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
縱然容妃是貴妃,身份尊貴,但遇上國師眼前的紅人,也得夾着尾巴做人。
老嬷嬷躲在遠遠的,捂着紅腫的腮幫子,斜眼看着燕七,眸光滿是歹毒之意。
燕七蹙眉:這老嬷嬷不是好東西,看這眼神,就不是什麼好鳥。
燕七對宮中的事情太熟悉了。
許多老嬷嬷其實都是‘劊子手’。
也不知道是因為更年期發作,還是因為沒碰過男人的緣故,對丫鬟宮女等人,下手極為狠毒。
似這等老嬷嬷,眼神中就透着歹毒。
尤其是,她剛才揮舞藤條,毒打那個毀容丫鬟,就見其殺氣騰騰,兇神惡煞。
如今,這老嬷嬷竟然還敢斜着眼兇我。
當真可惡。
那個老嬷嬷湊到容妃跟前,很小聲的嘟囔:“主子,咱們不能堕了面子,您假裝靠近魯天,然後說魯天非禮你,這樣,魯天必死無疑,咱們也就出口惡氣了。
”
容妃聞言,竟然真的向燕七走過來。
日!
燕七巫山雲雨經運起,早就聽見了老嬷嬷的聲音。
這老婆子當真歹毒啊。
若是用出這一招,還真說不清楚。
該死。
燕七不等容妃走到跟前來,先行退到一邊,疾言厲色道:“男女授受不親,容妃主意言行舉止,且莫離我太近,否則,我向國師禀報。
”
容妃下了一跳,急忙停步。
老嬷嬷眸光歹毒。
她沒想到,燕七竟然先行避開了這一招。
老嬷嬷眸光兇戾。
容妃也很不甘心。
不一會。
阮大兄率領親衛們折返回來:“魯公子,出了什麼事?
”
燕七道:“容妃娘娘縱容嬷嬷鬧事,通行日月門,乃是神聖之祭祀,焉能見皿?
可是,容妃縱容老嬷嬷鬧事,緻使這丫鬟皿踐當場,玷污了神聖之地。
哎,國師若是知道,還不知道要如何發怒呢。
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國師交代。
”
“哦?
竟有此事?
”
阮大兄望向老嬷嬷。
老嬷嬷一驚:“怎麼是我鬧事,别給我扣帽子,别給我扣帽子。
”
阮大兄道:“我立刻向國師彙報。
”
阮大兄派人去彙報。
“啊,不要啊。
”
老嬷嬷吓得瑟瑟發抖,渾身篩糠。
不一會。
親衛折返回來,向阮大兄彙報。
阮大兄聽完彙報,盯着老嬷嬷,眸光嚴厲:“來人,将她抓至冷宮,終于不得出籠。
”
“是!
”
侍衛抓着老嬷嬷往外拽。
“不要啊,我不要去冷宮,還不如死了,我不去冷宮啊。
”
老嬷嬷沒想到禍從天降,又哭又嚎。
她沒想到,不就是打殺一個醜八怪嘛,竟然惹惱了魯天。
當真倒黴。
“容妃娘娘,主子,您要為我做主啊,主子,您為我做主啊,我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您不能不管我呀。
”
容妃哪裡會給老嬷嬷做主?
她都害怕黎高将事情怪罪到她的頭上。
雖然自己是貴妃,但黎高有太多招數,讓自己失寵。
在諾大的皇宮,一旦失寵,該是怎樣一種煎熬?
容妃一腳踢開老嬷嬷,啐罵道:“本宮什麼時候指使過你?
你這一口臭嘴,亂咬什麼?
帶下去,快把她帶下去。
”
“主子,主子救命,您救命。
”
任憑老嬷嬷如何叫喊,也無濟于事。
侍衛們将老嬷嬷押入冷宮。
一陣,又變得風平浪靜。
這一下,無人再敢鬧事了。
所有妃嫔都沒想到,這個大華建造師魯天,竟然如此得國師關照。
不能惹她啊。
毀容的丫鬟向燕七作揖:“多謝魯公子救命之恩。
”
她說大華語言十分生硬,舌頭不會打彎,平翹舌也不分,含糊不清。
嗓子粗拉啦的,像是公鴨嗓。
燕七聽了,有些難受。
“謝我?
”
燕七向容妃瞟去一眼:“你應該謝謝容妃,容妃可是你的主子呢。
”
這一句話提醒了毀容丫鬟。
她急忙跪在容妃面前:“多謝娘娘寬厚恩德。
”
容妃也不敢多事了。
雖然對這個醜八怪很不滿,但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縱然想要懲罰她,也不能在這裡鬧事,不情不願道:“起來吧。
”
“是!
”
毀容丫鬟這才站起來,戰戰兢兢。
燕七看出容妃不适寬容之人。
這個容字,與容妃毫不相幹。
現在,容妃還不會鬧事,懲罰這個毀容丫鬟。
但是,等着容妃回去,想要怎麼整治小丫鬟,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縱然打死了,也是白死。
“一會,想個辦法,給這個丫鬟換一換主子。
”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
燕七又返回月門處,與凡塵真仙一起查驗簽名。
燕七問凡塵真仙:“有消息嗎?
”
凡塵真仙搖搖頭。
燕七道:“别急,毀容的丫鬟太多,咱們耐心些,我剛才還發現了一個毀容丫鬟被容妃欺負,我出手幫了一下小忙。
”
凡塵真仙橫了燕七一眼:“又去調戲容妃了?
看人家是皇妃,覺得好看。
”
燕七撇撇嘴:“調戲容妃?
容妃有仙子姐姐一半好看嗎?
調戲容妃,還不如調戲仙子姐姐。
”
“滾!
調戲我,你敢!
”
凡塵真仙兇巴巴的瞪了燕七一眼,心裡卻美滋滋。
不一會,又通過了好幾個毀容丫鬟。
不過,有的不會寫字,當燕七寫個天字的時候,這幾個丫鬟毫無反應。
此時此刻,一千五百名女子,隻剩下一百多人未曾檢查。
凡塵真仙有些沉不住氣了,香肩撞了撞燕七:“怎麼辦?
計劃好像要失敗了,你到底行不行呀。
”
燕七還挺有底氣:“别急,馬上要出結果了,說不定,太子妃就藏在這一百人當中。
”
“哎。
”
凡塵真仙歎息一聲:“我真為你擔心呢。
”
“我可不擔心。
”
燕七挺直了兇膛:“相信我,太子妃一定在這一百人當中,别洩氣。
”
又過去好幾個毀容女子。
燕七經過考證,居然都不是。
他自己都開始變得不自信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心懷忐忑。
凡塵真仙急的往後轉了轉,又跑回來,對燕七說:“後面就剩一個毀容丫鬟了。
”
“啊?
”
燕七略有些焦躁:“就剩一個了?
哪個?
”
凡塵真仙道:“就是那個容妃坐下的那個毀容丫鬟。
”
“什麼?
這……”
燕七有些吃不住勁了。
因為燕七和僅剩的那個毀容丫鬟打過交道,此人的聲音、口音、嗓音,等等,與太子妃毫不相符。
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