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傭人立馬開口說:“太太今天出門了一趟,腳好像不小心又扭傷了下。
”
绮绮的手差點将手上的被套撕裂。
霍邵庭的視線很快注意到她從被套上亂動不安的手。
隻是一瞬間,他眼睛聚起幾分涼意,不過很快,他視線看向傭人:“出門了?
跟誰?
”
傭人回着:“是……一個朋友呢,叫許莉,是太太的朋友。
”
绮绮凝聚的皿液,在聽到傭人話的幾秒後,像是又瞬間退散。
不敢确定的東西,這個傭人不敢亂說,所以隻能按照自己之前聽說的情況說。
霍邵庭在聽到那傭人的回答後,看了那傭人良久,這才沒繼續問下去,隻是問醫生:“傷很重嗎?
”筆蒾樓
绮绮莫名也輕松了下來,整個身子松懈。
老夫人還是滿意他對醫生的詢問的,至少他還知道關心妻兒,沒有被那病鬼迷惑的妻兒都不顧。
在給绮绮檢查腿上傷口的醫生,回着霍邵庭:“還是要避免走路的,在床上修養幾天吧。
”
霍邵庭聽着醫生的話:“嗯。
”了一聲。
老夫人見他難得回來了,便想讓他跟绮绮多相處,所以趕忙說:“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她看向旁邊照顧绮绮的傭人。
那傭人立馬反應過來,去扶老夫人。
老夫人在傭人的扶持下,在心裡想着,家裡有這麼個水靈靈的人兒,肚子裡還揣着他的一個寶貝,她就不相信會比不過那個病殘的人。
老夫人帶着傭人離開。
那醫生還在那,還在叮囑着绮绮這幾天最好還是不要下床,免得再碰觸傷口,還讓她一定要勤快熱敷。
醫生在叮囑的時候,霍邵庭站在一旁也在聽着,绮绮也保持着低着頭。
在醫生走後,房間内又剩兩人。
房間裡又陷入一片安靜中。
霍邵庭的視線看着床上的人,說了句:“最好還是聽醫生的話。
”
“我知道。
”
绮绮低聲回着。
霍邵庭看了她良久,從她床邊離開。
绮绮看着他去浴室的背影,放在被子上的手,再次握緊了自己另外一隻手。
她也在空氣中,聞到了殘留的消毒水味。
以前绮绮的鼻子從未有這麼好,自從懷孕後,好像身體上的每一個奇怪,都比以前敏感了很多。
霍邵庭這幾天在醫院其實都很累,他開了水龍頭後,雙手便撐在洗手台上,看着水流在金屬圓孔處流散,他看了很久。
绮绮一直聽着浴室内的水聲,這幾天他們隻碰面的兩次,每次都是他進卧室,她坐在床上,兩人像是無話可說。
霍邵庭從浴室内洗完澡出來後,绮绮說了句:“邵庭哥,我可以跟奶奶說,我懷孕了有些睡不好,可以去睡客房的。
”
上一次他回來就是睡的書房,而書房裡是沒有床的,隻有一把椅子跟沙發,可見他是怎麼睡的。
霍邵庭在聽到她的話,身上穿着睡衣的他又停住:“不用,我今天睡客房吧。
”
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绮绮心髒又是一個跳動。
他看她的眼神也很平淡,當然跟以前沒兩樣,可是又好像什麼都變了,又什麼都沒變。
霍邵庭沒再看她,人便要朝着房門外走去。
绮绮知道他是要去客房休息,她當然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就在這時,她的肚子突然一陣一異動。
坐在床上的绮绮吓壞了,她的手立馬去捂自己的肚子。
霍邵庭人雖然是朝着門口的,可是感覺到她動作的奇怪後,他視線當即朝她看了過去,他看了半晌,擰眉:“怎麼了?
”
绮绮完全不敢動,她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還以為是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她維持着彎腰壓着小腹的姿勢。
霍邵庭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一直都沒說話,人便朝着她走了過去,再次問:“怎麼了?
”
绮绮隻覺得剛剛肚子内有種蝴蝶扇動翅膀的感覺,她緩了很久後,才敢回答他的話:“好像孩子在動。
”
她悶聲說着。
霍邵庭在聽到她這句話後,他眉頭凝着。
绮绮立馬擡頭,竟然是滿頭大汗:“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
孩子快四個月了,确實是胎動的時候,霍邵庭看着她那張蒼白的白淨的小臉,回着說:“應該是胎動。
”
绮绮在聽他這句話,愣了一會會:“胎動嗎……”
她也不太懂,她隻記得胎動要四個月以後,有些可能早,有些比較晚,但她以前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異動。
“這就胎動了嗎?
”
她的手貼着腹部,低頭去看自己已經隆起不少的小腹。
此時的绮绮身上像是帶着一層柔光,她身上穿着一件睡裙,睡裙是肉粉色,是細細的肩帶在肩上,露出白嫩的手臂,跟光滑的後背。
明明還是個很年輕女生,臉上卻帶着十足的母愛。
她笑了,忍不住開心笑着說:“真好,他會動了呢,有了小手跟小腳就是不一樣了。
”
绮绮這般說着,一瞬間她就完全忘記了那些糾結,害怕,不安,與不開心的情緒,手隻緊緊貼着自己的小腹,像是捧着一個已經出生的寶貝。
她已經從害怕,到排斥,到如今對這個孩子滿心滿眼的期待了。
霍邵庭看着她這幅模樣,像是結冰的眼眸,甚至在他自己都未發覺的情況下,竟然在一點好一點化開,變成平靜的水。
正當他站在床邊看着,绮绮低着頭,手捂着小腹,臉上帶着笑容看着的時候。
霍邵庭的手機響了,他手機剛才正好是拿在手上,他聽到手機鈴聲後,目光朝着手上看了過去,隻是一眼。
他眼睛裡那入水般的情緒,很快又變成了一團冰。
屏幕上是黎奈兩個字,霍邵庭看了一眼屏幕後,接着看了床上的绮绮一眼,什麼都沒說,人直接從房間内走了出去。
绮绮還沉浸在第一次胎動的喜悅當中,當她再次擡頭,發現站在那的人已經不見了。
绮绮落在小腹上的手僵硬離開幾秒,臉上的笑,也一點一點掉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