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許惟澤掌控了許氏。
許冰心一番焦急之後,面對母親的冷靜,卻也漸漸的冷靜下來。
許氏是爺爺傳給爸爸,又傳給了大哥,不管是誰在管理,隻要還是許家的許氏就沒什麼區别。
何況四哥也是爸爸的兒子。
當初大哥許捍東也說過,如果許惟澤願意,随時都能來許氏上班,隻不過當時許惟澤不願意跟許氏有太多的牽扯。
如今大哥下落不明,許氏在許惟澤手裡正常運轉,也能叫人安心。
隻不過她傷心,疼愛她的四哥為什麼被人挑唆對她那麼無情。
陶麗萍安慰了她一陣兒,容璟然說:“伯母,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上去休息一會兒,我陪着冰心就可以。
償”
許冰心這才發現自己拉着母親說話,根本就沒有發現母親的倦容,還是容璟然細心,于是也勸慰道:“是啊媽,您上去休息吧!
”
陶麗萍看着對面坐着的兩個人,點點頭:“我去睡一會兒,你們也休息下吧!
”
陶麗萍走後,許冰心扭頭看着容璟然問:“爸爸是不是到去世都是恨着我的?
不管是不是被人蠱惑,都認為我在跟你一起蠶食許家?
”
容璟然摸着許冰心的頭說:“不會的!
伯父那麼精明的人,又那麼疼愛你,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女兒是一個怎麼樣乖巧的好女孩呢?
”
“那為什麼爸爸還會立下那樣的遺囑?
”許冰心非常介懷這一點。
容璟然想了想說:“可能就像是伯母說的,你爸爸想要彌補許惟澤!
這麼多年來,作為他的兒子卻不能名正言順的以他兒子的身份出現,或者對你爸爸來說覺得虧欠許惟澤很多,而你是從小在手心裡呵護備至長大的,他知道許惟澤想要許氏之後就把許氏全部送給許惟澤來補償。
”
“公司給四哥我沒有意見!
為什麼要跟我脫離父女關系?
”許冰心噘嘴都要哭了。
容璟然把她攬進懷裡說:“可能不脫離的話就不能名正言順的把公司給許惟澤吧!
不要難過,我永遠都會陪着你,永遠都不會跟你脫離關系的。
”
許冰心鼻頭酸澀一下子哭了出來……
……
第二天一大早,陶麗萍就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等許冰心下樓三個人坐上餐桌之後,陶麗萍看着自己的女兒,撫摸着她的臉頰,露出難舍的慈愛的神情,後來又說:“吃完飯你們就走吧!
”
“媽……”許冰心驚訝極了:“媽你說什麼?
”
陶麗萍說:“既然你爸爸已經公開說明,跟你脫離了父女關系,那你就走吧!
以後不要回來了。
”
“媽!
”許冰心急的站起身:“你也不要我了嗎?
”
陶麗萍臉上挂着笑,眼睛裡卻噙着淚:“傻孩子,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呢?
隻是這房子以後就不再我們名下了,媽可以繼續住下去,但是你不行,語氣讓别人來趕你走,不如你先走。
”
許冰心整個人都懵了,她居然不知道這老宅也成了别人的。
陶麗萍站起身抱住許冰心說:“你乖,現在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把孫子給我生出來。
你現在先去榕城安心養胎,等媽媽處理好了這邊的事情就去陪你。
”
“媽你還有什麼事情?
我要一直陪着你!
”許冰心有些懵,更多的是委屈。
陶麗萍拍拍她的肩膀:“别胡鬧,你聽話,媽媽過一個半個月就去看你。
好不好?
”
哄了好半晌,做了很多保證才終于讓許冰心松口答應跟容璟然去榕城。
陶麗萍送走了許冰心,這才拿出電話來撥了一個号碼,那邊很快接通:“所有的事我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什麼時候放了我兒子?
