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傑全程目睹路念笙被人劫持到商務車上去,慌忙打電話給傅子遇,“傅總,路小姐被人綁架了……”
傅子遇才洗過澡出來接到闫傑電話,起初還愣了一下,“什麼?
”
“我在門口看着,有一輛商務車上面下來幾個男人,把路小姐劫走了!
”
傅子遇出門的時候,頭發都沒吹過,發梢往下滴着水,客廳裡面徐媛正在看電視,見他就這麼往出跑,吓了一跳。
徐媛趕緊去攔,“你幹什麼去?
”
“我有事。
”
說話間要繞過徐媛,徐媛急了,直接拉住他衣袖,“什麼事情要這麼晚出去?
再說這麼冷的天,你總該把頭發吹幹吧!
這麼跑出去瘋瘋癫癫的像是什麼樣子!
”
他已經火燒眉毛,無心和徐媛多說,“我有急事,媽,你放手。
”
徐媛還沒放,他直接強硬地甩手,然後就往出走。
徐媛目瞪口呆,“瘋了麼?
像什麼樣子!
”
一路闖了兩個紅燈,就連被拍照也顧不上了,趕到路家宅子門口,闫傑還守在那裡。
“什麼情況?
”
闫傑回想起來就心有餘悸,往遠處路燈下指了指,“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過來,就在那裡攔住路小姐,下來幾個男人把她帶上去了。
”
傅子遇語氣很沖,“你怎麼不救她?
”
闫傑腦袋縮了縮,“他們人多,我去了也打不過啊……”
傅子遇氣息不勻,胡亂發脾氣:“那你就眼睜睜看着她被人抓走?
!
”
聲調猛地提高,闫傑吓得後退了一步,垂着腦袋說不出話來。
傅子遇頭發都沒有幹,冬夜的冷風吹的他一個激靈,努力沉口氣,“路家二老呢?
”
“下午那會兒就開車出去了,可能是有什麼應酬。
”
“那你看清抓路念笙的人長什麼樣子沒有?
”
“太遠了,沒看清,不過……”闫傑手有點抖,從衣兜裡面拿出手機來,“我有偷偷拍下車牌号。
”
傅子遇一把拿過來,看了看。
很普通的一輛商務車,這種車到處都是,通過車牌号查算是個方法,可是那也要通過交管所的監控,而交管所現在已經下班,他郁悶地擡頭,走來走去打量。
那些人地方選的很巧,幾乎算是監控死角。
路念笙會得罪什麼人?
他想不到,可是現在也沒有時間去想,首要的是找到她。
然而怎麼找,一片茫然。
正踟蹰之際,有車子駛來,他擡眼,看清路家二老在車子裡面,連忙去攔住。
大馬路上猛地冒出個人,就站馬路中間,刹車被踩出尖銳凄厲一聲響,路家二老均因為慣性身體往前沖。
因而,在看清前面的人是傅子遇之後,下車的時候火氣就格外大。
何歡最先出聲:“傅子遇,你這是什麼意思?
”
傅子遇哪裡還顧得上她語氣不善,“念笙被人綁架了,您有沒有什麼印象她最近得罪過什麼人?
”
何歡一愣,全然沒有反應過來。
路老爺子緩緩上前,站傅子遇跟前,皺着眉頭,“什麼綁架?
”
傅子遇這時候也沒辦法再隐瞞,“這幾天我派我家司機守在你們門口,他剛才看到念笙被人綁走,黑色商務車,現在除了車牌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線索。
”
何歡臉色發白,“騙人……”
傅子遇擰眉道:“我也希望是騙人。
”
頓了頓,把闫傑往前面一推,“你給二老說清楚。
”
闫傑表情怯生生,“路小姐真的被人抓走了,我親眼看着的……”
何歡慌了神,“念笙最近那麼乖,出去也就接觸幾個最要好的朋友,就蘇曉和傅承修啊,怎麼會突然出這種事?
