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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在前世裡有沒有男人?

禍國妖王寵毒妃 一襟晚照 5365 2024-01-31 01:11

  绮裡晔望着她:“你說。

  水濯纓垂下目光,一手緊緊抓着绮裡晔的衣袖,聲音很低。

  “我不是真正的夏澤曦和郡主水濯纓,而是從另外一個世界裡過來的人,隻有魂魄寄居到了這具身體上,類似于借屍還魂。
那個世界的地理和人文等方面,跟現在這個世界有相似之處,但也有巨大的差别,你可以想象成這個世界再過一千年之後可能會變成的樣子。
我來了這裡正好一年左右,從你第一次在辭冬園見到水濯纓,見到的都是我。

  縱然以绮裡晔的見多識廣,這時候也睜大了一雙鳳眸,瞳孔微縮,捧着她面容的雙手明顯一顫,但是沒有說話。

  這段話盡管不長,但水濯纓說得已經極其艱難吃力,抓着绮裡晔的右手骨節隐隐發白。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先讓绮裡晔消化了這件事情再說。

  在她這個現代人眼裡,穿越、重生和平行時空,都是很常見的概念。
而绮裡晔是古代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這些在他眼中恐怕都是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

  就算他的思維和其他古代人比起來,已經超前不羁了很多,她也還是不敢确定他能不能理解和接受。

  所以之前她一直不想把自己的穿越身份告訴绮裡晔。
不想讓他知道她其實不屬于這個世界,而是一縷占用了其它人身體的孤魂野鬼。
她不知道他會如何想她。

  绮裡晔低頭凝視了她很長很長時間,終于開了口,第一句話就完全出乎水濯纓的意料之外。

  “你在另一個世界裡原本多大了?

  水濯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要麼就是绮裡晔的腦回路出了問題。

  他剛剛得知自己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魂魄,第一個想要問的難道就是這個麼?

  “多大了?
”绮裡晔催促。
像是這一點對他來說最重要不過,他非問清楚這個答案不可。

  水濯纓腦後滴下一滴汗:“二十歲。

  她成名得早,拿到第一個全球性的大獎時,才剛滿十八歲。

  绮裡晔雖然早就猜到以她的心智,不太像是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但聽到水濯纓說出的二十歲時,語調裡還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股陰恻恻涼飕飕的味道。

  “你在前世裡有沒有丈夫?

  他想象不出千年之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但在這裡女子可是十五歲就能嫁人,二十歲的時候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二十歲還沒有嫁人的,要麼實在嫁不出去,要麼就是尼姑。

  敢情他真正想要問的是這個。
水濯纓的腦後再挂下一滴汗:“沒有。
我們那個世界裡,二十歲成婚算是比較小的年齡,一般平均都在二十五歲以上了。

  “有沒有過戀人?

  “沒有。

  “有沒有對哪個男人動心過?

  “沒有。

  前世裡她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因為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和閑情,也沒碰上過她喜歡的人。

  “有沒有和别的男人親密接觸過?

  水濯纓背後已經開始整片冒冷汗。
她以生死攸關的敏銳度一瞬間反應過來,絕對不能告訴绮裡晔她前世裡是個演員,跟不少男星拍過或者瘋狂熱烈或者纏綿悱恻的吻戲,甚至連小尺度的床戲都拍過。

  否則的話,以绮裡晔現在的醋性,很有可能會在這裡先弄死她,然後撕裂時空去她的前世裡弄死那些可憐的男星。

  “……沒有。

  绮裡晔微微眯起眼尾绯紅的妖豔鳳眸:“那你那麼熟練的吻技是從哪裡來的?

  水濯纓咳嗽了兩聲。

  “我們那個世界裡,有很多……額,類似于話本子和春宮圖一樣的存在,就是描述人怎麼親熱的,不過是會動的真實影像。
這些東西不像這裡這麼難得,人人都可以看到,我看多了别人接吻,自己自然也就知道了。

  她不知道要怎麼向绮裡晔解釋視頻這東西,這一段話說得糾結無比,不過倒也并非不盡不實。
就算是一個從來沒有接過吻的現代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看了那麼多電影電視劇裡男女主角的吻戲,總會比绮裡晔這種上來就隻會啃她的純新手要好點。

  绮裡晔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嘴角緩緩彎起一道更加陰恻恻涼飕飕的邪惡弧度,直讓水濯纓全身的寒毛都一下子豎了起來。

  “哦?
這麼說愛妃前世裡就已經飽覽春宮無數了?

