,于明,在你說這些話的時候,請你先想想你的父母。
”
她冷冷的提醒着他。
可于明在聽到她這些話後,臉上是笑,淡定的,不在意的。
這時,房間内沒了聲音。
今天外面這麼大的風,這裡面竟然連一絲風聲都聽不到。
兩面都是牆。
不知道時間被推着往前走了多久,凱瑟琳知道,她在這裡的時間并不多。
過了很久後,她終于又再次開口:“我希望你活着,活着走出來,活着跟你的妻子兒子好好生活在一起,好好的長命……百歲。
”
房間裡是輕輕的笑聲,他問:“長命百歲嗎?
”
“假如說,我做不到呢?
”
“如果是你所說的那一生,對于我來說,其實是沒有多大的意義。
”
凱瑟琳知道他逼着她,說出一些他想聽的一些話來。
她不知道該說他幼稚,還是該說他愚蠢。
他在看了他許久許久,而于明坐在那,眉眼裡凝着笑,也一直在看着她,等着她時。
終于,凱瑟琳說:“隻要你能夠活着走出來、”可是她的話說到一半,話語卻停頓了下來。
坐在那的于明,在聽到她的前半段句話後,整個人已經緊張的繃直着他的後背。
“你想做什麼,我都願意。
”
當凱瑟琳說出後半句話後,在這個過程中一直等待的于明,整個背脊又開始一點一點松懈,他的臉上慢慢的,一點點的開始帶着笑。
他的笑開始變得特别的輕松,他兇口提起的呼吸,甚至還在那一刻放了下去。
“你知道嗎?
當你說出的這些話的時候,我有多高興,你終于願意回到我的身邊了。
”
凱瑟琳垂着眸站在他面前,整個人沒有半分的反駁,似是在順應着他認同他這一句話。
可是于明嘴角那絲輕松的小,很快又變得有了幾分的苦意:“可惜的是……有些東西我這輩子可能已經實現不了了,比如我們當初一塊兒暢想的婚禮,比如,我要給你的買的婚紗,比如……我們的房子。
”
他說到這裡,臉上的笑苦意裡帶着巨大的遺憾:“绮绮,太晚了。
”
他低低的呢喃着:“真的太晚了。
”
凱瑟琳聽到他這些話,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她聽出他話裡藏着什麼。
于明驅逐掉笑容裡的苦意後,又笑:“沒關系,得到你這些話後,我的人生已經得到了圓滿,不管我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可至少我是得到過的。
”
“于明,你在說什麼?
”
她目光緊盯着他。
于明對于她的視線卻不再說話,也不再動。
凱瑟琳又問:“為什麼會太晚?
”
她的眉頭皺着,臉上的憔悴在這一刻全都暴露無疑。
于明對她說:“許雲阖能夠讓我做這一切,就證明,他當初就做了準備的,許雲阖這個人,你覺得他會讓你來抓他的緻命點嗎?
”
他笑着:“你抓不到的,而且人确實是我殺害的,因為為了獲得他的信任,這件事情,就是我進入他門下的入場券,在他讓我做這些之前,他早就讓自己那方萬無一失。
”
凱瑟琳聽不懂他的話,她質問:“萬無一失?
”
“我除了口頭上說出他是主謀以外,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跟這件事情有關,他也不會留尾巴讓我抓。
”
“而且你很清楚豫資在京海市代表什麼,也就是說,判死刑,判了一個我,沒多少事情,可是豫資一旦陷落,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所有人都要跟着動蕩,你說會保誰呢?
”
凱瑟琳目光一動不動,可是她的心裡卻像是爬上一雙冒着寒氣的手,那雙手正抓着她的心髒。
“說到底,我不過是一塊踏腳石,犧牲品,判了我天下太平,所以在拿下那張入場券時,我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果,我也從來都沒想過自己還會有活着走出這一扇門的這一天。
”
凱瑟琳的腳步往後退着,她的眼睛裡浮着一層水光,她努力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她問出一句:“為什麼要、要做出這樣的蠢事。
”
“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