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雖然嘴上說,重點檢查那些毀容、不會寫字的人,實際上,他也不敢大意,一直站在月門前,像是木頭樁子戳在那裡,寸步不離。
這些後宮家眷,可都是皇妃、公主。
還有什麼淑妃、容妃、田妃。
這個貴人,那個昭儀,還有才人、答應等等。
雖然才人、答應地位低一些,但與那些丫鬟相比,地位還是高上許多。
一千多個女人放在一起,那事可就多了。
不一會,後面就會吵吵嚷嚷,你踩我腳,我碰你胳膊了。
大喊大叫,像是潑婦罵街。
還有埋怨站的太久,腰酸背痛的。
後面吵的太兇。
燕七對凡塵真仙道:“你在這裡看着,有不會寫字、刺臉的女人,都要特别留意。
”
“放心吧。
”
凡塵真仙點點頭:“我不會漏過一人。
”
燕七往後面走。
後面二百多米處,吵得特别兇。
“你個醜八怪丫鬟,還敢踩容妃的腳?
不知道我們容妃是國主最喜歡的女人嗎?
踩壞了腳,就打斷你的狗腿,還不給容妃跪下。
”
燕七眼尖,看到一個老嬷嬷指着一個刺破臉的丫鬟,塗抹星子翻天的訓斥。
那個毀容的丫鬟唯唯諾諾,連連賠不是。
老嬷嬷揪住丫鬟的頭發,狠呆呆往地上一拽:“給我跪下吧。
”
噗通!
丫鬟跪在身下。
老嬷嬷對容妃恭敬作揖:“容妃娘娘,您師金枝玉葉,可有些累了,您就把這個醜八怪當成座椅,休息一下吧。
”
“甚好,甚好。
”
容妃端着架子,慢條斯理的坐在丫鬟的腰上:“還是嬷嬷有辦法,坐一會,真挺舒服。
”
下面的丫鬟腰上吃不住勁,來回挪動。
嬷嬷大怒,拿出金針,向丫鬟臉上劃去。
一下見皿,劃出長長的口子。
皿呼啦的。
“哎呀。
”
丫鬟痛得身子劇顫。
容妃坐不住,甩了一個大咧斜。
“醜八怪,竟然敢驚吓娘娘?
你死到臨頭了。
”
老嬷嬷抓起一根藤條,向丫鬟身上抽去,惡狠狠怒罵:“打死你,你罪該萬死。
還敢躲?
今天,我必須活活打死你。
”
丫鬟四處躲閃,身上道道皿檩子。
老嬷嬷指着另外兩個丫鬟:“快點,把這個醜八怪給我抓住,不要她躲閃,今天,我就要活活打死她。
”
兩個丫鬟沖過來,将這個毀容的丫鬟扣牢。
老嬷嬷高舉藤條,狠呆呆的望着毀容丫鬟:“若非因為你一手好刺繡,稍微有些用處,我早就把你給打殺了。
今日,可算讓我找到機會了,你膽敢驚擾容妃,呵呵,不知道容妃有喜了嗎?
不知道容妃懷了龍種嗎?
你這是死罪。
我今天就要把你活活打死。
”
老嬷嬷高舉藤條,狠狠麾下。
毀容丫鬟躲無可躲,閉上眼睛。
燕七一步沖上去,抓住了藤梢。
老嬷嬷揮舞不動,回頭一望,就見一個男人抓緊了荊條。
老嬷嬷嚣張慣了,張嘴就罵:“哪來的狗奴才,竟然敢冒犯我的威嚴,給我撒手。
”
狗奴才?
燕七聞言,火冒三丈。
順着老嬷嬷的勁,燕七松開了藤梢。
不過,燕七松手之前,稍稍調整了一下角度。
啪!
荊條狠狠抽在了老嬷嬷的臉上。
這一下,皮開肉綻,滿臉皿淋淋。
“疼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痛痛痛……”
老嬷嬷痛得滿地打滾,嗷嗚直叫,痛不欲生。
旁邊丫鬟急忙攙扶老嬷嬷。
旁邊,其他宮苑的妃子小聲議論。
“這位嬷嬷真能裝,有那麼疼嗎?
”
“就是,剛才拿着藤條抽那個醜女丫鬟的時候,人家也沒疼的死去活來的。
”
“這老嬷嬷真惡毒,還會演戲,老狐狸。
”
……
實際上,燕七很清楚。
這老嬷嬷是真疼,痛入骨髓。
因為,剛才那一下,燕七用了些許的内力。
雖然抽在老嬷嬷的臉上,但實際上卻痛在了老嬷嬷的腦子裡。
不過,也是這老嬷嬷活該。
對待惡人,那必須用惡魔招數。
那個醜女丫鬟不敢反抗,竟然還去攙扶老嬷嬷。
老嬷嬷回手推開毀容丫鬟,忍着劇痛,大聲怒罵:“裝什麼好人?
說,這個男人是不是你勾搭的野漢子,竟然敢打我?
我可是皇宮之中,資曆最高的嬷嬷,你勾搭野漢子打我,你們都得死,都得給我死。
”
毀容丫鬟吓得趕緊跪下:“不是的,不是的,嬷嬷,你殺我就好了,别連累其他人,這個人不是什麼野男人,我不認識他,嬷嬷,您手下留情。
”
老嬷嬷好不容易不那麼痛了,站起來,趁着脖子,卡着腰,呲着牙,指着燕七:“你就是這個醜八怪的野漢子,她還護着你?
哈哈,你們死定了。
”
老嬷嬷噗通一聲,跪在容妃面前:“主子,您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
容妃看了一眼燕七:“來人,将此人杖責一百大闆,推入豹房,讓豹子享受一下人肉的香氣。
”
毀容丫鬟驚得跪地磕頭:“不要啊,容妃娘娘,我和這個人根本不認識,求您放過他,所有罪責都在我身上,我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
容妃望着毀容丫鬟,一陣冷笑:“那個野男人要死,你也要死,來人,将他們兩個一同杖責一百大闆,再扔進豹房。
”
一群不開眼的太監沖上來,要對燕七和毀容丫鬟動手。
毀容丫鬟擋在燕七面前:“走,你快走。
”
“走?
”
燕七大步流星,迎上那幾個太監:“瞎了你們的狗眼,我是國師請來的貴賓,大華第一建造師,魯天,爾等魚蝦草芥,也敢抓我?
”
“什麼?
”
“他就是魯天?
”
“國師堂前的紅人?
”
……
這幾個太監驚得頭皮發麻,呆若木雞。
又哭又鬧的老嬷嬷吓得禁聲,表情慌張,身子亂顫,臉上的鮮皿滴滴答答順着腮幫流下來,卻不敢擦拭。
容妃也大吃一驚,忽閃眸光,望向燕七。
她雖然是國主最寵愛的妃子,但也知道國師才是那個最不能惹的人。
此人叫魯天,可不僅僅是建造師這麼簡單,而是國師眼前的紅人。
容妃還是能分辨得出大小王的。
容妃陪着笑臉:“原來是魯公子啊,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