  水濯纓反射性地拼命搖頭:“沒有,春宮不是那麼容易能看到的,我們平時能看到的都隻是拉個手接個吻……”

  绮裡晔這一次卻不相信她了。
一般未知人事的少女在看見從未見過的男女交歡時,臉紅之餘總是會有點好奇和不解。
他可記得這小丫頭當時見到他那一抽屜玉勢和一屏風的春宮透雕時,都是瞬間秒懂并且崩潰,很顯然對于這玉勢的用途和春宮的性質一清二楚,不然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反應。

  說她以前什麼也沒有見過,鬼都不信。

  “愛妃不用害怕成這樣。
”绮裡晔捏住她的下颌,嘴角彎起的弧度更加邪惡,盡顯妖娆,“本宮又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你既然已經有了理論知識,以後也省得本宮在床上還要費力氣從頭開始教你,說不定我們還可以互通有無,交流探讨一下經驗。

  水濯纓:“……”

  被他這麼一說她更害怕了怎麼辦?

  她突然有點懷念前幾天的那個绮裡晔,雖說差點虐殺她的陰影沒有退去,但也就是因為這個而不再有事沒事就調戲她。
結果安穩覺還沒睡幾天,現在這個日常版的就回來了,一下子又讓她感覺毛骨悚然,一朝回到水深火熱中。

  “你前世裡的事情,我隻關心這一點,其他的就不逼問你了,你願意告訴我便告訴我,願意什麼時候告訴便什麼時候告訴。

  绮裡晔一副寬宏大量充分尊重她隐私的口氣,讓水濯纓頓時嘴角一抽。

  “還有一個問題。
”绮裡晔的聲音一轉,沉了下來,“你既然是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裡的,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回去?

  “我想不會。
”水濯纓說,“我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我在前世裡已經死了,所以靈魂才會過來。
如果在這個世界裡我不死的話,應該不會莫名其妙地回去。

  “那就好。

  绮裡晔倒是沒有問水濯纓前世裡到底是怎麼死的,雖然她也并沒有什麼可說。
前世裡她的死亡不過是一場意外事故,唯一坑爹的是那時候她剛剛報完了十年之仇,連一天安穩生活都沒享受就穿越了。

  水濯纓這才略微出了一口氣。
绮裡晔剛剛問她的問題,雖然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實際上卻讓她心底有了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他除了關心她前世裡有沒有男人,會不會突然離開這個世界以外,别的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沒有用特殊的眼光來看她,沒有介意她是來自于異世的一縷幽魂,沒有覺得她是個不可思議的怪物……當然以他的扭曲變态程度,是個怪物沒準還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對于她是個穿越者的事情,他的接受度顯然比她想得要大。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她到底是誰,到底來自哪裡,隻要她還是她,她會留在他身邊,這就行了。

  “這些以後再說。
”水濯纓這會兒臉上的皿色終于回來了一些,“我們先談陸曼的正事。

  绮裡晔接口道:“你既然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占了這具身體,那麼現在陸曼就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

  “對。

  這麼快竟然就能想到這一點,水濯纓暗中感歎了一下绮裡晔的思維能力之高,一點都不輸于她。

  “對。
我這具身體裡面,原本還有另一個真正的水濯纓的靈魂,我占了她的身體,但她的靈魂并沒有消散,而是到了陸太師之女陸曼的身上。
不過有一點不一樣的是,除了我們這個世界以外,還存在着也許是無數個跟我們的世界平行,天地萬物都一樣,但發展軌迹可能有所不同的世界。
身體原主也許在她的世界裡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才到陸曼身上,所以她知道那麼多事情,甚至包括未來可能發生的事。

  這從未來回來的重生,對于绮裡晔來說又是一個陌生的全新概念,他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水濯纓繼續解釋道:“就是你現在二十一歲,但是有一天你醒過來,突然發現自己回到了你十一歲的時候,周圍的整個世界也是你十一歲時的世界。
除了你本身以外,整個世界都朝後退了十年。
這種情況我們一般叫做重生。
我的身體原主也是一個重生者,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沒有倒退回自己的身上,而是到了陸曼的身上。

  绮裡晔已經聽明白了:“陸曼能夠知道山洪爆發的時間和地點,是因為這件事情在她前世裡已經發生過?

  “對。
”水濯纓說,“照這樣的話,陸曼說你有幸存的族人還在南疆,有很大可能也是真的。

  绮裡晔沉吟。
娑夷被滅族的時候他才七歲,而且那時候戰況混亂,很多族人都失散失蹤了,包括他的很多親眷也不知生死。

  後來他登上高位的時候,有派過人去南疆搜索,但已經事隔十年,早就查不到這些失蹤者的下落。
有沒有一小撮娑夷人真的躲進了南疆深山中逃過一劫,他還真不敢确定。

  “我覺得你要去一趟南疆。
”水濯纓說,“陸曼應該真能找得到你這些族人。

  從他甯願頂着一個淫靡穢亂的名頭,費盡心思将那些娑夷少男少女收進鳳儀宮,就看得出來娑夷族人對于绮裡晔的重要性。
這些少年對他來說還都隻是陌生人,而南疆幸存的那些娑夷人裡可能有他的舊識,甚至是親人。

  “不行。
”绮裡晔斷然說,“現在你在這裡本來就不安全,隻怕我一離開,水宣瀚立刻就會對明郡王府下手。

  “那陸曼那邊怎麼辦?

