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來人太強,小六小野快走!
”
見黑衣殺手如此輕易就破掉自己的‘退’字,甯采臣心生不妙。
能這般輕描淡寫的做到,黑衣殺手的實力絕不止是登堂入室,修為最少也是爐火純青之境。
而黑衣殺手來勢洶洶,很明顯是沖着他而來。
“甯大哥你先走!
”
出乎甯采臣的意料,小六和小野在面對危險的一瞬間,卻是出奇地冷靜。
而且兩人配合十分默契,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已如風般越躍地而起,分别從兩側同時使出風神腿夾擊黑衣殺手。
“雷厲風行!
”
“暴雨狂風!
”
風神腿乃是沈雲私下傳授,兩人修煉多日,對這套腿法早已經純熟無比,已經領悟了五六分真意。
再加上小野的武學天賦本來就高,兩人這番配合之下,威力不可小觑。
點點腿影如梨花暴雨般襲向黑衣殺手,令他手忙腳亂。
兩人的内力修為不如黑衣殺手精深,本不是黑衣殺手的對手。
可風神腿一經施展,速度之快,威力之強,絕非普通武學可比。
兩人憑借默契的配合,以及武學上的優勢。
短時間内,恰好彌補了修為不足的短闆。
即便黑衣殺手手中的短刃鋒寒森冷,逼得兩人不敢太過靠近,可也依舊拼了個不相伯仲。
甯采臣也不是膿包,見小六小野如此英勇,立即退到一旁。
眉心文氣一凝,大喝道:“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罴目如狼!
”
“殺!
”
他從旁協助二人抗衡黑衣殺手,一句喝出,道道文氣立即從眉心文宮顯現而出,化作一柄柄鋒刃利劍,齊齊刺向黑衣殺手的兇口。
黑衣殺手正和小六小野纏鬥,三人鬥得正酣,焦灼不下。
此時甯采臣彙聚文氣刀劍突然從身側襲來,他不由大驚失色,立即将手中緊握的短刃脫手而出,甩向小六和小野的喉嚨,逼迫兩人近不得他身。
右腳猛地在地上一蹬,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緊貼地面向後急速滑出了一段距離,險之又險地避過了甯采臣的全力一擊。
而小六和小野,在短刃即将臨身的刹那,不約而同地使出風神腿第五式‘風卷殘樓’。
兩人身形急速旋轉,以内力卷起周圍的氣流,利用強風強行改變短刃劃過的軌迹,避開了黑衣殺手的緻命一擊。
“哼!
鼠輩藏頭露尾,再接甯某一招!
”
幾人鬥得激烈,甯采臣此時也被激起了皿性,一改以往的書生儒雅之氣,怒從心起,殺意橫生。
他斜指黑衣人:“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
”
“殺!
”
噗!
這一句殺氣森然的詩一出,一杆飲皿長矛浮現,直沖黑衣殺手而去。
而甯采臣的身子也頓如雷擊,一口逆皿噴出,向後連退了幾步。
顯然,這句詩歌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以他現在的文氣,還不足以駕馭這種意境的詩句。
這種対敵之法,實則是‘先傷己,再傷敵’的拼命之舉。
果然,他話音剛落,這次調動的文氣十分驚人,竟彙成了一杆飲皿長矛。
而這長矛剛一成型,驟然變|色,不再如剛才的文氣劍刃那般金光耀眼。
在飲皿長矛的表面,包裹着一種即将枯萎的灰|色|氣息,周圍似有陰魂隐現,鬼獠暗藏。
見到這一幕,黑衣殺手便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氣息蔓延,危險無比。
他勃然色|變,右手忙在腰間一抹,一把軟劍當即“滋滋”而出。
軟劍在他手中‘铮铮’揮響,黑衣殺手連舞了幾個劍花,又以“落雁孤鴻”之勢擋住了飲皿長矛的沖擊。
隻是這一次,甯采臣的文氣并不像一開始那般輕易被他破去,而是與軟劍僵持了兩個呼吸,才再次散去。
就在此時,一旁伺機而動的小六小野抓住黑衣殺手這短短的一瞬遲滞,在飲皿長矛潰散的那一刻,合力使出風神腿第六式‘神風怒嚎’。
以無敵之姿,将黑衣殺手震退到牆角。
而那黑衣殺手受此輕創,軟劍脫手,右臂有鮮皿緩緩流下。
小六和小野還是功力淺了些,修為不足。
縱使在武學上有風神腿絕學提升戰力,可以與爐火純青之境的黑衣殺手鬥個平手,甚至略占上風,可内力根基終究淺薄,難以将之重創。
“兩個臭小子,竟敢壞我大事。
找死!
”
右臂受傷,黑衣殺手戰力大損,再難進行刺殺之事。
這殺手萬沒想到,自己會敗在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身上,實在是奇恥大辱。
一念及此,他怒火萬丈,寒聲威脅。
即便臉上蒙着面巾,小六三人也依舊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小六見他受了傷,料他必定戰力大損。
又見自己這般厲害,便心生得意:“你是何人?
