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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待我石渠基礎”織田信長一行人進入京師之後,自山科起沿途即受到公卿們熱烈的歡迎,最後終于來到位于下京六角通油小路東方的本能寺。
這座本能寺并不是我們後世去日本京都旅遊的時候見到的本能寺,真正的本能寺已經在明智光秀的叛亂中被燒的一幹二淨了(貌似後來豐臣猴子又重建了一座新的本能寺,不過又在“京坂大地震”中塌掉了)。
哦,又扯遠了,還是先講講這座當時的本能寺吧。
由于織田信長在京期間将暫住此地,因此特地命人在寺的周圍挖掘一條很深的壕溝,并建造起堅固的城郭及森嚴的大門。
本能寺占地面積約半個平方公裡,四周的壕溝裡面,有着鮮紅欲滴的睡蓮點綴其間,寺内則布滿參天古木,宛如一座森林。
在這麼廣大的空間裡,容納一、二千名士兵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更何況,織田信長從安土帶來的小侍衛及貼身侍衛,連森蘭丸兄弟在内,總共也隻不過五十人。
雖然明智小五郎的一萬五千人馬(不包括國人衆勢力)就駐守在京都的山崎,但是山崎距離皇宮還有二條城都有超過五十裡的路程,與織田信長的“行宮”也有八十裡的路程,一旦出了什麼事情,調兵遣将也需要兩三個時辰啊。
因而,村井貞勝也認為織田信長未免太過粗心,于是又從所司代處調派二百五十人加強守衛。
然而,即使增加了這許多人,對于這個廣闊的寺院而言,卻還是微不足道。
“沒關系的,這裡是京都,出不了什麼事情的,就算是有,也就隻是一群小毛賊而已,你們幹嘛都這麼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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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都這麼害怕,索性我就把小五郎的軍隊都調進城來好了,隻不過,驚動了朝廷你們來負責怎麼樣?
”
織田信長又開始耍無賴了。
在吃晚飯之前,織田信長輪流和父親南光坊天海以及邀請而來的本因坊算砂下了盤圍棋,最後都铩羽而歸。
要是平時,這個家夥肯定要耍賴悔棋了,不過現在自己的妻妾還有女兒都在一邊看着呢,他總不方便再做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了。
悻悻的喝了一杯酒,織田信長說道:
“跟你們這樣的人下棋雖然痛快,但是你們好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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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森蘭丸的弟弟森力丸前來通報。
“主公,明智大人已經到二條城去拜見了岐阜中将大人和誠仁親王殿下,岐阜中将大人派人前來問話,這個時間點是否可以來本能寺拜見主公。
”
坐在一邊的父親南光坊天海眉頭皺了一下。
按照正确的禮法,應該是把誠仁親王放在岐阜中将的前面,但是森力丸卻把順序給弄倒了,這絕非是他年紀小不懂事,而是他的主子,同時也是自己曾經的主子所造成的影響。
織田信長從來就沒有對天皇和朝廷有過什麼尊重,自己遇到他的時候是這樣,即便時間已經過了十幾年,他還是這樣。
如果是以前的話,自己肯定要站出來責怪森力丸幾句,怎麼可以這樣不會說話,對誠仁親王無禮呢?
不過呢,現在他可不會再有任何動作了,一來是他自己已經不是織田信長的家臣了,做任何形式的谏議都是沒有意義的。
二來是這些年皇室在織田信長的金錢支持之下,不僅沒有任何的振作,相反卻更加不思進取,沉迷于榮華富貴中,這真是讓他這個“守舊派”無比失望。
“哦?
中将和小五郎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那就趕快讓他們來吧!
我在就餓了,大家都等着吃飯呢。
”
織田信長換上稍微輕便一些的衣服,站在客殿高高的回廊上,等待自己的兒子以及女婿。
“這回廊已經非常古舊,我看稍加用力就要斷裂了。
”他故意跺着已經開始腐朽的木闆,擡頭欣賞着古老欄杆上的雕刻。
“阿濃啊。
”
“大人有何吩咐?
”
“你來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我要和信忠還有源三郎一起喝酒,還有小五郎,他馬上就要出征了,我得說幾句勉勵他的話。
”
“是,我這就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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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大人,今天晚上在本能寺的酒會實際上是一場家宴吧。
”
“嗯,不錯,你有什麼問題嗎?
