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瞥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忍不住有些擔心。
“怎麼了?
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
“沒什麼,你先吃吧,不夠我再給你去拿。
”
“你别管我了,趕緊去找梨紗。
”
她推着他的身子,讓他趕緊離開,在醫院浪費時間幹什麼,有追媳婦重要嗎?
簡拗不過許意暖,隻好轉身離開,走至門口還聽到許意暖在後面喊着:“早點把梨紗帶回來,好一起舉行婚禮啊!
”
他聽到這個後,心情悠而沉重起來。
顧寒州出來的時候,簡已經離開。
“他回去了?
”
“去找梨紗了,你覺得他能成功嗎?
”
“萬事開頭難,但難敵有心人,隻要簡能夠放下以前的芥蒂,一定可以的。
”
“可……真的有那麼容易嗎?
”
她暗淡了眸子,雖然他從不提以前的傷心事,但她知道簡對于當初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
估計放在誰的身上,都接受不了。
簡讓屬下準備了前往京州的私人飛機,坐在飛機上的時候,一直精神不好,有些頭暈。
今天的飛機似乎格外的讓人頭暈,機長說遇到了氣流,所以才會如此。
他喝了一點紅酒,眯上眼睛準備休息。
可剛剛閉目沒有多久,當初的噩夢席卷而來。
“啧啧啧,好标緻的美人兒,哥幾個可有福氣了。
”
“别碰我,滾開!
”
他奮力掙紮。
他們聽到自己的聲音很是驚訝,沒想到是個男人。
他也以為就此停止,沒想到他們愣了一瞬後,轉而是貪婪的笑聲,眼中閃爍着綠光,似乎對此躍躍欲試,感到非常的新鮮心動。
他們合力上前,撕扯他的衣服,那個時候他雙.腿才剛剛複健,力氣也很薄弱,根本沒辦法和幾個大男人反抗。
他被壓倒在礁石上,礁石上尖銳的砂礫摩擦在肌膚上,刺的鮮皿淋漓,疼的也鑽心刻骨。
可身體上的痛,比不上這些人的施暴。
他想要反抗,可是他們卻強壓着自己,最後……
他死也沒辦法忘記那一刻,自己是什麼感受。
疼……
除了疼沒有任何快.感,隻有屈辱。
他偏偏清醒着,異常清晰的感受到一切,他們邪惡yin穢的笑,貪婪不知羞恥的樣子,還色眯眯的看着自己。
他是個男人!
多年的女兒身也沒有扭曲他的性取向,可是上天卻跟他開了個玩笑,竟然讓一群男人……
他真的無心和任何人作對,哪怕身體殘疾也沒想過和人結怨,可沒有人願意放過自己。
而且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策劃。
他的姐姐。
同父異母的親姐姐,身上流着一樣的皿液,卻不擇手段。
“男人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真特麼爽?
”
“白嫩嫩的,要是不仔細看,根本就是個娘們。
”
“真舒服,哥幾個玩的開心嗎?
”
“你們……該死。
”
他死死地抓住沙灘上的沙子,那樣用力。
“你們都應該去死……”
他猛地怒吼出聲,從夢中驚醒,渾身大汗。
屬下立刻上前,遞來紙巾為他擦拭。
“先生?
”
他環顧四周,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哪兒。
在飛機裡!
那件事距離現在,都過去快兩年多了。
夢……
是個夢而已。
他死死地握住座位扶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這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存在的,他不過是在夢中一遍又一遍的情景還原而已。
這些人的确死了,可留下的傷害卻一直存在。
他嘗試過催眠忘記,可太根深蒂固了,每每都跌入無盡的深淵後醒來,依然清醒的記得。
自從上次和梨紗在床.上,勾起這段回憶後,這個夢就越來越頻繁了。
他甚至都有些怕,怕接觸到男人,也怕和女人有肌膚之親。
他覺得自己很髒。
他甚至覺得,自己放棄許意暖,并不是輸給了顧寒州,而是……輸給了自己。
他這個樣子,如何和許意暖在一起?
他都嫌棄自己,覺得不恥!
“先生,快到京州了。
”
“是嗎。
”
他平緩了呼吸,看到外面的景色,飛機正在緩慢着陸。
最後平穩的落在了京州的私人機場。
近來Y國和R國的交易頻繁,凱特林現在轉型成為軍事科技公司,專門為國.家制造高端儀器還有軍械設備。
也有一些民營行業,比如高端奢侈品的制作。
而日京會社是出了名的化妝品集團,兩者合作,利潤可不是用錢來估計的。
他剛下飛機,許意暖就打電話來了,問他到了沒有,代替她跟梨紗問好。
自從梨紗回到了日京會社,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他們任何人,仿佛……她不曾來過帝都,這些都是美麗的泡沫幻影而已。
……
此刻,日京會社――
“二小姐,今晚有一個很重要的應酬,需要您親自到場。
”
谷川智加恭敬地說道,他當初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全都是梨紗救得。
他如願的留在了她的身邊,成為她的死侍。
“這樣……知道了。
”
她淡淡地說道。
她一臉麻木的樣子,早已習以為常。
以前她還會嘟着嘴抱怨,每天都要處理公事,要去應酬,還要面對族老的批評和教育。
她本來覺得次女已經很可憐了,什麼都不能做不能想,完全是傀儡,等到待嫁的時候用來聯姻,鞏固家族地位。
可她當上繼承人後,才明白高高在上太累了。
姐姐比她聰明,處事不驚,是天生的統領者。
看她處理都是輕輕松松的,可到了她這兒,她需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更加的小心翼翼,沉穩面對。
久而久之,她不再抱怨了,因為哭訴是沒有用的。
她是日京家族的希望,哪怕是趕鴨子上架,也别無選擇。
她當了快三個月的家主,如今也适應了。
她繼續看那些合約,目不轉睛。
“小姐……”谷川智加開口。
“還有什麼事嗎?
”
“昭仁親王在前院拜訪族老,想見見二小姐。
”
她聽到這話,眼波微微轉動,臉上終于有了變化。
秀眉一蹙,她擺擺手:“不見不見,族老們都說了,他不當親王入贅才可以,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他嘗到了權力的滋味,根本舍不得放棄,他不會答應的。
這件事慢慢磨,他遲早會放棄的,不用管他。
”
“可小姐,你不嫁給昭仁親王,族老們還是在年輕一輩,給你挑個最好的丈夫啊。
”
“随便吧。
”
她歪着腦袋,二十歲的姑娘已經沒有對愛情婚姻的期待,找誰都可以湊合一輩子,她……已經無所謂了。
“對了,晚上和誰應酬?
怎麼沒人提前告訴我?
”她想到了什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