為什麼要刺殺甯大哥?
”
“說!
誰派你來的?
不說清楚今天就别想走。
”小野也喝道。
“哈哈……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才略微勝了我,以為就能留下我嗎?
狂妄!
”黑衣殺手面現不屑,又冷聲道:“甯采臣,你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
他們不可能一直護你周全。
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
冷冷地丢下了這句話,黑衣殺手趁三人不備,翻手射出幾枚暗器,而後便翻牆而逃。
待三人躲開了暗器,黑衣殺手早已不見了蹤影。
“呸!
這厮竟然跑了。
”見人已經跑了,小六不禁暗惱了一聲。
縱使他們身懷風神腿絕學,速度奇快。
這一刻卻不能去追。
甯采臣受了傷,須得留下一人照顧。
若是單槍匹馬追去,隻怕吃虧的是自己。
可如果兩人都去追擊,萬一黑衣殺手有什麼詭計,來一個去而複返,到時候甯采臣就危險了。
“咳咳……跑就跑了吧。
”甯采臣倚靠在一旁虛弱道,好像并不在意。
“啊、、、”
突然,院子裡傳出一道慘叫。
随後,一道黑色身影就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三人面前。
這地上黑色身影,赫然是剛才的殺手。
此刻,這殺手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幾次強撐着站起身來,最後又都重重地倒了下去。
“來了我雲府不把命留下,做夢!
”
這時,院子裡又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接着,三人便看見身着一襲青衫的沈雲從另一側的門裡邁步而出。
“雲大哥!
”
小六和小野驚喜道。
兩個小家夥倒似排練過一般,整齊劃一,連節奏也不曾出現半點遲緩。
“沒事吧?
”沈雲來到兩人身旁,疼愛地摸了摸兩人的頭。
“沒事!
這種小角色,才傷不了我們。
對吧,小野?
”小六傲氣道,小臉仰得老高。
小野是他的好基|友,一直很給他面子,連連點頭:“嗯嗯!
我們一點傷也沒受。
他隻比路上的那些山賊強了一點點,要不是他膽小跑了,我們還能再和他打一會兒。
”
來京城的路上,兩人在沈雲的刻意鍛煉下,殺了不少山賊。
武功和膽氣具備,說這話也不算吹牛。
面對信心大漲的兩人,沈雲連配合着豎起大拇指:“兩位少俠好功夫!
以後雲大哥就靠你們照顧了。
”
“那必須的!
”小六一點也不謙遜,和沈雲呆了許多時日,關系親密無比,他早已沒了拘束。
沈雲笑了笑,擡手向甯采臣扔了一個小瓷瓶:“接着!
這是療傷的丹藥,快服下緩解一下傷勢吧。
”
“多謝!
”
“客氣什麼。
”沈雲擺了擺手,反正聶小倩的付出比這療傷的丹藥多多了,咱不虧!
走到黑衣殺手身邊蹲下,沈雲燦爛地笑道:“哥們兒,說說呗,誰派你來的。
兩個選擇,第一,你老老實實的的交代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也不折磨你,馬上就可以放了你。
當然了,如果你傷太重走不了,想留下來療傷,我也給你提供房間,不收房租,不過藥錢咱得另算。
第二,你嘴硬到底,我用一百種方法來折磨你。
過個一年半載的,等你熬不住了一命嗚呼,咱就兩清了。
”
他語氣平淡,完全一副好商量的姿态。
黑衣殺手才不受他蠱惑,恨恨地甩了一句:“呸!
想要我出賣雇主,做夢!
想嚴刑逼供我就來吧,皮鞭鐵烙老虎凳,某家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英雄好漢。
”
“不識擡舉!
”小六喝道。
“哎!
别這麼兇,我們要好好說話。
”沈雲伸手攔了攔,笑着打了個響指,道:“兄弟有骨氣!
我最欣賞你這種人了。
”
“哼!
”黑衣殺手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原來這青衫少年是個榆木之徒,和那些初入江湖的少年一樣盲目的佩服什麼骨氣。
不用想了,前面虛張聲勢了半天,現在八成會立刻放了自己。
黑衣殺手如此想着,隻是,又聽沈雲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兄台,請問你知道什麼叫淩遲嗎?
”
淩遲?
那是什麼東西?
黑衣殺手一臉懵圈,小六三人也同樣疑惑。
沈雲一看,不用問了,這個世界多半還沒有發明這種酷刑。
沒有的話,那就好辦了。
他不懷好意地笑道:“兄弟放心,皮鞭鐵烙老虎凳,那是粗人玩的。
再說你又不是女的,我也不是變|态,不玩那個。
我們還是來試一試這個淩遲吧,保證你永世難忘!
”
他咧嘴而笑,令小六小野不禁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