”
“既然是家宴,那就可以随便一些了,請允許妾身也喝幾杯吧。
”
“你也想喝嗎?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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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自從阿香出嫁以後你就戒酒好多年了,今天阿香就在這裡,你們母女兩個人就盡情暢飲吧!
”
“謝大人。
”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和織田信忠,還有他的弟弟源三郎兄弟似乎是掐算着織田信長的抵達時間而來的。
“哦,你來了,早就等着你了。
”看見織田信忠,織田信長故意打趣地把中啟扇半合半張,正在招呼着,源三郎一行也正走進中門。
岐阜中将織田信忠今年二十六歲,正是精力旺盛之時。
而源三郎還是個剛剛束發的少年,他在武田家做了許多年的人質,現在正在命令津田又十郎、津田勘七、織田九郎次郎等麾下的三千多人馬到妙覺寺集合,準備參加三哥織田信孝的南海道軍團。
他此時臉上帶着激動的紅暈,兩眼興奮地放着光。
至于我,就不用多做介紹了,大家都熟悉的SB文青主角。
(咦?
我什麼時候這麼喜歡自黑了?
)
“啊,源三郎和小五郎也來了,好,快進來。
”織田信長先站起來,走到設好的酒席旁邊,“客人們都到了,阿濃,趕緊吩咐下去,掌燈,掌燈,吃飯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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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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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雖說外面還有一絲亮光,但屋内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侍從們小跑過來,添上燭台,擺上早就備好的酒菜。
酒宴開始後,織田父子興緻勃勃的聊起了一些往事,首先這回被他們爺倆一舉消滅的甲斐武田家族。
這個時候,織田信忠突然說道:
“父親,我向您請求一件事,還望答允。
”
“哦,什麼事啊。
”
“當初父親與那武田信玄公結盟的時候,信玄公層打算将他的女兒松姬嫁于我,不知道父親還記不記得。
”
“這個我當然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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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你對信玄的那個女兒還念念不忘嗎?
”
“是的,我在甲府找到了自從信玄公去世就隐居多年的松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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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雖然與本家為敵,但松姬隻是一個弱女子,其中的恩恩怨怨與她沒有關系,所以我想以側室的身份迎娶她。
”
“你想娶武田信玄的女兒?
”
“是的,請父親成全。
”
織田信長對武田家族的恨意不言自明,織田信忠竟然想娶敵人的女兒!
織田信忠的額頭上留出了汗。
“看來你很堅持啊,那這件事情我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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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多謝父親成全!
”
“先别忙着謝我,我在此給你一句警告,就算你跟松姬将來有了孩子,那個武田家的孩子也萬萬不可繼承織田家!
我不希望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就這樣被武田信玄不費吹灰之力的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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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武田勝賴這個外姓種是怎麼禍亂武田家這個教訓就在眼前,你給我我我好好記住!
”
看得出織田信長真的生氣了,織田信忠趕忙磕頭。
“小五郎!
”
“臣臣在,,,,,,主公盡管吩咐!
”“我之前說過,你也是我的兒子吧?
”
話是這麼說,但我可不敢想象自己真有一個織田信長那樣的老爸。
“既然是我的兒子,那麼信忠就是你的兄長吧?
織田家也有你一份吧?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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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你的兄長敢幹出什麼廢長立幼之類的荒唐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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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他因為偏愛武田家生的兒子而一意孤行的話,你千萬要阻止啊!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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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信忠不聽勸告,武田家的兒子真的當上了本家的家督的話,我允許你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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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
”
我感到自己驚慌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岐阜中将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不識大體之事的,主公求求你!
不要再拿我和他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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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是在裝模作樣的說客套話,我是真的哭了,織田信長給我可以使用武力幹涉織田家繼承人人選的權力,這不就是把我往火裡面退啊?
有了這個權力,對織田信忠将來最大的威脅嗎?
等我這老丈人一死,我這大舅子會放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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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會放過我,他的兒子會放過我這個随時都可以發難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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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父親,森蘭丸兄弟,本因坊算砂,濃姬,香姬等人都意識到了織田信長話說的重了,紛紛向織田信長進言。
倒是織田信忠尴尬的坐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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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聽到織田信長标志性的大笑,我的心陡然一緊。
“真是的,隻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竟然把你們一群人給吓成這個樣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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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玩笑”,總算讓人松了口氣。
不過對于我而言,這種玩笑是絕對吓死人的。
“中将殿下!
”
我轉過身對織田信忠俯首行禮。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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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明智大人有何見教?