”
聽到傅承修名字,傅子遇瞳仁緊縮,好幾秒,才說:“也許你們該問問傅承修,他以前做混混,認識這種亂七八糟的人倒是最多。
”
何歡已經六神無主,“我們沒有傅承修的電話号碼……子遇,你幫忙聯系一下好不好,他不是在傅家嗎?
”
路老爺子沉着臉二話不說,走到一邊去,先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幸而有警局的關系,那邊比較重視,很快派人過來。
這期間,傅子遇翻了翻手機,煩躁地發現一件事,也算是意料之中――他沒有傅承修的電話号碼。
不得已,隻能給傅老爺子打電話。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接通電話後,傅老爺子語氣不悅:“我聽你媽說你甩開你媽往出瘋瘋癫癫跑,頭發都沒幹,你到底在做什麼?
”
傅子遇無心解釋,直接問:“爸,你能不能給我發一下傅承修的電話?
”
那端一愣,旋即語氣更沉:“你找你大哥什麼事?
”
傅子遇也沒空理會“大哥”這個稱謂了,直接說:“很要緊的事情,爸,念笙被人綁架了,路家二老說傅承修這之前和念笙來往比較多,我們找他了解一下情況。
”
傅老爺子畢竟明理人,很快斂了情緒,“你等着,承修人在家,我讓他給你打電話。
”
才挂斷電話,徐媛湊過來問什麼情況,傅老爺子說明,徐媛一愣,想起什麼來,“對了,佳茗今天到這會兒也還沒回來,都這麼晚了……”
……
商務車一路颠簸,路念笙除卻剛上車的時候那一句就沒能說話,因為前座那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很快就喝止她。
幾個男人聊天,一來一回,路念笙辨析出一點信息。
那個皮膚黝黑拿着刀子威脅她上車的男人就是這夥人的頭目,别人都叫他“黑子”。
旁邊,梁佳茗要哭又不敢哭出聲,抽抽搭搭的,身體一顫一顫,看起來是恐懼到極點。
路念笙一邊飛快地在腦海裡面找對策,一邊看着窗外,想要努力記下路線。
沒有用,車子越開越偏僻,景色從她熟悉到陌生,整整開了近兩個小時,最後停在近郊一棟已經廢棄的廠房跟前。
路念笙和梁佳茗下車,又被人帶到廠房裡面去。
廢棄的廠房裡面别有洞天,明顯是這個小團夥的一個駐紮地,裡面有發電機供電,還有電暖,一些簡單的家具。
黑子看了看路念笙的大肚子,有些煩躁,指了指靠牆一張破舊的沙發,“我給你這個孕婦一點優待,你坐那裡去。
”
她走過去坐下,梁佳茗見狀邁步,似乎是也想要跟過去,卻被黑子叫住,刀子直直指着梁佳茗的臉,“你,先給我過來!
”
梁佳茗遲疑了幾秒,最後被黑子帶進另一個房間去,而路念笙則被其他兩個男人看着。
關上門,黑子走過來,站在瑟瑟發抖的梁佳茗跟前,一把扯下梁佳茗嘴巴上粘着的膠布。
梁佳茗竭力隐忍,可是還是嗚嗚咽咽的。
她害怕極了。
黑子冷笑一聲,“看你那出息!
跟你爸一個德行,當初來找我談交易的時候不是挺牛的麼?
”
她身體縮了縮,往牆角縮過去,“你們放了我好不好,你們不就是想要錢?
我已經帶你們去她那裡,我什麼都和你們說了,要不是我你們哪裡有這麼順利就能綁到她?
”
黑子歪着腦袋摸摸下巴,“我要是順利拿到錢,自然會放了你,再說我們做事也要圖個保險,這錢本來是你爸欠着我們的,光憑你幾句話瞎忽悠我們怎麼行?
”
頓了頓,“你說要給誰打電話來着?
”
梁佳茗抽抽噎噎回答:“給她爸媽打,她是路家的千金,他們肯定願意花大價錢來贖的!
”
黑子點頭,走過去靠近梁佳茗,一把擰住了她下巴,笑着,“你可千萬别耍老子,梁傑欠老子八十萬,這一次這麼折騰,我們兄弟要是拿不到八百萬,我看你也别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