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邵庭帶着绮绮上車,绮绮坐在車上後,霍邵庭看了她一眼:“許雲阖跟霍筠的事情你知道吧,”
绮绮沒有回答。
霍邵庭又說:“霍筠為了他自殺了。
”
绮绮聽到他這話,愕然的擡臉看向他。
霍邵庭目光朝她看了過去,眼神裡是生不見底的靜谧,可是裡面卻在翻湧着什麼。
绮绮抖動了兩下唇,想說點什麼,卻開不了口。
霍邵庭說:“你是想要跟我妹妹的男人有關聯嗎?
”
他想了想,又說:“當然這不是幹涉你什麼,隻是跟許雲阖,你還是不要再有牽扯。
”
他聲音淡而涼。
绮绮無法窺探到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绮绮知道霍邵庭對許雲阖,絕對帶有捏死他的恨。
她無聲了好久:“我隻是當他是朋友。
”
“但願是。
”
他又說:“你現在的身體還是需要靜養的,過幾天我送你去霍家。
”
绮绮想,隻要生下這個孩子就好了,生下這個孩子她媽媽對黎家的債,她也就還了。
“随便,邵庭哥安排就可以。
”
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霍邵庭嗯了一聲,沒有再看她。
绮绮回到檀宮也沒有跟她多說話,很快上樓了。
霍邵庭的助理在檀宮這邊,他走到霍邵庭身邊:“好像是因為于明跟許莉的事情。
”
霍邵庭當然知道她這幅模樣是因為什麼事情。
于明跟許莉攪合在一起這件事情,其實他很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在她這個時候被她碰上。
“讓她自己慢慢修複吧。
”
他知道她心裡始終都有着于明這,她這樣的反應是必然的。
不過這段初戀,今天也差不多該結尾了。
……
晚上許莉在回到家後,問自家哥哥有沒有找到绮绮,許雲阖看着她這幅緊張害怕的模樣,他問:“你做了什麼?
”
許莉沉默。
許雲阖等着她回答。
許莉想了很久,還是回:“我跟于明……談戀愛了,于明是绮绮的前男友。
”
許雲阖聽到這話倒是平靜:“你沒跟她說?
”
“沒有……”
“莉莉,作為朋友,我認為你可以提前告知,這是尊重問題。
”
許莉也知道自己錯在這個地方。
她想了想又說:“可是這段時間,我一直都見不到她人,她最近還休學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
許雲阖低聲說:“你管好自己的感情問題吧,那個于明你真喜歡嗎?
”
“很喜歡很喜歡。
”
許雲阖見過一次,但是他總覺得那人不太對。
“聽說家裡背景很差。
”
“沒關系的,我可以幫他的!
”
許莉立馬說。
許雲阖卻不贊同:“你幫他?
”
許莉不回答他。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幫的。
”
許雲阖不再看她,從她面前走了。
……
绮绮回到檀宮後樓上,許莉不斷發來短信:“绮绮,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我們可以再見面聊聊嗎?
”
“绮绮,你接我電話好不好。
”
“绮绮,我們約個時間坐下來好好談談。
”
許莉接二連三的發了好多條短信,突然間绮绮就釋懷了。
其實無論她心裡是否還愛着于明,她跟于明之間本就沒有可能,他跟誰在一起都是在一起,跟許莉為什麼不行呢?
很快,她回了許莉一通短信:“莉莉,我祝福你跟于明。
”
許莉在電話那端看着這條短信,手落在手機屏幕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她想了很久,顫抖着手又摁下一句話:“那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
“是。
”
晚上,绮绮在房間裡燒着她跟于明的所有照片,兩人逛街的,旅遊的,一起在圖書館的,以及去海邊的。
他說,畢業後他就帶她離開這裡,給她一個家。
他說,他們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女的叫圓圓,男的叫滿滿,這樣就圓圓滿滿。
他說,他們結婚後,他帶她回老家住一段時間,吃他媽媽做的飯菜,他說他媽媽的飯菜有媽媽的味道。
绮绮一直在等他們這一切實現,哪怕她現在走到這一步,她也一直都在幻想中等,可這一刻,這個夢碎了,徹底的碎了。
她看着盆裡燃燒的火焰,看着火焰吞噬着他們的曾經,她笑了。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霍邵庭去了一趟绮绮的房間,绮绮躺在床上靜靜地,霍邵庭在她床邊坐下問:“都燒了?
”
绮绮沒有說話,隻任由房間角落的火光靜靜閃爍着。
霍邵庭看了她良久:“初戀都是沒有結果的,有沒有人跟你說過這樣的話?
”
“不需要人告訴我。
”
她小聲回着,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沒扯動一分。
霍邵庭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任由她祭奠她這段逝去的感情,下一秒,他對門口的傭人說了句:“把火盆端出去吧。
”
門口的傭人進來,把那火盆給端了出去,那傭人看了火盆一眼,最後一張照片的一角,也被火焰吞噬。
霍邵庭也從她床邊起身離開了,讓她靜靜地修複自己。
第二天早上黎夫人去了醫院,對黎奈說:“奈奈,绮绮現在懷孕了,我看要不要讓她搬出來?
來家裡養這個孩子?
”
黎奈在病床上洗漱,聽着自家母親的話,她問:“绮绮不是在檀宮養胎嗎?
“
“你知道檀宮的人現在怎麼稱呼她的嗎?
稱呼她為霍太太。
”
黎奈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一頓。
“媽,绮绮替我懷了這個孩子,這種表面上的東西,其實沒什麼好在乎的。
”
“你不在乎嗎?
”
黎夫人問。
黎奈說:“媽媽,绮绮是我妹妹,而且住在檀宮,邵庭好照顧绮绮養胎。
”
黎夫人卻說:“你讓邵庭給绮绮養胎?
你知道霍家現在有多看重這個孩子嗎?
”
黎奈面色發白且虛弱:“我會跟邵庭商量的。
”
“你最好是跟邵庭商量一下。
”
黎夫人如此說着,她别的沒有多說,可是任誰都能夠聽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