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2)
隻聽到朱有淚搖頭晃腦的對雙方展開評論:
“這個古明輝,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這麼爛的武器,居然也敢拿出手。
咦?
總不會是夥夫的武器吧?
你要是有一把冰魄寒光刀,殺傷力要倍增啊!
唉,你怎麼就不懂得後退呢?
難道後退一兩步,你會死啊?
你以為手中的砍柴刀,會比對方的戰斧更加的有分量嗎?
簡直是不可理喻。
”
“秦邁你不要留手啊!
留手就沒有味道了……哎,剛說你,你怎麼就收力了。
這不是女孩子家的樣闆戲,怎麼弄得跟個娘們似的?
砍他的腦袋,砍他的腦袋啊!
哎,砍他的屁股,砍他的屁股……秦邁你明顯是在放水啊!
這種戰鬥怎麼能放水……”
李怡禾撞了他的肋下一下,低聲的說道:“老哥,你别唯恐天下不亂行不行?
這是切磋,又不是生死戰,你一定要看到鮮皿淋漓才高興麼?
”
朱有淚撇着嘴吧,不耐煩的說道:“不見皿的打架,有什麼味道?
最好是兩個人都死了才好!
”
李怡禾無語。
劉鼎也在旁邊看着,和其他人一樣,自動的将朱有淚的話當做是耳邊風。
不過,他沒有能夠看完雙方的戰鬥,因為李月順再次來了。
他在劉鼎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好像是有要事。
劉鼎點點頭,跟着李月順來到了前面的大廳。
其餘的人,卻依然還在中庭那裡觀戰,喝彩聲是一浪高過一浪。
片刻之後,孫卡出現在劉鼎的面前。
他看見劉鼎,立刻跪下,懇切的說道:“大人救我!
”
劉鼎急忙将他攙扶起來,溫言安慰說道:“沒事,起來吧。
有我在,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
”
孫卡好不容易才站起來,哽咽的說道:“事已至此,在下隻有得到大人的庇護,才能活命了。
”
原來,在葛從周等人帶領宣武軍出征徐州之前,朱溫不但派遣了謝瞳作為監軍随行,而且還專門調整了部隊的人員編成。
眼前的八千宣武軍,有三千人是原來的起義軍舊部,另外的五千人則是來自新收編的天平軍。
天平軍和起義軍之間,本來就關系很差,朱溫将其調集到一起,目的可想而知了。
今天早上,古明輝和蒙文韬殺了上司旅帥,一走了之,頓時讓天平軍和起義軍之間的矛盾大規模爆發。
原來兩者之間的矛盾,就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地步,隻是因為謝瞳和葛從周的有意識壓制,才最終沒有爆發出來。
但是現在,謝瞳和葛從周都不在徐州,孫卡自己根本彈壓不住。
廖本珠被劉鼎打傷以後,無法處理軍務,現在是孫卡負責總體軍務。
可是,和孫卡同樣地位,官職同樣是副指揮使的,還有其餘三個人。
這三個人雖然不是來自天平軍,可是卻也不是來自起義軍,他們對于天平軍和起義軍之間的争奪,往往是一隻眼開一隻眼閉,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天平軍的人被殺,激發了天平軍和起義軍舊部之間的關系,他們紛紛集合起來,要孫卡将兇手交出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的确不是過分的要求。
無論在哪一支軍隊,殺害上司都要受到最嚴重的懲罰,對于這一點,劉鼎其實也是很清楚的。
他對蒙文韬和古明輝,不假辭色,正是出于這一點。
哪怕他倆主動投靠到鷹揚軍來,劉鼎也必須給些苦役他們做,以懲罰他們殺害上司的行為。
當然,現在的局勢非常的微妙,劉鼎不可能将他們兩個交給孫卡帶回去,真的執行軍法處置。
他留着這兩人,還有其他的用處。
同時,宣武軍裡面鬧得越是厲害,他就是越是開心。
最好是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鷹揚軍就有名正言順的幹涉對方軍務的借口了。
劉鼎緩緩的說道:“你不要着急,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
這樣,你先回去,盡量穩住軍營的态勢,将原來的起義軍兄弟都集合起來,一方面維持秩序,一方面自保。
我已經派遣鬼雨都在軍營外面接應你,不會有大事發生的。
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立刻發出信号,我們的騎兵會增援你們的。
”
他拍手叫來李月順:“把安仁義叫來。
”
李月順立刻派人将安仁義請來。
劉鼎讓孫卡和安仁義互相認識以後,叮囑着說道:“古明輝此事,雖然是突發事件,卻也解決問題的契機。
當務之急,是要保護雙方的人員安全,尤其是保護弱勢一方的人員安全。
騎兵要在軍營的外面戒備,時刻注意軍營内的動靜,防止軍營裡面發生大規模的騷亂。
”
安仁義點點頭,和孫卡仔細研究如何應對當前的局面去了。
當劉鼎回到中庭的時候,古明輝已經被秦邁拿下。
他本人是被秦邁打昏過去的。
否則,以他的性格,還真的無法将他拿下。
古明輝被劉鼎打暈了以後,蒙文韬也再次被鬼雨都控制起來。
考慮到目前的複雜情形,劉鼎下令将蒙文韬和古明輝,都暫時軟禁起來,不得外出。
同時,劉鼎下令将兩人分開隔離,任何人不得和他們談話。
古明輝殺死上司,投靠鷹揚軍的事情,暫時被掩蓋起來。
然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最終還是鬧得沸沸揚揚。
不要說徐州的宣武軍,就連徐州城内的老百姓,也知道了。
宣武軍的軍營,雖然沒有爆發大規模的騷亂,但是天平軍和起義軍舊部之間,已經泾渭分明,孫卡也無法改變。
雙方白天互相對峙,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武裝巡邏,非常警惕的盯着對方。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劉鼎有心的挑撥,宣武軍才會出現這樣的兇殺案。
有人還有闆有眼的描述,除夕夜當晚,劉鼎還親自和蒙文韬、古明輝兩人見面,秘密安排刺殺的事情。
很明顯,這些謠言,又或者是小道消息,都是宣武軍的人有意識的放出來的。
令人感覺有些奇怪的是,鷹揚軍保持了罕見的沉默,仿佛是默認了此事。
既然鷹揚軍沒有了解釋,小道消息和謠言反而沒有了市場。
不少人都覺得,既然劉鼎默認了此事,自然是不擔心有人知道。
他既然敢做出這樣的安排,顯然是對徐州城志在必得。
誰也不知道劉鼎下一步會采取什麼樣的手段,進一步的霸占徐州城,但是毫無疑問,在宣武軍完全撤出徐州城之前,宣武軍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原本宣武軍軍營還有些騷亂,結果很快就平息了,因為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劉鼎的決心。
劉鼎的決心,就是鷹揚軍的決心。
鷹揚軍既然對徐州城是志在必得,他們這五千人留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鷹揚軍的騎兵在外面來回的巡邏,随時都可以将他們全部幹掉。
他們要麼是被困死在軍營裡,要麼是在突圍的時候,被鷹揚軍的騎兵追上去幹掉,一時間,整個宣武軍大營寂靜的恐怕,每個人都在等待着劉鼎的下一步動作。
接下來的數天,劉鼎和李怡禾、朱有淚等人經常熬夜商量問題。
晚上巡邏的鬼雨都戰士,經常發現指揮室裡面,直到寅時還亮着燈光。
從打開一條縫隙的窗口,可以看到他們三個人的身影。
至于他們商量的問題是什麼,除了他們三個之外,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