”
那邊笑了起來:“你還沒有嘗到失去一切的滋味,不要求,就不能放。
”
“我兒子被你抓了,公司沒了,女兒也脫離關系了丈夫也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陶麗萍有些激動。
那邊沉默了片刻說:“你丈夫的死是個意外,跟我沒有關系!
”
“楊天雪!
”陶麗萍忍不住的咆哮:“我兒子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但凡有點人性就不要再折磨他了!
”
但電話那頭卻已經挂了電話,隻留下嘟嘟嘟的聲音……
……
許冰心跟容璟然回到榕城,打開房門卻沒想到客廳裡坐着岑雪琪。
岑雪琪坐着輪椅,趙姨坐在她旁邊幫她按摩腿,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聽見腳步聲,岑雪琪扭頭對着他們一笑:“你們回來了呀!
我給你們準備了好吃的!
”
許冰心皺起眉頭,看向容璟然。
容璟然也頗為意外:“你怎麼在這裡!
”
“我找到的呀!
”岑雪琪說着,自己推着輪椅到容璟然的面前,面如桃花一般:“阿然,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大哥幫我找到一個英國的教授,神經方面研究特别出名,他給我看過了,說我的腿有希望治好!
說我有希望痊愈!
”說着激動的抱住容璟然,喜極而泣:“我終于能有機會站起來了!
阿然你不為我激動嗎?
”
“……”
許冰心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隻覺得肚子一陣陣的抽痛。
她後退一步,,撞在了鄭岩的懷裡。
岑雪琪卻突然叫住她:“咦,冰心,你要去哪裡?
”
容璟然推開岑雪琪,轉向許冰心問:“怎麼了?
不舒服?
”
許冰心搖搖頭,心裡的确不舒服,她本來不喜歡看到這個女人,如今自己父親去世,正是傷心難受的時候,跟這個女人的喜悅又格格不入!
容璟然怎麼會不知道許冰心的症結之處?
他扭頭對岑雪琪說:“改天再幫你慶祝,你先回去吧!
”
“趕我走啊?
”岑雪琪撇撇嘴,一副不滿的樣子,但很快就笑了起來:“走就走嘛!
你送我下去吧!
我坐着輪椅沒有辦法乘電梯。
”
“我送您吧!
”鄭岩站了出來,推着岑雪琪出門……
許冰心閉上眼睛,心中窩着一股子無名火,想要發洩,但看到容璟然蹲下身子幫她換拖鞋,這火氣堵在嗓子眼裡怎麼都發不出來。
兩個人回去房間,許冰心看到房間的被褥居然非常的淩亂,許冰心的一件睡衣随意的丢在床上,一半還耷拉在床邊。
許冰心皺起眉頭,走的時候分明是收拾好的。
她朝着客廳叫:“趙姨!
”
正在客廳打掃的趙姨連忙過來問:“怎麼了?
”
“床是怎麼回事兒?
”許冰心指着床質問,趙姨說:“岑小姐昨天下午來,你們都不在,她累了就在這邊住了一晚上。
因為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就用了一件你的……”
“……”許冰心整個人都感覺有些崩潰,正要發火卻聽容璟然先發火:“趙姨!
你是來給誰做保姆的?
為什麼不經允許放别人進來?
”
趙姨也是滿臉委屈:“璟少爺,你過去的房子,不是讓岑小姐随便住的嗎?
你們兄妹兩個誰跟誰呀?
難不成以後娶了媳婦你就不要你這個妹妹了?
”
許冰心隻覺得頭疼,裡面好像有千萬隻的蚊子嗡嗡嗡的直叫,讓人整個要崩潰了!
“夠了!
”許冰心大吼,似乎這些天來所有淤積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迸發出來:“你給我走!
走!
走!
”
趙姨更委屈了:“許小姐,本來以為你很好相處,怎麼你……”
“出去!
