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微微一撇嘴,“謝我幹什麼啊!
你說說,我在江湖上遊蕩了兩三年,好不容易才遇見你。
然後又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拼死拼活才把你的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這好不容易吧,你也有那麼一點喜歡我,對我好,将來或許還會更喜歡我,我又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兒事便前功盡棄了呢?
不過,心裡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哎,看在那個女子是王妃的份兒上,我也不同你計較了!
若是換了别人,哼,怎麼着我也得讓她吃點苦頭!
”
小王叔:“……”所以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嗎?
她當時明明說不在乎的……
小王叔哪裡知道?
但凡女人天生就帶着嫉妒心,當時說的時候自然沒感覺,可是,當那個人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并且随着她與他在一起的感情深了,不自覺的,她就會想要多一點、更多一點!
這是天性,沒法子改變的。
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橫刀奪愛的女人對男人說:“隻要嫁給你,哪怕一輩子你心裡沒我我也心甘情願!
”而等真正嫁了之後,卻會因為他心裡有沒有她而吵鬧不休、揭斯底裡。
是全然不記得當初自己說過的話了嗎?
不,是欲望在升級!
是嫉妒的天性作祟。
谷微微今日能這麼坦然的對小王叔說出這話來,已經說明她是個極坦誠的人了。
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一半,那麼另外一半當然不适合再藏着掖着了。
小王叔拉着谷微微坐下,便将自己與徐言夢如何相識之事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了。
谷微微聽着他們的過去其實認真要說起來,什麼都沒有!
加上徐言夢如今又懷了身孕,一心一意的隻惦記着王爺,她若再非要跟她較勁、定要去為難她、怨恨她,反倒顯得自己太沒品了。
就像她當初聽某位嬸娘說的那嬸娘家鄉一位姓沈的大家閨秀,因為自己的相公在娶自己之前跟另一家的女子論過親事――其實這事兒根本跟她相公和那女子沒啥關系,就是兩家的父母都有這個意向,但還沒說穿,後來因為某種原因沒說成。
她卻因此而恨上了那名女子,恨她“搶”自己的相公。
那女子後來也出嫁了,大家都在同一個城裡,少不了在許多場合會碰面。
她自己心眼兒比針尖小,變着法兒的找那女子的麻煩,惹得人家莫名其妙。
後來她設下毒計要害人家身敗名裂,結果陰差陽錯報應在自己身上。
那時方悔之不及,痛哭流涕,自己說出了這原因,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算什麼啊!
而她的夫家和丈夫更覺心寒不已:這娶了個什麼玩意兒回來啊!
加上她已身敗名裂,不堪為婦,最後被休回了娘家,之後,就沒了聲息。
據說,是送進了家廟。
當時嬸娘幾個長輩還順口告誡了她們這些小姑娘,可千萬别鑽牛角尖,害人終害己!
如今她若因為根本什麼實質事情都沒發生的過去便心中挾恨,與這小心眼兒的女人有什麼區别?
多傻啊!
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和小王叔快快樂樂的生活,再與王妃說說笑笑,豈不更好?
谷微微很快就釋然了,忍不住又笑歎道:“其實也怪不得你,王妃那麼好!
我是個男人,我也會追求她的!
既然這件事說開了,我心裡也就有數了,總比将來從旁人那裡知道,被人算計利用了好!
”
谷微微雖然單純,但并非不谙世事,不然,她爹娘也不會放心她在江湖上“遊曆”,而這二三年,她遊曆的過程中也就不會這麼風平浪靜。
偌大一個燕王府,太妃娘娘不在,側妃也不在,一個夫人閉門不出如驚弓之鳥,一個跟在太妃身邊吃齋念佛,這裡頭的水有多深隻要不是個缺心眼兒的便能看得出來!
表面上看,這一切都彰顯着王妃如何“跋扈”這才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但是,谷微微她相信小王叔啊!
她相信小王叔絕對不會是個壞人!
既然小王叔站在王妃這一邊,既然他也并不覺得如今王府的現狀有什麼不對,那就隻能說明做錯的是太妃那一幹人等咯!
谷微微的邏輯,一向來很簡單。
小王叔聽了這話更是安心,也有些感激,她肯這般包容寬容,除了喜歡自己,更說明她心性純良,心兇寬闊。
此生得她為伴,亦是他一大福氣了!
他總算是,苦盡甘來!
谷微微回到福甯殿,依然如同之前那般待徐言夢。
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
可徐言夢天生性子敏感,還是察覺到了那不易察覺的一絲絲的變化。
少不得笑問了。
谷微微沒想到她竟然會看得出來,倒是愣了一愣,眼神一時慌亂下意識的躲閃。
這一來,便是想躲也躲不過去了。
她也是個幹脆爽快的性子,當即便說了出來,又笑道:“王妃姐姐,我沒往心裡去,你也不要往心裡去!
不管怎麼說,咱們将來是要做一家人的對不對?
”
徐言夢緊緊握着谷微微的手,心裡百感交集、五味陳雜,最後隻是笑歎道:“微微,我真替小王叔高興!
能遇上你,絕對是他的福氣!
