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绮想,隻要他能夠幫她這一次,以後她做牛做馬都願意。
她充滿哀求:“可不可以不要讓他坐牢,不要有案底,他就這一輩子,不能毀。
”
霍邵庭看着她這張臉,她的表情,隻覺得她的天好像在塌。
他手上握着一個打火機,打火機被他的手翻轉了兩下:“你應該知道這種事情不好解決,而且他還剛進霍氏。
”
他表情顯得有幾分冷情。
绮绮聽着他的話,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我知道。
”
她臉色沉默,有一會兒沒說話。
霍邵庭又說:“年輕人都喜歡自毀前程?
”
绮绮臉色慘白,唇不斷顫抖:“邵庭哥,你幫幫于明,隻要你幫他,我做什麼都願意。
”
霍邵庭聽到這些話,臉色不明的看了她良久:“為了于明,有什麼是你不能做的?
”
绮绮一時之間聽不明白他這句話,她的面色在他面前更加的卑微了。
這是哀求的姿态,霍邵庭怎麼會不懂呢。
他的臉上被一層陰影覆蓋着,他看向前邊的司機說:“你打個電話去查查這件事情,問問得罪的是誰。
”
前方的司機聽到他的話,當即回答:“好的,霍先生。
”
司機立馬下車去打電話查詢,而車内靜悄悄的,一個無聲,一個手放在膝上,沒什麼表情坐在那。
差不多五六分鐘,司機打完電話回了車上,回着說:“我打了電話過去了,于明得罪的确實是個了不得的人,長立集團董事長的次子。
”
霍邵庭聽到這話,又再度問:“對方開的什麼條件?
”
司機遲疑了一會兒,回了句:“對方什麼條件都不開,就是讓于明坐牢。
”
绮绮的手掐入掌心,指甲把自己手掌都掐出了皿。
霍邵庭看向绮绮。
绮绮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昨晚的發燒已經讓她身體難以承受,如今這樣一個打擊來,無疑是巨大的,她顫動着睫毛,臉在他面前更加的卑微。
她什麼都不能做,她求不了家裡,隻能求他。
霍邵庭從她臉上收回視線,對着司機說了一句:“你聯系秘書讓她去跟長立集團的董事長談這件事情。
”
司機應答了一聲:“好。
”
司機又去打電話了。
霍邵庭這才對她說:“我讓人去處理,盡量把這件事情處理幹淨嗯?
”
這是绮绮沒想到的,他會幫她,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怎樣的感謝的話,隻很生硬的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謝謝。
”
霍邵庭不再看她,沒有回應她。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一直在車外的司機再度上車,對霍邵庭說了一句:“霍先生,談妥了,人後天才會放出來。
”
绮绮沒想到這天大的事情,竟然會被解決的這麼快,她手指動了兩下。
霍邵庭聽了,卻淡淡皺了下眉頭:“嗯,剩下的事情你去解決吧。
”
“好的,霍先生。
”
绮绮猶如做夢,他不知道對方提了什麼條件,霍邵庭這邊又給了什麼條件,将這件事情這麼快速的熄滅掉。
霍邵庭也半個字都沒往這方面提。
绮绮整個身子也松垮了下來,她想,也好,不問,就當做不知,反正她可能還不清了。
“邵庭哥,今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
绮绮說的是真心實意的話,她黑壓壓的睫毛垂在眼睑上,讓她的眼睑下方呈現出點點淡青色。
霍邵庭對她這句話,卻沒有理會,隻說了句:“想必你今天也沒什麼心情上課了,去醫院吊瓶水。
正好陪陪你姐姐。
”
绮绮還是說了句:“謝謝邵庭哥。
”
車子從學校門口離開,之後去了醫院,等到醫院後,绮绮被霍邵庭帶去吊水,去的醫院正好是黎奈所住的醫院,黎奈那邊得知绮绮身體不舒服,打電話說要立馬過來,霍邵庭在電話裡沒讓她過來,隻說绮绮這邊吊完水就好。
黎奈倒是沒再堅持。
在霍邵庭跟黎奈打完電話後,绮绮正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發燒到四十度,之前她自己還一點察覺都沒有,甚至都沒察覺到難受,如果不是被帶來的醫院,她估計都不知道自己的狀态。
霍邵庭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床邊:“舒服點了嗎?
”
绮绮實在不想再給他添麻煩了,有點不好意思說:“邵庭哥,你不用陪着我,我吊完水自己就回去了。
”
霍邵庭看着她的精神狀态:“你确定?
”
绮绮很肯定:“嗯,确定。
”
他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心有戚然的模樣,他沒有離開,而是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臉離她很近,看着她,在她耳邊低低問了一句:“他對你這麼重要?
為了他什麼都可以?
”
淡淡的壓迫在兩人之間留存。
绮绮的牙齒在唇上咬出齒痕和水漬。
霍邵庭盯着她唇上的齒痕。
绮绮聲音沉悶:“嗯,很重要,他跟我在一起之前,是個擁有很好前程的人,我不希望他因為我,沒了前程。
”
霍邵庭的臉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黎奈在樓上,她還是想要來看看绮绮,問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她從邵庭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不尋常,所以她讓護工扶着她下來,順便當是散散步,她走到绮绮所在的病房後,她在門口停住。
因為她正好看到邵庭坐在绮绮床邊,正離绮绮很近的看着她,兩人像是在說話,可卻又各自都沒動。
黎奈喚了句:“邵庭。
”
霍邵庭在聽到黎奈的聲音那一刻,擡臉朝着門口看去,隻是一瞬間,绮绮突然驚醒,身體立馬往後退,手緊攥住床單。
黎奈站在門口,正看着兩人。
霍邵庭沒绮绮反應那麼大,隻是看着黎奈,好半晌他溫聲問了句:“怎麼來了?
”
他順手給绮绮掖了掖被子,才從椅子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