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雲阖把人帶着離開後,許莉的視線這才落在身邊的人,她看着于明,好半晌才說出一句:“绮绮的變化好大啊。
”
剛才就連于明都差點沒認出人來。
他的目光始終都在朝着門外看着,沒有回答許莉的話。
當許雲阖抱着人上了車後,他看着懷中的人,看了好半晌,他輕歎了一聲。
接着手下意識朝懷中的人臉上伸去,可是她的手伸到一半後,又逐漸停住。
他眸光溫柔缱绻,指尖不敢靠近,也沒有後退。
許雲阖把人送到了酒店,送到酒店房間的床上後,床上的人還在閉着眼流淚。
許雲阖的視線一直都在看着她那挂着淚珠的眼角,他的手替她拉了拉身上被子,可是在将她身上的被子拉到一半時,他的動作又停下,目光落在她在的燈光下泛着光的唇上,他看了好一會兒,情難自禁的一點一點朝着那張唇靠近去,可是在靠近到一半時,他的動作又停住。
因為床上的人,在此時睜開了雙眼,目光在看着他。
……
第二天女人從床上起來,門外便傳來了門鈴聲。
她渾身酸痛,坐在床上正是暈乎的時候,在聽到門鈴聲,她的目光朝着門口看去。
看了好一會兒,她不确定是不是許雲阖。
但人還是從床上下來了,接着,她将門給打開。
一個穿着寬松孕婦裝的女人站在她門外。
她眼神一震。
站在她面前的孕婦,一臉燦爛的笑容:“绮绮——”
她臉上不僅笑容燦爛,還神情激動,險些朝她沖了過去,要抱住她。
可是相比于懷孕的女人的激動,她在看到他人後,卻冷淡不少,而正是她臉上的冷淡,讓懷孕的這個人,不敢随便造次。
她隻能說明自己的來意:“绮绮,昨天我跟于明在一家酒館碰到了你跟我哥哥,绮绮,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回國了。
”
女人聽着懷孕女人的話,還是面色冷淡,全程隻是安靜的看着。
那懷孕的女人本想兩個人熱聊,畢竟這麼多年不見了,她有很多的話想要跟她說,她在過來的路上,在心裡想着,想必她也有很多的話想要對她說,可誰知道,她在看到她後,全程都沒有表情起伏,這讓許莉感受到,她對她的不太熱情,以及覺得面前這個人竟然充滿了陌生。
一瞬間,她人站在那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女人看着許莉好一會兒,終于開口說:“先進來吧。
”
她說完,人直接從門口離開,接着朝着房間内走去。
許莉還站在門口沒動,在看到她轉身了,她人有些緊張,甚至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
可她在糾結了兩三秒後,最終還是從外走了進去。
在到達酒店内後,她目光在房間内左右看了一眼,房間時一間套房,基本上該有的東西,都有。
許莉想,哥哥對绮绮确實很不一般呢,從這房間裡的一切就足夠看出來。
許莉在盯着這間套房打量了良久後,她=突然想到什麼,視線立馬朝着人看了過去,而那人早就已經去了茶水間,還在茶水間問:“想喝什麼?
這邊有咖啡紅酒。
”
許莉拘謹的立馬回了一句:“有果汁嗎?
我現在隻能喝果汁。
”
茶水間内的人一聽,當即回了一句:“哦抱歉,忘記你現在懷孕了。
”
許莉在聽到她的話,她的手下意識撫摸着肚子。
差不多兩三分鐘,茶水間内的人走了出來。
許莉的視線從自己肚子上立馬抽離,看向走向身邊的人。
女人也正盯着她的肚子,問了句:“應該才兩個月吧?
”
許莉聽到她的話,臉上帶着欣喜的笑,她嘴角也随之蔓延出笑意,她小聲說:“嗯,兩個月了。
”
女人能夠看出她對這個孩子的期待與緊張,她言語還是冷淡的說:“嗯,恭喜你。
”
在許莉聽到恭喜這兩個字,她表情反而有些不自然了,像是在顧忌什麼,她下意識想開口,可是唇張到一半,她想要說的話又全都卡住。
那女人像是知道她在想着什麼,竟然笑了一聲:“怎麼,你是覺得我會對這個孩子介意嗎?
”
許莉心裡如雷鼓動,聽到她這句話,她趕忙說:“沒有,我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知道,你現在根本就不會在意這方面了,隻是绮绮,你現在讓我有點陌生而已,所以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跟你說話。
”
女人笑了,将手上那杯果汁遞給她:“熟悉熟悉就好了,不過就四年而已。
”
四年而已。
許莉在心裡想,四年能夠讓一座城市産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能夠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四年的時間可并不短。
比如曾經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如今變的有距離感。
不過許莉在想了許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绮绮,這四年你過的好嗎?
我今天來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這幾年的情況,我一直都很擔……心你。
”
她最後那一句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遲疑。
可能是怕她不需要她的關心了吧,又或者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可她在她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什麼忙都幫不上,卻在這個時候,問她這樣一些話。
女人對于她的話,她端着一杯咖啡坐在那沙發上喝着,她搖晃着咖啡杯裡的液體,好半晌,她回着她:“嗯,過的挺好的,所遇到的人,跟事,跟以前完全是另外一個天地。
”
她挑眉,掃了許莉一眼,眼裡帶着一絲妩媚,她笑:“怎麼會過不好呢。
”
許莉聽到她的回答後,瞬間就放下心來了。
“那就好,你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
在許莉說完那句話後,氣氛突然就冷了下來,似乎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許莉感覺到氣氛的變臉,很快她為了緩解尴尬,忙端起手上那杯果汁喝着。
她待了一會兒,見她還是沒有開口說話,許莉的心裡有一股巨大的失落湧上了心頭。
她自然也沒有對她進行打擾,趕忙故作輕松的笑了一聲:“我也沒什麼事,你應該還要洗漱,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