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說這些話,臉上也依舊是冷漠。
……
半個小時後,兩人下了山,坐在了車内。
雨還在繼續下着,冷風襲來,似要鑽進皿肉。
不過雨已經有要停下來的趨勢了,凱瑟琳聽到樹枝上挂着的水珠,在往水窪裡滴滴答答的掉落着。
就在這時,她手機響起,凱瑟琳在聽到響聲後,将手機從包内拿了出來。
手機上是許雲阖三個字。
當她看到這三個字後,凱瑟琳的手微微一緊。
手機嗚嗚震動的響聲,自然在車内這種密閉空間發散着,坐在一旁的霍邵庭自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目光朝着她手機看了一眼。
接着,他問了一句:“不接嗎?
”
凱瑟琳聽到他的話,視線低眸看向手機,看了好久,她當着他的面接聽了這通電話。
霍邵庭在她接聽這通電話時,目光便從她身上收回,朝着前方看去。
許雲阖在電話内問:“沒在酒店嗎?
”
凱瑟琳說:“我還在福利院呢。
”
“要我去接嗎?
”
“不用,我等會就回來了。
”
“好,那我在你房間等你。
”
“嗯,好。
”
凱瑟琳打完這通電話後,手緊握住手機,對霍邵庭說:“送我回去吧。
”
霍邵庭聽到她這句話,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他對司機說:“走吧。
”
冷雨還在拍打水窪,沒一會兒,司機的車便從水窪開過,車子在那冷雨遺留一串尾氣。
在車子到達凱瑟琳所住的酒店後,她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去,當然她下車也沒有打招呼。
霍邵庭坐在車内看着,沒有說任何的話。
凱瑟琳在進入電梯内,都還覺得自己身上沾着墓地的濕冷之氣。
她摁了一層電梯,看着電梯一層一層往上升着。
在電梯攀升了很久,她聽到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凱瑟琳回過神,從電梯内走了出去。
當她指紋刷開房門的時候,許雲阖已經坐在裡面等她很久了,看到她進來,他笑着問了句:“回來了?
”
凱瑟琳放下手上的包,朝着他快速走過去:“抱歉,今天又讓你等我了。
”
在她走到許雲阖身邊後,許雲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沒關系,等你,對于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
凱瑟琳聽到這句話,笑着:“你少來。
”
下一秒,她說:“我想去洗個澡。
”
許雲阖向來是個溫柔的人,他說:“快去,握着你的手都感覺到冰涼。
”
凱瑟琳輕輕笑着,便從他面前轉身,朝着房間内走去。
……
霍邵庭在回到檀宮這邊後,他便從車上下來,這個時候育兒嫂走了下來,對他說了一句:“霍先生,霍漪已經睡了。
”
霍邵庭對育兒嫂應答了一句,又說了句:“你也去休息吧。
”
育兒嫂看着他的臉色,雖然如今還是在漆黑的夜裡,可育兒嫂能夠看出他的臉色有冷寂。
育兒嫂想了想,瞬間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當育兒嫂回過神來時,霍邵庭已經朝着酒櫃走去,他從酒櫃裡拿了一瓶酒,倒了一杯,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育兒嫂看到他這幅模樣,便走到他身邊去,低聲說了句:“霍先生,太晚了,還是少喝點。
”
霍邵庭沒有回答育兒嫂,育兒嫂自然也不可能多幹涉主家,在說了那句話後,育兒嫂在沙發旁停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在育兒嫂一走,霍邵庭便坐在那,端起酒杯飲了一大口酒。
那是一杯烈酒,可那酒在他喉嚨内,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感覺,他的目光看外面那沉沉的黑夜。
身影在偌大的客廳形成一道暗影。
……
第二天一早凱瑟琳接到一通電話,是黎家那邊打來的,她什麼都沒問,也什麼都沒聽,直接開口說了句:“我等會會回來一趟的。
”
她躺在床上,在說完那句話,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後沒多久,她人便從床上起身,去了一趟洗漱間,接着換了一身衣服,人便往黎家趕。
在到黎家後,她朝着大廳内走進去,才剛到大廳一秒,她便聞到一股香跟紙錢的味道,這味道讓她覺得刺鼻。
她的腳步頓了下,不過隻是頓了幾秒,她正要繼續朝前走的時候,霍邵庭人從樓上下來了。
凱瑟琳在看到他人那一刻,她腳步又一次停頓。
霍邵庭自然也停住,朝樓下的她看着。
凱瑟琳有些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裡,不過仔細一想,昨天是姐姐的忌日,今天他是應該在黎家的。
凱瑟琳便恢複了腳下的動作,繼續朝前走着。
霍邵庭在看到她後,也沒有再停頓,而是朝着樓下大廳走去。
在他人站在大廳後,霍邵庭說了句:“以為你今天不會過來。
”
凱瑟琳說:“霍漪呢。
”
“他不适合這樣的場合。
”
凱瑟琳聽到這話,也就知道霍漪沒來這裡的意思。
她又問:“我爸呢。
”
“在後面燒紙錢祭拜,你姐姐房間供奉着香火。
”
凱瑟琳聞到了他身上也帶着香火的味道,知道他人剛才應該是從姐姐房間下來的。
凱瑟琳在聽到這句話後,點頭說:“好,我去下後面。
”
凱瑟琳說完這句話,人便從他身邊走過,從大廳穿過,朝着後院走去。
在她到後院,看到的便是她父親黎緻禮,帶着黎夫人正蹲在一處角落在那燒着紙錢。
整個後院,烏煙瘴氣的。
凱瑟琳立在那。
而黎緻禮像是有感應一般,立馬轉身,當他看到後面站着的凱瑟琳,整個人立馬沖了上來:“绮绮、”
他的聲音顫抖而帶着顫音,他一起身,黎夫人也起身,立馬跟在黎緻禮身後。
兩夫妻在走到她面前後,黎緻禮的手一把抓住凱瑟琳的手。
“绮绮,你終于回來了,昨天是你姐姐的忌日你知道嗎?
”
凱瑟琳看着面前的兩個人滿頭白發,均有些神經兮兮的樣子,她說了一句:“我知道。
”
黎緻禮送了一口氣說:“今天家裡在祭拜你姐姐,今天是你姐姐回家探望的日子,我們一家人一塊兒吃個飯吧。
”
面對他這有些神經質的話,凱瑟琳沒有多說什麼,隻嗯了一聲。
下一秒,黎緻禮又在她面前垂淚,帶着哭腔:“绮绮、你姐姐、你姐姐竟然走了快這麼多年了。
”
黎緻禮又是悲從心中來,再一次克制不住自己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