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绮又去拿别的東西,她拿東西的姿勢很輕很慢,很賞心悅目,霍邵庭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動作上。
绮绮發現保溫盒第三層是霍家傭人早上剛煮的咖啡,應該是給霍邵庭的,她去端第三層格子,可是在手剛觸碰上去那一刻,绮绮感覺一陣滾燙。
绮绮瞬間驚叫了一聲,那裝有咖啡的盒子,在绮绮松手那一刻,掉落回了保溫盒裡,濺起一桌子的咖啡。
霍邵庭感覺有褐色液體在眼前飛濺,可就在那一刻,他卻伸手一把将她的手給扣住。
绮绮在一陣刺痛中摔到霍邵庭懷中,她擡臉眼神慌張的看着他。
霍邵庭目光看着她拙劣的表演,绮绮有些無地自容。
她哪裡會勾引人,她從小到大就沒有勾引過人,她隻能在盛雲霞的威脅下,拙劣的表演着。
她明明是要遠離他,可此時要在盛雲霞的手上,去魅惑他。
绮绮在坐在腿上,對上她視線那一刻,屈辱的有點想哭出來,可是她死憋着,唇倔強緊抿。
霍邵庭任由她坐在自己腿上,他的手捏住她下巴,绮绮在他捏住的瞬間,想反抗躲過。
可霍邵庭的手還是将她臉擡起,讓她那張難堪屈辱,憋着所有情緒的臉,完整的出現在自己視線下。
“在勾引我?
”
绮绮沒辦法回答他,臉更加蒼白。
“勾引我之後呢?
奪了你姐姐的位置嗎?
”
一滴淚從绮绮的眼角滑落,落到她唇角。
那滴淚卻恰好又從她下巴尖尖,滴落到他手背上。
“仙女落淚也不過如此吧。
”他冷嘲了一聲。
绮绮确實覺得屈辱,她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她又能夠怎樣。
根本沒有人在乎她的處境,她就像是站在矛盾的中心,被所有人擠壓着。
她任由他這般冷嘲着自己,隻是閉着眼睛,不再看她。
可她不知道,她猶豫發燒過後的虛弱,更加的我見猶憐,柔弱不堪,讓人心生愛憐。
烏黑濃密的睫毛下,是那張不堪承受的巴掌臉。
她的皮膚很好,好到什麼程度呢?
像剛剝的新鮮雞蛋,水潤而又白淨。
霍邵庭臉朝她的臉靠近,兩人氣息相近,绮绮身子像是被寒風吹過,立馬寒毛樹立的緊繃着。
“懷着孕呢,你是想讓對你怎樣?
”
他的手不知何時落在她纖細的手臂上,指腹在她手臂肌膚上,輕輕摩挲着。
绮绮整個人繃的更加厲害,可是她不敢動。
“告訴我,想要什麼?
想要我像愛你姐姐那樣愛你嗎?
你真貪心,是想要所有男人都為你神魂颠倒嗎?
”
他的鼻尖在她頸脖間似遠似近的聞着。
那句話裡帶了什麼,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绮绮那張臉難看到接近透明色,在霍邵庭的臉貼她頸部貼的更緊的時候,她突然有些不堪負重,整個人接近崩潰的一把将他的手推開,然後從他腿上起身,立馬往後退了好幾步,在站定後,她緊閉了下唇,說:“我有點累,想回去了。
”
霍邵庭聽到她這句話,他的手落在椅子的扶手上,目光很是清醒的看着她,哪裡還有剛才的沉迷。
他說:“不打算做你該做的事情了?
”
绮绮沉浸在一種痛苦掙紮中,她最終以沉默回敬着他的話。
霍邵庭靠在椅子上,又問:“不擔心于明的前途了?
”
她根本就顧不了任何人,她連自己都自身難保,如果她的反抗,真給于明帶來了災難。
那也是他于明的命運了。
她幹啞着聲音說:“對不起,打擾到你了,邵庭哥。
”
她安靜的從他房間内走了出去。
霍邵庭眼角卻是淩厲的,隻覺得腦子裡所有睡意全無。
绮绮回到房間後,整個人陷入發呆中。
她沒辦法按照盛雲霞的話抓緊霍邵庭,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她也無法讓她如願去奪姐姐的位置。
那就這樣吧,無論她怎麼對她,或是将她千刀萬剮,都随她了。
绮绮想到這裡,心突然就放松了下來,有種破釜沉舟的痛快感。
這一天晚上,绮绮就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坐飛機最先回了京海市。
盛雲霞那邊還等着她這幾天好好跟邵庭相處呢,誰知道她才去兩天,人就回來了,這讓處心積慮,謀劃很久的許雲阖哪裡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
在她回來到霍家大廳的那一天,盛雲霞便站在她面前冷着臉問:“怎麼,我說的話,你是不聽了,你回來的舉動是要與我為敵嗎?
”
绮绮很怕盛雲霞,她真的很怕,怕到臉上都不知道該展現怎樣的表情。
于是她也隻能麻木着一張臉,說:“媽,對不起。
盛雲霞本來對她期待很高,甚至覺得她是聽自己話的,她可以助她擁有霍家的一切,可現在看來,她并不受她控制。
她甚至還可能會跟她唱反調。
她終究是黎奈的妹妹,她怎麼能夠對她抱有扶持的想法呢。
盛雲霞冷笑:“你可真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好妹妹啊,你姐姐知道你這麼忠誠于她嗎?
”
盛雲霞充滿了失望問:“我對你不好嗎?
你一個私生女,我沒有半分的計較,我給你霍家的位置,霍家的一切你都不要?
你要回到黎家那個永遠不見光的私生女位置上?
”
绮绮的臉,在盛雲霞的臉下木讷沉默。
“好,看來你這是鐵了心要與我作對了是吧?
”
正當盛雲霞在對绮绮發難的時候,這個時候霍邵庭的秘書從外面走了進來:“霍夫人,绮绮小姐昨晚高燒,不适應那邊的氣候,所以才要回來的。
”
盛雲霞心裡正是恨鐵不成鋼,發洩自己怒氣的時候,在聽到霍邵庭秘書的聲音,她目光掃了看過,哼笑了一聲:“丁秘書。
”
丁亞蘭走到盛雲霞面前。
“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在v市的漁村那邊嗎?
”
丁亞蘭對盛雲霞自然也帶着幾分小心的對待,畢竟是霍夫人,她面容帶着讨好的笑容說:“是霍總讓我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