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解釋,林警官怔怔地愣了好大一會兒,轉過頭對着年輕警察說道:“報案人、受害者、嫌疑人,都無法提供确切的證詞之下,我們就得廣泛聽取旁觀者的說法。
”
說完他就朝着周圍問道:“之前的情況,你們誰看到了?
”
周圍的不少同學紛紛表示,自己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夏小雨和詩人也趕忙表态,說自己什麼都看到了。
林警官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着夏小雨說道:“既然你都看到了,就跟我說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
夏小雨說:“是這樣的,上完第一節課,我從教學樓走出來,就看到燒餅,就是屁股中箭這個,手裡拿着把劍,追砍王飛翔。
王飛翔就拼命的跑,想要躲他,但是他還是一直在追,還不斷的拿劍砍王飛翔。
然後突然的,天上就掉下來一把很大很大的劍,那把很大很大的劍還沒等落地呢,就轟的一下炸了,然後燒餅就趴在了地上,屁股上插着支箭。
”
林警官再次的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問道:“什麼很大很大的劍啊?
”
夏小雨說:“就是一把很大很大的劍,黑色的,突然就炸了。
跟王飛翔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他手裡又沒有弓,怎麼射箭呀?
對吧?
”
聽到夏小雨這麼說,燒餅就急了,抱着我的大腿嚷嚷道:“誰說箭矢一定要弓才能射出去?
是大劍變成了小箭,紮在我的屁股上。
這是一種玄奇到了極緻的劍法,你們不懂,不要瞎說!
”
林警官聽得滿頭黑線,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詩人,說:“你也看到了?
說說當時的情況。
”
詩人深吸口氣,指了指夏小雨,認真的說道:“我看見的,和她一樣。
”
林警官也跟着深吸口氣,望向周圍的人群,問道:“你們看到的,也和她所說的一樣?
”
校園裡哄然想起回應,紛紛表示,自己看到的和夏小雨說的一樣。
林警官擡起頭,怔怔地盯着天空看了半天,忽然就笑了起來,看着我和夏小雨等人說道:“你們的意思是,天上突然掉下來一把劍,這把劍炸了,然後這個叫燒餅的就趴在了地上,屁股上插着支箭,是吧?
”
我和夏小雨、詩人,以及周圍的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隻有燒餅不服的争辯道:“不對!
是劍法!
大劍化小箭,突然插在了我的屁股上!
”
林警官哈哈的笑着戴上了墨鏡,說:“可惜我就是不會乾坤大挪移,真的,要不肯定打哭你們。
”
說完他又看向白不拉唧,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
白不拉唧不明所以,懵逼的答道:“我是這個學校的教導主任。
”
林警官點了點頭,說:“行!
會玩兒!
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别打110,直接打給中科院。
或者跟你們校長說一聲,把學校的招牌改成精神病收容中心。
臨江的警察,沒你們想的那麼閑,以後不管是因為臉還是屁股,好歹也得等到睡醒了,再他媽的報案!
”
說完他就招呼年輕警察,兩個人同時上了車,哭笑不得的把車開出了校園。
其實我挺理解他這樣的态度,要不是親身經曆,換成是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
這他媽的,連飛劍都出來了,也好意思報案,這不是給警察叔叔添堵嗎?
警車剛剛駛離校園,校門口就掀起一陣喧嘩,緊接着,以六輛賓利慕尚為首的車隊就風風火火的闖進了人們的視線。
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在校園舉行婚禮呢。
一水兒的豪車,把同學們都看傻了……
說真的,從小到大,我也從來沒見過這麼豪華的車隊,接連二三十輛,什麼陸虎極光,寶馬X7的,在車隊裡根本都排不上檔次。
校園裡的幾千名同學目瞪口呆。
白不拉唧一臉的訝然,把嘴撅成了菊花狀。
二三十輛豪車開進校園,在距離我的不遠處快速停穩。
楊不韋一馬當先,搶着從一輛賓利慕尚上跳了下來,看到我之後,直接就嗷嗷的叫道:“誰呀!