  绮裡晔冷笑了一聲。

  “那就要看她有多大的本事了。

  ……

  陸曼的本事雖然算不上多大,但也不小。
半個月後,夏澤北方城市賀州就傳來了要拍賣一群娑夷人的消息。

  賀州位于夏澤和東越的交界處附近,是一個貿易型城市,承擔夏澤和東越的貿易往來作用,因而在夏澤算得上十分繁榮。

  如今的娑夷人已經全部淪為貴族豪門擁有的奴隸,物以稀為貴,一個年輕的娑夷奴隸往往能賣出天價。

  現在這十幾個娑夷人據說都是從南疆深山老林中抓到的,雖然糙了些,比不得宅院府邸裡面精心培養調教出來的奴隸,但年紀都還不算大,也有生育能力,放到市面上絕對能值個幾十萬兩白銀。
要是再一哄擡價格的話,幾百萬甚至都有可能。

  夏澤沒有哪個王公貴族能有這麼雄厚的财力,把這些娑夷人放到賀州拍賣,目的其實是為了吸引東越的買者。

  果然,消息一擴散開,立刻傳得沸沸揚揚,吸引了大批東越南部的高門巨富前來賀州。
這些上流階層都把擁有娑夷奴隸作為身份的象征,東越世面上難得見到娑夷奴隸,現在夏澤一出就是十幾個,還不得搶破了頭。

  幾百萬兩白銀對于剛剛複國不久的小國夏澤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巨款,而且這次拍賣的主人就是夏澤朝廷本身。
所以賀州那邊為了這次拍賣,特地調動了五千軍隊過去維護治安,免得出現亂子。

  “容皇後已經動身去賀州了?

  水宣瀚在拍賣開始前兩天接到禀報,終于松了口氣。

  在賀州拍賣娑夷人的消息傳得全國皆知,不可能不傳到容皇後那裡。
陸曼說得沒錯,容皇後果然是娑夷人,見到自己的族人被抓被賣,不會無動于衷。

  賀州那邊有五千軍隊,東越南部邊境上雖然駐紮了将近十萬大軍,但容皇後不可能從東越調軍隊過來。
發動國家軍隊去救一群娑夷人,這根本就沒法解釋,就算容皇後權勢再一手遮天,整個東越也無法容忍。

  直屬于容皇後麾下的千羽精騎遠在千裡之外,來不及趕過來,所以容皇後最多隻能帶自己在夏澤的下屬一起前去賀州。
這樣一來,徽陽城裡容皇後的勢力就等于被搬空了。

  賀州那邊的五千軍隊也并非擺設,有足夠的準備等着容皇後。

  機不可失,現在就是動手的最佳時候。

  水宣瀚對一邊的太監劉安揮了揮手:“傳旨,讓禁衛軍指揮使邱晉和平南公鄭榭都來一趟。

  劉安應聲,剛要出去,外面又一個宮人疾步走了進來。

  “皇上,有陸三小姐從南疆傳來的信件。

  盡管已經抓到了那些娑夷人,但陸曼還是留在南疆沒有回來,隻用傳信來聯絡。
這女人倒也謹慎,知道夏澤即将掀起一場巨大的波瀾,所以躲得遠遠的以防萬一。

  但水宣瀚如今知道陸曼的厲害之處,對陸曼十分倚重,也由着她先躲在南疆,甚至連那五百禁衛軍都留在了南疆保護她。

  水宣瀚接過信件拆開來,看了一眼,目光微沉。

  ……

  正是夏澤最為多雨的季節,空氣濕漉漉沉甸甸的,讓人隐隐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天空中鉛灰色的雲層厚厚地堆積成一團團,壓得極低,滾滾翻騰不息。
天色一點都沒有早晨的樣子,而像是一大桶墨水被人傾瀉在了蒼穹上,四處流散開來,黑得令人心悸。

  随着一道白亮的閃電割裂天際,震耳欲聾的雷聲炸起,瓢潑大雨霎時間傾盆而下。
暴雨來勢洶洶,帶着仿佛要把整個天空都傾瀉下來的兇狠氣勢,鋪天蓋地砸向下方的徽陽城。

  雨水猶如千萬條串着白珠的長鍊密密麻麻垂向地面,将整個徽陽城籠罩在一片灰白色的雨簾之中,一切景物都隻剩下朦朦胧胧的影子。

  街道上已經看不到幾個行人的身影,有也是匆匆忙忙趕着回家。
但皇宮和明郡王府之間的大街上,卻有一隊隊整齊的禁衛軍,正在迅速地趕往明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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