”
“中将大人是本家的少主(其實已經是主公了),也是未來的天下人,織田家的未來就是天下的未來,在下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有任何的越軌之心的,請少主一定要相信我!
”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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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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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明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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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聲淚俱下讓織田信忠不知所措。
“少主英明強幹,織田家的繼承人自行決定就是了,我這種外人哪有說閑話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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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敢對未來的小少主們當兵,就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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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
就在我即将要發毒誓的時候,織田信忠終于開口打斷了我。
“明智大人,你我兄弟,我當然會相信你對織田家的忠誠的,如果你再說這種話,會讓外人懷疑你我兄弟已經離心離德的,所以還請你以後三思而後行!
”
“是!
謝少主信任,在下感激不盡!
”
我低下頭,總算将心放了下來。
因為低頭的關系,我根本就沒有看到,織田信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類似于陰謀得逞的得意之色(以我的能力,似乎也發現不了)。
這事兒到這一步還不算完,在一天晚宴結束後不久,我就向織田信長父子獻上了誓書,當然了這也是我主動的。
好多年之後,我一次偶然與森蘭丸喝酒的時候提起了這件事請,已經醉的差不多了的森蘭丸才告訴我,這件事情其實就是織田信長肚子事先“安排”好了的。
由此我終于知道,“伴君如伴虎”這句話講的果然不假。
變着法子的給我施加壓力,并且讓我自己遞上了承諾效忠的誓書,織田信長的政治手段可真是老辣得讓人害怕啊!
幸虧我當時小心,把話給聽清楚了,要是我當時不懂事,冒冒失失的真把自己當成了“托孤重臣”,來一句“臣一定不負主公所托”之類的話,呵呵,估計曆史上就會又多了一個悲劇人物。
接下來的氣氛就好多了。
大家又聊了一下猴子與毛利氏的事情,說到毛利氏,因為之前跟父親沒有談好(誰叫你嘴賤,非要去聊你丈母娘的事情?
),所以這回我打算向織田信長請教一下關于這方面的戰略,不過織田信長是一副“老子今天不談國事,隻論風月”樣子,幾句話就把事情給跳過去了。
不過,猴子的故事就很讓人感興趣了。
“我那時遇見猴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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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唔,我那時大概二十二歲,猴子是二十歲。
你們都知道,猴子之所以被我叫做做猴子,就是因為他長了一張猴臉,當初我在城下町遇見他的時候,我問他,你這個長得像猴子一樣的人,今年多大了?
猴子跟我說,城主,你可以把我當成二十歲,也可以認為我已經三十歲了。
”
香姬問了句:“怎麼?
羽柴大人怎麼可能有兩種年齡呢?
”
“是啊,我當時也是這麼問他的,不過他卻跟我解釋說,實際上他隻有二十歲,因為長年在外東奔西跑,面皮都曬得皺巴巴的,所以總是被人當成是三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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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你們說,好不好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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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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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哈哈,主公先喝一杯吧。
”
200
(呀哈,這本書竟然寫到了200章!
真難以想象想我這樣三心二意的人,竟然沒有把這本書給TJ掉!
)
“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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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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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轎子裡面睡得迷迷糊糊,幾乎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當我正在睡夢中夢見自己遇到了恩格斯,正在跟他老人家說:
嘿,大胡子,你的《資本論》寫的還是比較正确的,雖然我根本就沒有搞明白那個“剩餘價值理論”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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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什麼,你說不是你寫的?
!
是你的好基友寫的,你“晃點”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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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個去啊,一黒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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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有來得及掐死這個跟我扯了半天皮的大胡子(我一個懷疑這個恩格斯是不是有俄羅斯皿統,這麼喜歡留大胡子),轎子外面的人就把我給叫醒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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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頭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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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輕輕的撫摸了幾下額頭。
我現在确實不太好受,昨天晚上在本能寺的宴會上,我喝了足足有八兩的清酒,你們不用懷疑我的酒量,日本的清酒喝起來跟前世喝過的蘇州黃酒差不多,香味十足但卻清淡的跟水一樣,喝起來簡直沒有味道,如果是傳統的中國白酒的話,我最多能喝三兩就了不起了,不過這清酒嘛?
呵呵,我最後硬是把嗜酒如命的織田信長給喝趴下了。
但是,清酒就算再怎麼清淡,它也是含有酒精,也就是甲醇的(我可以說句話嗎?
主角你真是藥不能停啊!
或者說你的中學化學老師死的比較早!