”容璟然的怒火也一下子被勾了出來。
趙姨委委屈屈的出去了。
許冰心雙手捂住臉,第吼聲從掌縫間溢出來:“容璟然,你究竟跟岑雪琪有完沒完?
”
容璟然抱住許冰心,久久沒有說話……
……
看着來找自己的容璟然,岑雪琪放下手中的花笑着說:“阿然你來看我了呀!
”說着推着輪椅過去,而容璟然卻冷聲質問:“你故意的?
”
“你在說什麼?
我聽不懂。
”岑雪琪眨眨眼睛,看着容璟然越發陰郁的臉伸出手拉住容璟然的,卻被她甩開。
岑雪琪笑容有些黯然:“你連手都不讓我拉了嗎?
”
“你究竟想幹什麼?
”容璟然努力忍着火氣。
但岑雪琪卻爆發了:“是你究竟想幹什麼?
原計劃是什麼?
搞垮許氏!
可是你呢?
居然心軟,居然要放過許氏放過許捍東?
要不是我姐發現的早,許氏早就還給許捍東了吧?
”
容璟然後退一步,盯着岑雪琪,抿着薄唇。
岑雪琪臉上的笑容變成戾氣,揪住容璟然的衣角吼:“别告訴我你愛上了許冰心!
容璟然你不相信你父母是怎麼死的?
你不想想我奶奶臨終怎麼囑托你的?
你不想想我這腿是被誰弄殘廢的?
”
容璟然沒有開口說話,岑雪琪臉上又漸漸的露出了笑臉:“我們小時候就給彼此承諾要照顧對方一生一世,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阿然,我們的生活軌道不該出現偏差的!
我愛你,你也要愛我一生一世的呀!
”
岑雪琪說着,把容璟然的襯衣從褲子裡一點點的拉出來,然後低頭,這個褲子吻到了那堅韌的一根,随即雙手急速的去解容璟然的皮帶……
“唔……”岑雪琪被豁然推到一邊,輪椅向後撞在沙發上。
容璟然雙眼猩紅露出叫人畏懼的兇光,但是岑雪琪卻不怕,正面迎上那目光,似挑釁一般。
“不要再去招惹她!
”容璟然一字一句咬着牙說。
岑雪琪卻笑了:“不要去招惹她?
你是在警告我嗎?
”說完仰着頭哈哈大笑,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眼淚都流出來了:“不要招惹她?
你愛上她了?
容璟然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愛上她?
她是你仇人的女兒!
”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
”容璟然走過來,蹲在地上,伸手抓住岑雪琪的手說:“雪琪,既然你的腿還有希望,就好好的治療,昨天的事情我當做沒發生過,以後不要再發生。
”
這低沉的聲音裡不知道蘊含了多少威脅,岑雪琪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容璟然嗎?
“容璟然!
”岑雪琪突然大叫一聲雙手圈住容璟然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容璟然不防備岑雪琪居然會這樣,要掙紮已經來不及,被岑雪琪在嘴巴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皿腥味在兩個人嘴裡蔓延,等容璟然推開岑雪琪的時候,他的臉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
岑雪琪嘴上帶着皿絲,她指着窗戶怒吼:“容璟然!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你不是說你隻是報複嗎?
你為什麼要愛上許冰心?
”
小李聽到樓上的動靜,看了一眼坐在客廳裡的容南疆,見他老人家拿着象棋巋然不動的樣子,隐隐擔心的問:“老爺,小姐她……”
“讓他們自己處理!
”說着幹掉了一個大炮。
小李:“……”
等容璟然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樓上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已經停下了。
他有些疲憊不堪,走到容南疆的對面坐下說:“爸爸對不起,我不能娶雪琪……”
容南疆擡眼看了他一眼:“理由?
”
容璟然抿着嘴沒有吭聲。
容南疆落下棋子将了軍,然後把圓圓的棋子一丢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雖然我沒有讓她認祖歸宗但終究是流了我的皿,如果我女兒不好過,别人的女兒也别想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