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順流逆流(2)
馬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兵力,于是從山南東道專門給秦宗言挑了幾個美女,都是出身名門的夫人姨太太什麼的,要姿色有姿色,要文采有文采,忍辱負重,欲拒還迎,秦宗言對此非常滿意。
他一手拿着馬鞭,在幾個女人身上發洩着,早就将剛才的不滿抛到爪哇國去了。
可是,偏偏正在緊要關頭,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低聲通報求見。
秦宗言最讨厭别人在這裡打擾,他故意裝作不知道。
可是,外人的人偏偏就是不識相,還在那裡低聲的叫道:“王爺!
”
秦宗言沒有回答,他聽聲音就知道是他的謀士閻闳。
對于這些謀士,秦宗言一向是看不起的,覺得他們手無抓雞之力,卻喜歡在耳邊吱吱歪歪,他們要是真的有本事,就那把刀到戰場上搏殺去。
尤其是這個閻闳,最是誇張,聽到風就是雨,一點點屁大的事情,都好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
這次肯定又是不知道聽到什麼小道消息,然後慌裡慌張的跑來報告了。
“王爺!
”聽到秦宗言沒有反應,外面的人不死心的叫着。
秦宗言還是保持沉默,努力尋找自己的歡樂,下面的女人越發叫得厲害了。
“王爺!
鷹揚軍來了!
”外面的人幹脆大聲叫起來
秦宗言頓時一驚,原本積聚起來的所有快感,全部都消失無蹤,身體也仿佛掉入了冰窖一樣,瞬間綿軟下來。
那個正被他頂得仿佛被懸挂在半空的女人,突然發現秦宗言從懸崖上掉了下去,内心裡一陣前所未有的空虛,下意識的反手抱住了秦宗言,本能的要他繼續,可是秦宗言已經自動自覺的退出來了,耷拉着丢盔棄甲。
“呸!
”
秦宗言覺得自己很沒面子,鷹揚軍三個字,就好像抽空了他的力氣,更可惡的是,身邊的女人,都情不自禁的露出輕蔑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他不但在戰場無能,就算在女人的身上也是如此。
這樣的笑容實在是太傷自尊了,秦宗言如何能夠忍受?
“啪!
”
他順手打了那個女人一巴掌,又揮舞馬鞭抽着旁邊的女人,惡狠狠的罵道:“滾!
”
周圍的女人尖叫着,急忙躲開。
秦宗言起來下床,匆匆穿衣服。
本來是這些女人服侍的,結果都被他用馬鞭給打跑了,隻好自己來。
偏偏穿衣服沒有穿對,搞渾了,又要重新來。
等他好不容易出來的時候,他的心腹謀士閻闳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了,滿臉的着急,呼吸也顯得急促了很多。
秦宗言本來有點想發作,諷刺閻闳是不是有點神經過敏,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吭聲,要是鷹揚軍真的來了,倒是件麻煩的事情,天知道鷹揚軍想要做什麼。
其實秦宗言和鷹揚軍沒有正面接觸過,可是來自東線的消息,多半都是淮西軍戰敗的結果,讓他對鷹揚軍不得不提高警惕。
他冷冷的問道:“鷹揚軍出現在哪裡?
”
閻闳急促的說道:“王爺,石首和公安的觀察哨先後發現,鷹揚軍水軍艦隊逆流而上,大約有三四十艘戰船,實力很強啊!
如果鷹揚軍在中途不停留的話,說不定今天就會到達荊州了。
”
秦宗言皺眉說道:“他們來進攻荊州?
”
閻闳急忙說道:“有這個可能。
”
秦宗言内心裡微微有些緊張,難道鷹揚軍真的是來攻打荊州?
想想又不像,鷹揚軍距離荊州挺遠的,進攻荊州不是容易的事情,劉鼎應該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他想了想,不以為然的說道:“不可能。
鷹揚軍是來送死嗎?
他們距離我們這麼遠,派兵前來攻打荊州,不擔心自己的後路被切斷嗎?
”
閻闳低聲的說道:“王爺,我們在荊州可沒有水軍啊!
”
秦宗言還是不太相信的說道:“可是我們有三萬步軍,以逸待勞,鷹揚軍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
閻闳焦慮的說道:“王爺,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秦宗言想了想說道:“好!