酒飲品中的酒精是由乙醇構成的好不好!
工業酒精才用甲醇的好吧,正常人要是過量攝入了甲醇就會死翹翹的,你在這裡哄騙沒有化學常識的小學生,你家裡人知道嗎?
)。
喝了八兩酒的我,在将誓書遞上去的同時,我就躺在榻榻米上睡着了。
本來我以為第二天我會跟随織田信長一起進宮朝見天皇的,但一大清早,織田信長就說:
“猴子催的越來越緊了,你就别在京都停留了,趕快走吧,下次再帶你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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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廢話,叫你滾你就趕!
我已經讓松井大人再帶些人馬來保護我的安全的,這裡用不着你了!
滾。
”
直到第二天我上了轎子領兵出征,頭腦還因為宿醉的關系而痛的不得了。
為了減輕這種痛感,坐上了轎子,我馬上就睡着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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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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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了不知多少遍,我總算是醒了過來。
“是與一郎啊,有什麼事情嗎?
”
沒錯,就是在外面騎着馬的那個無厘頭,我的妹夫細川與一郎忠興。
“大哥,馬上就到米蘭城了。
”
“哦,到米蘭城了,唉,多大點事啊,你就不要打擾我了,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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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尼?
!
你說什麼?
!
這麼快就到米蘭城了!
怎麼可能啊,隻不過是睡了半個多時辰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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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直這話,細川忠興差點被我折騰的無語了。
雖說我這個大舅子平時一向是糊塗又聰明,聰明又糊塗,但像今天這樣逗比,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來他真的是喝酒喝多了,連腦子都開始犯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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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知道這個家夥竟然敢背地裡這麼吐槽我,非得抽他一頓不可)
“大哥,你确定我們真的隻走了半個時辰?
”
“難道不是嗎?
”
我把手伸出轎子外,指着天空。
“你看吧,我們出發的時候剛剛日出,到現在,天上的朝霞都還沒有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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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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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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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川忠興再也不顧及他作為當年足利幕府“四職”之一,堂堂關西名門細川氏的後代的形象,直接就騎在馬上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怎麼回事啊?
”
“細川公子好端端的笑成那個樣子幹什麼?
”
“是啊,笑的一點風度也沒有,真是枉為名門子弟。
”
“哼!
你看啊,主公看他的眼神跟看一個白癡簡直沒什麼兩樣。
”
看他笑的那麼開心,在莫名其妙之餘,我也懶得去打擾他那一個人的快樂,直接就問守護在轎子旁邊的一個旗本侍衛。
“什麼,現在真的是下午了!
那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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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你弄錯了,那個不是朝霞而是晚霞,之所以您會把它誤認為是朝霞,我估計是因為大軍一直往西邊走的緣故。
”
“哇!
真是丢人!
”
我趕忙把頭縮回轎子裡面,用手捂着臉,虧我一直吐槽細川忠興太搞笑了,今天我自己卻是擺了一個大大的烏龍。
米蘭城還是父親擔任家督的時候修建的,不過它的修建倒也的确是出于我的提議,因為原本丹波國的“首都”八上城已經殘舊不堪,再加上交通不便,所以很有必要再修建一座新的“首都”了。
這裡倒也确實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因為交通超級的緣故,不僅很快就成了西國街道上最繁華的一座都市,而且在第二次丹波讨伐戰之中,它也成了“讨逆軍”的大本營。
但是這座城對我而言,卻顯得非常陌生,它完工已經有好幾年了,我卻沒有去過幾次,成了家督之後,我就直接留在坂本城了啊。
現在想想,真是遺憾啊,馬上就要把他還給織田信長了,我就開始有些不舍得了。
丹波和丹後的國人衆們都在這裡等候我。
一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年初派我那個精通内政的叔叔明智長安到領地裡到處去“刮地皮”,明智長安真不愧是江戶時代的天下第一内政官,使勁了渾身解數,把這些地主老财鄉下土豪們給刮得一幹二淨。
這下好了,我這個做領主的人又要拍拍屁股走人了,這讓他們怎麼接受得了?
錢都讓我給搜刮幹淨了,這讓他們接下來一年怎麼過啊,難道都要吃鹹菜喝稀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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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對啊,日本人不吃鹹食,他們吃醬菜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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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一不小心又扯遠了,總之,他們是不樂意在接下來的一年在對待地方土豪相當苛刻的織田信長的直轄下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
如何重新獲得金錢與糧食呢?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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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和打漁是指望不上了,那根本就混不到幾個子兒。
那麼就隻好幹起他們的老本行————打仗了,但是,他們所在的丹波和丹後早就已經平定了,如今國泰民安,根本就沒仗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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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國主老爺不是說他要放棄這裡,到西邊去和敵人打仗嗎?
