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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境界

陰天官 超級卡路裡 4534 2024-01-31 01:09

  唐宇拍着我。

  “你還别瞧不上,錢不是好東西,沒了這東西,這人還真活不舒坦。

  這話有理。

  “有錢能使鬼推磨,能叫人移心易志,這可比什麼法術都要厲害了。

  我翻了個白眼。

  “你看這些人,整日裡風裡來雨裡去,求的啥?
還不就是兩個小錢嗎?
”唐宇誇誇其詞地說個不停。

  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所以千萬别瞧不起有錢人,他們雖然不一定有本事,但是能雇有本事的人啊。

  商隊的人多是一些糙漢,說話夾着葷段子。
唐宇性子外向,跟他們很是談得來。

  兩個女孩聽不合适,就留在馬車裡。

  我給章刀包紮了傷口,就繼續看道書。

  “阮青紅,你知道修道的境界嗎?

  唐宇捉不住,隻好問她了。

  “嗯,”她點點頭。

  “觀風,知妙,自然。

  李衍說過,我是觀風的境界。

  “修道講究的是,人法天地,向自然來學習。

  “觀風就是最基礎的境界,觀察周圍細枝末節的變化,領悟自然的奧妙。

  等到領悟了自然的流動,生長的變化,那時山山水水就在自己心中了。

  人一旦跟自然産生了聯系,體内就會産生氣。

  氣?

  我明白了。

  我的天蓬咒不是自己修煉來地,而是李衍轉嫁給我地,所以一下子就有了氣。
但其實我對道法的領悟,還是最初的觀風境界。

  “接下來就是知妙了,了解自然,才能加以善用。

  阮青紅掐了個法訣,掌心就冒出一縷紅光。

  “摸一摸。

  我伸手過去。

  燙。

  我一下子縮回來,就跟被火燒了一樣。

  “火?

  “沒錯。
”阮青紅說道,“我花了半年的時間觀察火的變化,每天都盯着,眼睛不帶眨的,半年後,就學會了火焰咒。

  她有些害羞。

  “我的法術很差勁兒,如果是厲害的,能夠發出火葬一樣的威力來。

  我一下子想到了李衍。

  “能把僵屍燒死嗎?

  阮青紅露出一絲驚奇。

  “那人的境界肯定非常高,至少我沒有見過這麼厲害地。

  “那自然境界呢?
”我興緻勃勃地發問。

  前頭傳來了喧嘩聲。

  我推開窗子,就看到商隊進了個小鎮。

  “這是鹿鎮。

  商隊的人走到哪兒,覺得價錢合适,就會做生意。

  “下去瞧瞧?

  說是小鎮,其實凋敝的很,兩個女孩不樂意去。

  “我要去買些藥材。

  我哧溜滑下去。

  關大在買鹿皮。

  這鎮子獵戶多,皮子的質量很好。
聽說我要買東西,急忙叫我記在他的賬上。
他那個小舅子陰陽怪氣地哼了聲,我沒放在心裡。

  “給我白術,艾草,冬青子。

  這些都是常見的藥物。

  老闆麻利地給我包好了。

  “有鬼都遊嗎?

  這藥有點名貴,我不指望這兒有。
這東西用在活人身上,能夠鎮靜安神,用在鬼物身上,就是厲害的麻藥了。

  “哎喲,客觀,還真不巧。
剛才來了一位客人,把鬼都遊買走了。

  買了?

  “你記得是誰嗎?
”我心裡好奇,難道商隊裡還有懂醫術地?

  老闆不愛說。

  我塞了一塊錢給他。

  “也是商隊的人,是個小年青,長着桃花眼。

  是關大的小舅子?

  他買藥做什麼?

  我心裡壓着疑慮。

  我問了冥器店的位置,就走了進去。

  商隊的幾個漢子剛好出來,領着許多的紙錢和香燭。

  “杜先生,老大說了,你的錢我們給付了。

  他倒是個心細的人。

  走商的人最怕遇到意外,一路上逢山遇水,都要燒香燒紙。

  我走進去。

  這裡有點陰,還是白天,但是透着一絲冷意。

  我心裡一動。

  “有人?

