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清醒着,還是醉酒中。
他攻城掠地,根本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她面色漲紅,最後難以忍受,不斷推搡着他的兇膛。
他這才意識到什麼,松開了她的唇瓣。
他雙眸迷離,像極了神秘的黑夜,深不見底,一望無際。
他的目光幽寂灼熱,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把她吞噬殆盡一般。
“顧……顧寒州,你沒事吧?
”
她有些害怕,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許意暖……”他喃喃的喊着她的名字。
“嗯,我在呢。
”
“嗯,那就好。
”
以前都是他告訴自己,他在身邊。
如今,他也需要自己的陪伴。
孤獨的人,總會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可一旦有了同伴,他們就會變得脆弱。
顧寒州以前是無堅不摧的,可現在有了太多牽挂,負重前行。
他很累,可是卻不能說,這種滋味是難以言喻的。
她起身,将他用力的抱在懷裡,道:“顧寒州,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我們夫妻都不離不棄,攜手一生。
”
“暖暖,我好愛你,你不要離開我,現在……我需要你……”
顧寒州喃喃自語,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了。
她實在拖不動他,隻好搬來了被褥,就在書房和他睡下。
他睡着的時候很安靜,也不亂蹬。
倒是她睡相難看,還愛搶被子。
她趴在他的兇口,凝盯着他的睡顔,心髒軟的一塌糊塗。
她忍不住在他唇瓣上輕輕啄了一下,随後心滿意足的趴在他的兇口,沉沉睡去。
翌日……
顧寒州頭疼欲裂,狠狠蹙眉。
昨晚的記憶蜂擁而至,他喝了酒,本想少喝一點,卻不想越喝越多。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書房,身上趴着小人兒。
他看到她的那一瞬,心髒瞬間安甯下來,嘴角下意識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襯得她皮膚暖融融的,就像是鍍了一層金的搪瓷娃娃。
肌膚吹彈可破,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挺翹的鼻頭,她感受到,嘤咛了一聲。
“别鬧……小希。
”
她還在睡夢中,也隻有小希會用腳丫子踢自己,嚣張得很。
顧寒州聞言,笑了笑,又捏了捏她的腮幫子。
她受不了了,抓住他的大手按在了懷裡。
“别動,我們别吵到爸爸睡覺,爸爸心裡不痛快,我們都要乖……”
顧寒州聽到這話,心髒軟了軟,笑容變得更加溫柔。
有她在,哪怕天塌下來,他都覺得無所謂,能撐下去。
他細想這些年經曆的一切,先是顧長甯出事,自己一心調查真兇。
到頭來卻發現是自己親哥哥設計的一場陰謀,如果那個時候不是許意暖陪在身邊,他早就喪失理智,瘋掉了。
如今也是,生養自己的母親尚在人世,卻成了精神病患者,被人囚禁,母子分離。
他枉為人子,沒有一天盡過孝道。
他慶幸,自己不幸的人生,一路都有她的陪伴。
他都不知道,她的不幸是不是自己帶來的。
孩子死了,他也有莫大的責任。
他抽出手,撫摸她的腦袋,她睡得很沉,沒有醒來。
等她醒來的時候,是聞到了蛋香味,饑腸辘辘的,瞬間醒了。
顧寒州見她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不得不佩服,他的小妻子生了一個狗鼻子,一聞到食物的香味,都不用叫她,立刻爬起來。
“你做了什麼?
好香啊……”
她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就摸索着走過來了。
“銀魚雞蛋羹,還有豆漿油條,皮蛋瘦肉粥。
”
“我去刷牙……”
好多好吃的,正好她餓了。
她迷迷糊糊的朝着衛生間走去,卻不想還沒走兩步呢,腳下一空,顧寒州把她打橫抱起。
單臂拖着她的翹臀,輕輕松松的來到衛生間。
“我也沒刷牙洗臉,一起。
”
他把她放在盥洗池邊,讓她坐着。
兩人的個頭差了大約二十公分,她坐在台面上,差不多和他持平的高度。
他給她擠牙膏,甚至連電動牙刷的開關都不是她按得。
她隻需要乖乖張嘴,放進去就好。
兩個人刷的滿嘴泡沫,他遞來漱口杯,讓她先洗漱。
最後拿熱毛巾給她擦臉,随後才是自己。
她也不下地,張開手臂,顧寒州心領神會的把她抱起來。
她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的說道:“這樣的我好像殘疾人哦,生活不能自理,全都要你照顧。
”
“能娶到老婆,并不算什麼本事,能把老婆寵成女兒的,才是本事。
”
顧寒州自豪的說道。
“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可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也是,的确胡說八道,我娶到你,應該也是本事。
”
“切,那是我心地善良,見不得你孤苦無依。
與其讓你禍害他人,還不如我入地獄呢!
我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所以收了你這個妖孽,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
“是是是,女王大人,該用餐了。
許意暖盤腿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冒着熱氣的早餐食指大動。
顧寒州吃得少,主要是看着她吃。
“昨晚……我失态了,以後不會了。
”
顧寒州很主動的坦白錯誤。
“他們都說一醉解千愁,你解了嗎?
”
“沒有。
”
“那你就是在浪費好酒,那些一個個都價格不菲呢。
”
許意暖十分肉疼的說道。
“下次不會了,我把酒櫃撤走了。
”
“下次要是難過,你就找我,有什麼話是不能和我說的?
”
“不想告訴你。
”
“為什麼?
”
“在女人面前示弱,會嚴重影響我的家庭地位!
”
他才不要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好丢人!
他可是男人,男人是要面子的!
許意暖聽到這話,歪着腦袋很是狐疑地看着他:“你在我這兒,還有家庭地位?
你不是排在最末的嗎?
”
顧寒州:“……”
他的臉瞬間黑了一個度。
“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讓我的地位更低,再低下去,阿貓阿狗都在我前面了!
”
他滿是不悅的說道。
“不不不,不會的,家裡隻能養一個寵物,不能多養了。
”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狗一般?
他……是寵物?
忠犬老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