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月深呼吸一口氣,随後鼓起勇氣上前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
“雖然……從小到大你都欺負我,老是騙我的錢,我也怨你讨厭你……可是,我依然愛你。
”
“你是我哥哥,我們是一家人。
媽媽不喜歡我,總覺得我身上流着許業成的皿嫌棄我。
隻有哥哥……在風雨中接我回家,在冬天給我圍巾,會把自己最愛吃的東西放在我的碗裡。
”
“我也隻有哥哥一個親人了,你也是無法替代的。
我見到了威廉,知道了他和夏洛蒂的故事,我仿佛看到了我們,我們也是骨肉至親,相依為命。
”
“我不想未來意外來臨的時候留下遺憾,我會好好愛你的,哥,其實……我一點都不讨厭你,相反,我很愛你。
”
“愛……”
紀月,你的愛是什麼?
兄妹之間的親情,還是男女之情?
紀年沒有問出口,可心裡卻掀起了浪潮。
多少次,差點沒忍住想要問出口,卻又怕吓到單純的紀月。
好在,她命裡注定孤獨。
“紀月,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想遇到你,隻是我不想再做你的哥哥了。
”
“嗯?
”
紀月楞了一下,歪着腦袋說道:“你是要做我小弟,以後我罩着你嗎?
”
紀年:“……”
他滿頭黑線,剛剛湧上來煽情的氛圍,瞬間煙消雲散。
他不客氣的敲了敲她的腦袋,道:“以後不準亂跑,不要和陌生人搭讪,去船艙,我給你做飯。
”
“我沒亂跑啊?
我明明在家裡睡得好好的,我是被綁架的好不好?
你兇什麼兇!
”
紀年委屈的喋喋不休,可小腿卻麻利的跟上了紀年的步伐。
而顧寒州早在前一晚就把許意暖帶回去了,沒想到回去後不久她就生病了,高燒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清醒過來。
顧寒州徹夜守在床前,他一晚上都沒怎麼睡,一直在給她擦洗身體,換幹淨的衣服。
她出了很多汗,第二天口幹舌燥喝了很多水。
“你去休息會吧,你的臉色很難看。
”
許意暖擔心的看着他。
“沒事。
”
他輕輕搖頭:“廚房的粥好了,我去端來。
”
他的言語依然溫柔,但不知為何,她總感覺怪怪的。
他走後,傅垣坐上前,遞了削好的蘋果。
“暖暖,你吃,很甜的。
”
“謝謝。
”
她心不在焉,想到簡就心髒顫抖,七上八下的。
她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傅垣神秘兮兮的問道:“暖暖,簡……是誰啊?
”
“你怎麼知道他?
”
“你昨晚睡着後一直在叫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寒州哥哥的臉色很難看,就像……吃了蒼蠅一樣。
”
傅垣想了個最貼近的形容詞。
許意暖目瞪口呆。
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一直在叫簡的名字?
她是顧寒州的妻子,叫了一晚上,他能高興嗎?
難怪,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原來是這樣。
他怎麼都沒說?
“我……我喊了很多遍嗎?
”
“一千三百二十三次呢,我數學很好的,不會算錯的。
你說到最後聲音都沙啞了,可依然喊着,還是寒州哥哥……嘴巴對嘴巴給你喂水的呢。
可……為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
寒州哥哥讓我滾邊去。
”
傅垣露出了委屈巴巴的小眼神,表示自己很受傷。
許意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自己真是花式作死。
他的心眼本來就小,現在更是小到針眼裡了,雖然沒有和她冷戰,但是氣氛很不對勁。
“阿垣,你以後會找到可以嘴對嘴喂水的女孩子,但是那個人必須是你最愛的,一輩子唯她不可!
”
“什麼是最愛的?
”
“就是有個女孩子出現後,你就不再喜歡旁人,你會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她,想給她快樂。
”
“一定是女孩子嗎?
男孩子不可以嗎?
”
“額……也可以,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前提是……他在你心中獨一無二,無法被人取代的,必須慎重,因為這是一輩子的選擇。
”
許意暖面色嚴峻的說道,她不喜歡阿垣選錯了人。
傅垣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個最愛的人,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
他最愛傅西城哥哥,還有意暖!
他願意為了他們,傾盡所有。
就在這時,顧寒州已經端着熱粥上來了。
“阿垣,出去玩。
”
“好吧。
”
阿垣難過的離開了,一時間諾大的病房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屋内靜悄悄地,隻有兩人勻稱的呼吸聲。
他攪動熱粥,慢慢散熱,一句話也沒有。
許意暖最後忍不住了,開腔道:“對……對不起。
”
“對不起什麼?
”
他眉眼未擡,淡淡的說道。
她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我……我叫了簡的名字。
”
“還記得自己叫了多少次嗎?
”
他的聲音繼續不鹹不淡,不急不慌,可是卻像是給她處以極刑一般,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一千三百二十三次……”
她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都覺得很羞恥。
“知道我為什麼沒讓傅垣離開嗎?
”
“為……為什麼?
”她戰戰兢兢的問道。
“因為我心裡有火氣,但是由我開口挑明的話,又顯得我很小氣。
但這種事,我實在難以大度。
我不方便開口,那隻好讓傅垣來說。
所以,他被我關在這兒一晚上了。
”
“額……”
男人心,海底針啊。
“所以,你剛剛離開也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阿垣告訴我這一切嗎?
”
“嗯,效果我很滿意,你道歉吧,我願意聽你說。
”
許意暖松了一口氣,腦海裡竟然忍不住浮現出電視劇裡狗皿的一幕。
“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
“那算了,不解釋了。
”
“你竟然連個解釋都沒有,你不愛我了……”
如果按照電視劇的發展,隻怕一個誤會能到大團圓才能說清楚。
好在顧寒州小心眼歸小心眼,可是明事理,足夠冷靜。
她深呼吸一口氣,道:“簡……已經知道一切了,我還記得他最後看我的眼神,很冷很冷,毫無溫度……”
“這樣的眼神讓我害怕,簡的性格是,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天翻地覆。
誰也無法承受他的報複,他不要凱特林家主的位置,雖然明争暗鬥很多,但是大家都活着。
可現在……大家都變成什麼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