咱們要不要一塊跟着去啊?
以前打仗的時候,咱們早就跟國主老爺的軍隊配合過好多次了,相互之間都很熟悉了,國主老爺也願意相信我們,如果打了勝仗,立了軍功,就可以獲得賞賜,得到糧食和金錢,還有土地,那樣的話,生活不就都好起來了嗎?
唯一的遺憾就是舍不得家鄉,不過這也沒有關系了,守着這點土地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嗎?
不過就算他們願意“跟着革命跟着黨”,我也不一定會接受啊,不過他們的請求雖然遞上來了,但我因為忙着為織田信長辦事的緣故,一時半會兒還來不及回複他們。
于是他們不得不去聯系我身邊的那些重臣,不過,求人辦事總是需要“誠意”的,他們雖然暫時拿不出錢來,但還是想出了用别的東西來代表自己的“誠意”。
于是土特産,漁産之類的禮物被頻頻送到明智(算起來,明智家的一門衆武士還真多),齋藤,藤田,細川,本多等重臣的府邸中。
有些氏源古老的豪族則是另辟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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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那個曾經給我送過鋼琴的丹波豪族武田信真(都隔了一百五十多章,誰還記得這個死跑龍套的?
),他就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嫁給了前田慶次做側室(一上來就是兩個,慶次郎這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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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地方土豪,但畢竟是清和源氏的嫡流武田氏的女兒,前田慶次為此向我嘚瑟了好一陣子。
以各種方式得到了好處的家臣們,紛紛跑到我的耳邊吹風。
首長啊,既然人家對咱們的革命大業如此支持,那咱們可不能涼了同志們的心啊,幹脆就帶上他們吧。
“老實來說,我不是太願意相信國人衆的力量,他們畢竟不是正規的軍隊,不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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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地作戰,沒有了退路的他們說不定可以背水一戰,爆發出超過平常十倍的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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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就讓他們在米蘭城等我吧!
”
看來我還是挺被人擁護的,土豪們全部出城迎接我的到來,那陣容,真讓我有一種日月神教,千秋萬載,東方教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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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作者你才有太監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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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客氣的跟大家寒暄了兩句,然後大家就一起進了米蘭城。
“拜見國主老爺(主公)!
”
“感謝各位對我的支持,沒有大家的齊心協力,我絕對走不到今天。
”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人群。
“各位對朝廷的忠心,我全都感受到了,在這裡,我代替朝廷謝謝大家了,同時,也請大家這回再次把自己的力量借給我吧!
”
大家喜形于色,好了,自己的要求達到了。
“好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就要啟程了。
”
這裡面的“各位”是指土豪們以及明智家的下級武士,我已經派人跟那些中上級的武士們打好招呼了,今天晚上要召跟大家開會,不過我現在有了一點新的想法,想跟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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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盯着我,想知道我到底想幹什麼。
“原本我是打算直接把軍隊來到備中國的高松城,與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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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羽柴築前守秀吉大人彙合,然後與毛利輝元展開決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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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
在聽我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前,大家都保持着安靜。
“我今天來的路上,仔細翻看了一下備中國的地圖(細川忠興:真的假的?
我今天怎麼就隻聽到了某個人從轎子裡面傳出來的呼噜聲呢?
),發現其羽柴大人的情況其實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雖然他面臨着毛利輝元,小早川隆景以及吉川元春三方面的圍攻,但依托着有利地形毛利軍依舊難以動他分毫,他和毛利家實際上是處在了一種旗鼓相當,誰也吃不掉誰的對峙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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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也沒有必要那麼着急的趕到高松城去救援他。
”
“難道主公你想調轉矛頭,攻打别的地方?
”
前田慶次提出了自己的憂慮,
“可是右府殿下給我們的命令是救援羽柴殿下啊,主公你這樣想的話,會不會引得右府殿下不高興啊?
”
“不會的,主公隻是讓我去救援他,卻并沒有要求我用正面的方法營救啊,況且我剛才也說過了,毛利家和羽柴大人實際上是誰也消滅不了誰,羽柴大人足智多謀,不是那麼容易戰敗的人,所以我打算換一種方法,給他身邊的敵人施加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