草他媽的!
誰?
敢誣陷我們王總?
”
接着,其餘的車上,相繼跳下來六七十人,各個穿着考究,氣勢淩人,跟随楊不韋,快速的朝我圍了過來。
見到這陣仗,白不拉唧直接就傻了。
其實除他以外,校園裡的所有同學,基本上也都傻了。
就連我身邊的夏小雨,也表現出一臉的癡相。
這真的不怪他們,因為我現在的表現,也是一副癡癡傻傻。
誰能想到,這樣一群社會精英,會突然聚集在一起,趕到學校為我出頭。
眼看着六七十名衣飾奢華,氣質不俗的人朝我圍了上來,白不拉唧表現出一臉緊張,夏小雨和詩人也顯露出一副拘禁的模樣。
倒是燒餅,依然死死的抱緊我的大腿,可見求武證道的心志,還真他媽的堅定……
眼見楊不韋帶人圍了上來,我連忙喊道:“趕緊!
把這傻逼給我拉開!
”
頓時,楊不韋就招呼了幾個人,把屁股上插着箭矢的燒餅強行拉開。
被燒餅抱了這麼長時間的大腿,我的左腿徹底麻了。
發覺我的站姿有些不大自然,朱麗花就颠兒颠兒的跑了過來,俯下身子,不斷的幫我揉捏腿部。
她這一露面,很快就被周圍的不少人認出身份,因此,人群中不斷的有人喊道:“那不是徐冉冉嗎?
呃……不對,朱麗花!
是朱麗花!
匆匆那些年我們一起緻過的青春!
演冉冉的那個!
朱麗花……”
“那個男的是誰啊?
”
“我們班的一個屌絲,叫王飛翔。
”
“我草!
不是吧?
朱麗花,給一個屌絲揉腿?
”
“不可能啊,你們班的王飛翔,到底是幹什麼的?
”
在周圍不斷的驚疑與議論聲中,夏小雨和詩人顯然也認出了朱麗花。
因此,夏小雨的神情變得說不出的複雜,在确定給我揉腿的就是朱麗花以後,就眼含淚水,不斷的盯着我看。
詩人更是以一副癡迷的樣子,湊到了朱麗花旁邊,害羞的問道:“可不可以,給我簽名?
我一直都,很崇拜你……”
接着就有很多同學湧了過來,争搶着朝朱麗花索要簽名。
我一看這架勢,趕忙讓朱麗花先停下手,說:“别揉了!
走走走!
上車!
”
然後我又招呼李寶石,說:“太亂了,咱們走吧。
”
李寶石當即走了過來,和朱麗花一左一右,攙住了我的胳膊。
楊不韋對着身邊的一名中年男子叫道:“趕緊的!
把王總的車開過來!
沒看到王總的腿麻了嗎?
”
中年男子趕忙跑過去開車。
楊不韋帶着幾十個人把我們圍住,極力的阻擋着正在湧來的人群。
這場面亂的,也真是夠可以的了……
朱麗花擡起俏臉問我:“王總,誣陷您的人呢?
咱們先幹他一頓,然後再讓周律師收拾他!
”
我說:“拉倒吧,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我就叫你找來個律師,怎麼把全公司的人都弄來了?
”
她嬉皮笑臉的嘿嘿一樂,說:“給您撐場面啊!
敢得罪我們王總,收拾不死他!
”
我和她正說着話,站在我身邊不遠處的夏小雨突然流出了眼淚,神情幽怨的看着我,說:“王飛翔,你敢不敢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
我聽得一愣,說:“什麼意思啊?
”
她繼續的流着淚,說:“我真沒想到,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明明是豪門闊少爺,卻裝成屌絲,騙了我兩年多,你這麼做,很好玩兒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