  “想要點啥?
”一個陰測測聲音響起來,吓了我一跳。

  這裡有幾個紙人,剪得惟妙惟肖,嘴唇眼珠都有。
這老頭坐在紙人裡頭,自己就像是一個死人。

  他佝偻着腰,神色冷硬。

  “我要買朱砂。

  “沒有。

  朱砂是驅邪的好東西,冥器店裡頭應該都有。

  “那就給我拿一些香燭和黃紙。

  “很貴。
”老頭說道。

  我讓他去拿。

  趁着他進屋取東西,我趁機打量了下。

  店鋪裡懸着一口棺材。

  看油漆的顔色,像是剛剛刷好地,冷氣就是從裡頭冒出來地。

  我湊近了點,想看個清楚。

  老頭剛好出來,大叫道:“不許碰。

  我讪讪地收回手,這老頭惡毒地罵道:“小崽子,随便亂摸,小心半夜被鬼把手給砍掉了。

  “我要買這口棺材。

  “别人押在這兒,不許賣。

  我還想打聽是誰,就被他轟了出來。

  這老頭真是心黑,居然要了我二十塊錢,這都夠買幾大屋子的紙錢了。

  一出來。

  我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這店裡有鬼祟。

  尤其是那口棺材,邪氣森森,裡頭恐怕不是個好東西。

  我回頭看。

  正好老頭也探頭出來,鬼鬼祟祟地打量我。

  他沖我陰陰地一笑。

  我心裡的不祥感覺更加強烈了。

  “關大呢?
”我找漢子問道。

  這裡不是好地方,不能久留。

  “有個獵戶遠了點,說是手裡有幾張好皮子,我等等他,說是天黑前一準到。

  關大倒是很寬心,他從鹿鎮走過幾十趟,跟這兒的人熟得很。

  “杜醫生,你别緊張,鹿鎮統共就這麼幾個人,不敢亂來地。

  我發出歎息。

  就怕謀算你的不是人啊。

  我往回走,馬車那邊傳來了吵鬧聲。

  七八個漢子圍着馬車,還用石頭去砸。

  我一下急了,大叫道:“你們做什麼?

  我去推開他們。

  “就是他,給我打。

  是關大的小舅子在惹事。

  幾個漢子被他慫恿,就來揍我。

  雙拳難敵四手,我臉被擦了下,立刻火辣辣的疼。

  那小子躲在後頭,很陰險地撿起一塊石頭,就要來丢我。

  “滾開。

  我大喝一聲。

  這幫人不理會我,看他們動手的狠辣勁兒,手上肯定沾過人命。

  找死。

  有兩個人居然想上馬車去,裡頭可是兩個女孩。

  我火了。

  我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銅鈴,用力一搖。

  陰風四起。

  這是勾魂鈴。

  這會兒是白天,威力還不是最大。

  但是這些漢子雖然有些氣力,但隻是普通人,足夠了。

  叮鈴鈴。

  這幫人猛地打個寒顫,狐疑地四下看着。

  鬼恸聲四起,仿佛潛藏在黑暗中,随時會張牙舞爪地撲出來。

  “别怕,這是他的邪術,大家都去揍他。

  我心裡冷笑。

  就憑你們也能破?

  這幫人居然拿出了黑狗皿來殺灑我。

  可惜我這不是法術,而是銅鈴的威力,怎麼會怕狗皿?

  如果我狠下心,催動了銅鈴上的符印,這些人一聽到鈴聲,就會被勾出魂魄,立刻死于非命。

  他們抱着頭,滿地的打滾。

  奇怪的是,關大的小舅子居然沒事。

  他哎呦叫了聲:“小子,你太狠了,居然下殺手。
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

  我一時顧不上理會他,登上了馬車。

  “沒事吧。
”我關切道。

  阮青紅臉色有些發白,但還算鎮定。

  就算懂法術,她也是個弱質女流。

  桑小月咬着牙,生氣道:“這幫人太壞了,說是你壞了他們的生意,就要來報仇。
杜從雲,我們去找他說理。

  壞了生意?

  我下了馬車。

  他們早就跑了沒影了。

  我正要去找關大,他已經來了。

  他小舅子跟在後頭,大呼小叫道:“姐夫,就是他揍了我。
哎呦,我的骨頭斷了,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内傷。

  他一臉猥瑣的模樣。

  “杜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關大有些來氣。

  “問你小舅子。

  這厮大叫道:“姐夫,咱們可是親戚,難道你不信我?
真的是他打我啊。
我好心來請姑娘吃飯,誰知道他不領情。

  關大就來問我。

  問我?
你不是信了這厮的挑撥?

  有個漢子說道:“關老大,馬車是我借出來地,連貨物都卸了,算是給你面子。

  這是馬車的主人?

  “我來找他們,說到了地頭,把馬車還給我,這要求不過分吧。
”這人很生氣地說道。

  桑小月叫道:“你撒謊,你明明是要把我們趕走。

  “呸,我都丢了那麼多錢,幹嗎要撒謊?

  我這才弄清楚。

  商隊的人都是騎馬走路,馬車裡全都裝着貨物。

  因為關大給我們騰了一輛,貨物就要提前在鹿鎮出售。

  比起到了林州,自然要損失不少。

  他看起來占着理,但是阮青紅和桑小月都不是無事生非的人,肯定是他們來挑事。

  “姐夫,不能放縱他們啊。

  “章刀是為了幫我們受了傷,不能不管。

  這小子挑唆道:“這可難說,我們好好的行商,啥時候遇到過這種怪事?
一碰到他們,就出事了?

  “那些鬼呀怪呀,不是普通人招惹地。

  “是啊。

  “咱們行商,從來不帶女人,晦氣啊。

  這些人一個個地叫着。

  桑小月解釋着,但是沒人聽她地。

  越來越多的漢子聚過來,他們也被鬼吓壞了,對我們很敵視。

  我把她拉回來。

  “别解釋了,他們不會聽。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想把我們給趕走。

  鬼怪隻是個由頭罷了。

  我不明白了。

  我又沒有得罪這厮,他幹嘛要針對我們?

  “都給我滾開。

  唐宇從外頭擠進來,他氣的大罵。

  “一群蠢貨,哼,居然懷疑我們?
大不了不用你們的馬車,有啥了不起地。

  關大神色難看。

  這支商隊不是他一個人地,自然不能偏頗我們這些外人。

  “哎,杜先生,對不住。

  我冷笑起來。

  唐宇罵道:“對不住有啥用?
你管不住手下人,他們惹了禍,連累的是你們所有人。
咱們走着瞧,你别求到我們頭上。

  關大小舅子沖我露出陰笑。

  被他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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