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绮在聽到樓下的腳步聲後,躲在門後的她頓住。
霍先生?
是他回來了?
她抓住門的手緊了幾分,心竟然沒那麼害怕了,她從那陌生漆黑的房間出來。
這個時候霍邵庭走到大廳,檀宮這邊的保姆正在跟他交流,兩人剛說了幾句話,霍邵庭一眼就看看到從房間内出來的绮绮。
他腳步頓住。
绮绮也站在樓上看着他。
霍邵庭朝着她走來,到她面前後,他站定:“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
這句話指的是在這家裡,绮绮聽到這話,拘謹不安。
下一句:“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隻要是我能夠補償你的。
”這是他第二句。
绮绮想了一會兒:“邵庭哥,她是我姐姐,我不需要你的補償,也希望……你不要生姐姐的氣。
”
绮绮知道自己不該牽扯他們之間的事情,可她也不希望他跟姐姐之間産生矛盾。
霍邵庭似乎也不想在她面前談論他跟黎奈之間的事情,隻:“嗯。
”了一聲,接着又說:“不早了,早點休息。
”
霍邵庭說完,沒再跟她多說,從她身邊離開,腳步緩緩的進了一間房内。
沒多久樓下的傭人上來了,到她身邊說:“绮绮小姐,我帶您去您的房間。
”
绮绮不知道自己剛才哪句話說錯了,她抽動了兩下手,對那傭人乖順應答:“好。
”
傭人帶着她到一個房間門口:“這是您的房間,霍先生的房間在隔壁,您有什麼事情,可以随時叫我。
”
這裡終于不是她一個人了,绮绮放松了一點,不過她還是硬着頭皮說:“好。
”
“先生說讓我晚上再給您送杯牛奶。
”
绮绮沒想到他會這般吩咐,绮绮小小的嗯了一聲。
第二天早上绮绮起床後就去了樓下,這裡極大,真的極大,绮绮輕輕走一步都能夠聽到自己腳步的回聲,她到樓下後,霍邵庭正在樓下餐桌邊用早餐,他穿着家居服,整個人有幾分閑适,不過面目有幾分嚴肅。
他正低眸看着手上的報紙。
绮绮磨蹭的走到餐桌邊,霍邵庭放下手上的報紙,問:“昨晚睡好了嗎?
”
绮绮盯着自己腳尖:“還可以。
”
霍邵庭合上報紙:“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我讓這邊的傭人都做了一些。
”
绮绮低頭看去,一桌子的早餐,兩個人,西式中式,真是有點誇張。
绮绮不想成為他的負擔,所以又說了句:“邵庭哥,你不用特意顧及我,這邊準備什麼,我就吃什麼。
”
霍邵庭嗯了一聲,淡聲:“坐吧。
”
于是一早上,兩人在餐桌上都安靜的用餐,沒有過多的交流。
過了一會兒,霍邵庭又說:“我平時有工作,有應酬,所以大多時間都不在家,你能夠适應嗎?
”
绮绮想,既然已經住進來了,就沒有那麼多矯情:“我、沒事,我也要上課。
”
“嗯,好,我送你去學校上課。
”
绮绮聽到這話,拒絕:“不用的,邵庭哥,我自己去就可以,我可以坐公交跟地鐵。
”
霍邵庭其實也不想讓她覺得拘謹,所以任由她的喜好來,他低聲:“好,你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可以,今天晚上我會盡量早點回來。
”
绮绮再度點頭,可是頭點到一半,腦袋又僵住。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绮绮多想了,她拿筷子的手往碗内沉了幾分。
晚上绮绮到檀宮這邊後,霍邵庭還沒有回來,那傭人出來迎接她:“绮绮小姐。
”
绮绮停在那傭人面前說:“您在廚房忙嗎?
”
傭人聽到她問,有幾分意外,不過很快回:“晚餐我還沒準備呢,要不您先等等?
”
绮绮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立馬說:“不是,我是想去廚房幫忙,我正好沒什麼事。
”
傭人也發現她在這邊好像有點不自然,對于她的話,想了幾秒:“好,那您跟我過來。
”
绮绮放下書包後,便跟那傭人到廚房,之後在廚房忙碌。
相比于黎奈的嬌生慣養,绮绮因為以前是跟着外婆生活的,所以大多什麼都會做,她在廚房幫着那傭人。
而那傭人想到什麼,說:“黎奈小姐最愛吃花餅了,我都在這給她做了十幾年了。
”
绮绮聽到這話,在一旁幫着揉面團的手停住。
時間到晚上九點的時候,霍邵庭的車回來了,傭人對绮绮說:“霍先生回來了,您幫我去接。
”
绮绮聽到這話,隻能立馬去清洗着雙手,然後從廚房出來,朝着大門口走去。
霍邵庭剛好走到大廳,绮绮臉頰上還帶有點面粉,她自己沒發現,隻站在那人面前喚了句:“邵庭哥。
”
霍邵庭見她一副下廚房的樣子:“怎麼進廚房了?
”
绮绮有點不好意思:“我沒事做,所以在廚房幫忙,等你回來。
”
霍邵庭見她這幅忙碌的模樣:“绮绮,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說,不用覺得有壓力。
”
绮绮倒是沒有,不過她還是點點頭,又去廚房忙碌了。
霍邵庭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隻能收回視線,解着領帶朝着樓上走去,他下意識推房門進房間,可是剛進去,卻看到房間内的床上放着一個白色内衣,還有一條換下來的裙子。
霍邵庭突然意識到,這間次卧給绮绮了,他隻能從門口快速退離。
筆蒾樓
其實他一般都住在次卧,因為次卧離書房比較近,所以工作完他都在次卧休息,隻是傭人換的時候,不好拿他的主卧,才給了他長睡的次卧。
他又徑直回了主卧。
等開餐後,霍邵庭換了衣服下來,绮绮正好到餐桌邊,把一碗她特意煲的湯放在他面前:“邵庭哥,這是我煲的湯,你嘗嘗。
”
她有點不自信,放下碗,快速抽回了手。
霍邵庭看着她身上系着圍裙,鼻尖上還帶着面粉,頭發微有些松散的模樣,這幅畫面,腦海裡竟然想到了溫香軟玉這四個字。
也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四個字是在形容人,還是在形容什麼。
不過,他從她臉上收回視線,面色變得冷淡,也還是沒提醒她鼻尖上的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