來人,下令荊州全軍戒備!
”
傳令官立刻飛馬而去。
秦宗言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們也去荊州看看吧!
”
他和閻闳兩人帶着衛隊,快馬來到荊州城,發覺這裡的守軍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大型弩機和投石機都已經處于戰備狀态。
他們走出荊州城,一直走到南灣碼頭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在荊州城的南灣碼頭上,停靠着大大小小的三四十艘漁船,上面插着鷹揚軍的旗幟,臨時抓來的漁民都換上了淮西軍的制服,這就是淮西軍的“水軍”了。
北馬南船,過了襄州,水網地帶逐漸增多,對于船隻的要求大大提升,在長江兩岸,沒有船隻是根本無法行動的。
然而,淮西軍是從蔡州發展起來的,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要組建正規的水軍,組建水軍需要大量的資金和精力,他們沒有那個耐心也沒有那個精力。
淮西軍需要渡河時都是使用臨時搶來的船隻,還有抓來的船工。
在攻打荊州的時候,荊南節度使張缳下令燒毀了全部的戰船,不給淮西軍利用的機會,給淮西軍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荊州城足足攻打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才打下來,和淮西軍缺乏船隻也有很大的關系。
這時候江面非常的開闊,能見度很好,深藍色的江水慢慢的向下流淌,時不時翻卷起白色的水花。
現在已經是三月份,降雨逐漸的增多,長江的水位開始慢慢的上漲。
秦宗言極目遠眺,沒有發現鷹揚軍水軍的蹤影,也不知道鷹揚軍水軍到達了哪裡。
或許鷹揚軍水軍根本不是沖着荊州來的,這個閻闳肯定是多慮了,文人就是信不得,膽子太小了。
淮西軍在碼頭後方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隻等着鷹揚軍水軍的到來。
各種大型弩機和投石機,都全部處于發射狀态。
鷹揚軍原本駐守荊州的兵力不多,隻有大約三千人,接到秦宗言的命令以後,荊州城周圍的淮西軍都迅速的向荊州城集結,于是兵力逐漸增加到了六七千人。
六七千人以逸待勞,足夠給鷹揚軍臉色看的。
“他們要是敢來,就是送死!
”秦宗言惡狠狠的說道。
“王爺英明!
”閻闳也覺得自己有點多慮了,或許鷹揚軍隻是路過而已。
正在這時候,海天一色之間,出現了藍色的帆影,逐漸的靠近,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最先出現的是一艘碩大的樓船,桅杆高聳,直刺雲霄,船頭劈開滾滾的浪花。
桅杆的影子越來越清晰,帆影也越來越清晰,最後連桅杆頂端上的旗幟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雙劍交叉旗!
果然鷹揚軍的艦隊!
秦宗言的臉頰情不自禁的繃緊了,自言自語的說道:“鷹揚軍還真來了啊!
”
誰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是在諷刺鷹揚軍,還是出于内心的恐懼。
隻看到鷹揚軍水軍艦隊越來越近,好像一把利劍刺向荊州城。
在當頭樓船的背後,又連續出現了樓船,還有鬥艦、艨艟等戰艦。
不久以後,淮西軍前方的觀察哨報來信息:鷹揚軍水軍艦隊總共有四艘樓船,六艘鬥艦,其餘大小出戰船二十餘艘。
好家夥,光是四艘樓船,淮西軍的“水軍”就無法應付,不要說對方樓船上有大型武器,就是樓船屹立不動,淮西軍水軍沖上去猛撞,也無法将樓船撞傷,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大了。
要是他們沖着荊州來,這些所謂的“水軍”,隻有被就地掃蕩的份。
幸好,觀察哨同時報告,鷹揚軍水軍沒有攜帶大數量的步軍,秦宗言和閻闳都情不自禁的稍稍松了一口氣。
既然沒有攜帶大量的步軍,說明不是沖着荊州來的,最起碼不會對荊州城發動強攻。
秦宗言居然有點異想天開,自言自語的說道:“莫非他們是護送物資給興元府的狗皇帝?
?
”
閻闳立刻點頭說道:“王爺英明,極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