至于我,與他一直便是君子之交,你不要介懷!
若你心裡存了疙瘩,倒是我的不是了!
”
谷微微忙笑着搖頭。
兩人相視一笑,谷微微心裡便是那最後一點點的嫌隙,也随着一笑冰釋了。
鄒家的事情按她吩咐的處置很快便執行。
徐言夢聽人禀報了結果,也就沒再關注。
卻不想,突然從前線傳來了燕王中毒箭重傷昏迷未醒的消息!
消息傳來時,徐言夢正和谷微微在福甯殿後花園裡散步,聽了此事臉色一白,天旋地轉,身體晃了晃,當即就軟在了谷微微身上。
驚得一衆丫鬟婆子們人仰馬翻!
谷微微大驚,把了把她的脈,從懷中摸出個藥瓶,倒出一禮固元丹塞入她口中,忙叫人小心将她擡回殿中。
徐姑姑等知道谷微微是百藥谷的人,見狀忙問王妃情形如何?
谷微微搖頭說隻是氣急攻心,衆人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早有人報了外頭,命人趕緊去請盧太醫。
東暖閣炕上,徐言夢平躺着,雙目緊閉,齊兇蓋着薄被。
徐姑姑、蘇嬷嬷和谷微微、銀屏等靜默守候一旁,小王叔也趕着來了,不便入内,在殿中也急得心亂如麻。
盧太醫匆匆趕來,氣沒喘停便忙着上前診脈、施針、開藥方叫人煎藥。
谷微微不擅長婦科,且出門在外也沒有工具,之前也隻能在旁幹看着。
徐言夢悠悠醒轉,睜開眼睛的時候因為場景的轉換怔了怔,想着那消息,心頭一時大痛,臉色微白,眉頭輕蹙。
“王妃!
你可别吓唬老奴啊!
王爺那麼英明神武,一定不會有事的!
倒是您自個,可是雙身子呢,若有個什麼,王爺回來豈不心疼!
”蘇嬷嬷上前,柔聲輕勸。
徐姑姑等亦勸慰稱是。
若是往日也還罷了,徐言夢即便乍然聽到消息着急,也不會出大事兒!
可如今懷着身孕,就什麼都難說了!
盧太醫上前拱手彎腰也正色說道:“王妃娘娘,恕微臣直言,您可受不得情緒起落刺激了。
之前一切都沒什麼異常,您這一昏厥,好些問題卻是顯露了出來,您這一胎,需小心保養才是!
”
她的身體到底還是受損了的,一則因為滿心盼着給燕王生個孩子,有這股心力念想支撐着;二則他離開了,她反而更加努力的注意保護自己,保護腹中胎兒,精神撐得足足的,所以一直以來,這一胎都看不出半點兒問題。
可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受了刺激,心神大亂,強撐着支撐起來的精神也驟然間松懈了一大半,且随着胎兒的月份比之前也大了些,就顯露出不穩來了。
盧太醫剛才為她拿了脈,面上不顯,心卻是“咯噔”一下幾乎沉到了底!
王妃這一胎的情形,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甚至可以說,稍不注意便有流産的可能。
不然,他也不會說那麼嚴重的話。
而天知道,實際情況比他說的還要嚴重!
衆人聽了都是一驚。
“之前不是說好好的嗎!
”徐姑姑問道。
“對啊,對啊!
”蘇嬷嬷也心中一緊。
盧太醫忙故作輕松的笑道:“是,是好好的……但一定得小心再小心,孕婦都嬌貴着呢!
況且……王妃之前小産過……”
衆人心中一凜,不說話了。
谷微微忙也笑道:“有我在呢,我會好好照顧好王妃的,你們不用太擔心!
”
盧太醫看了谷微微一眼,略一沉吟,道:“在我來之前,似乎王妃服用過什麼補氣的藥丸?
可是姑娘所為?
”
谷微微點點頭,笑道:“是固元丹。
對王妃不會有壞處的!
”
盧太醫點點頭,道:“這固元丹這幾日每日可讓王妃服用一粒,十日後每三日服用一粒即可,服一二個月對她會有好處。
”
谷微微可沒帶這麼多固元丹出來,聽了這話便笑道:“既然是對王妃有用的,我會按時讓她服用的!
”
看來,得寫封信回去讓人再送些來了!
徐言夢笑笑,偏頭向衆人道:“我沒有那麼嬌弱,你們也别太大驚小怪了!
”
手輕輕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撫了撫,心中暖意柔柔,他隻是受了傷,定會挺過來的。
便是毒,想來當時既然沒要了命,也就無礙了。
她定會好好護着他們的孩子,等着他回來!
“盧太醫,你去吧!
”徐言夢笑道:“我這兒已經沒事了,這種時候,你不必在王府待得太久!
回去待命便可!
”
他在王府待得太久,難免會讓人猜疑她的情況。
若傳出什麼她情況不妙的傳言,恐又多生事端。
“是,王妃。
”盧太醫也明白這個道理,當下點了點頭,又叮囑交代了些細節,說了些讓她們也不必太緊張、放寬心的話,便匆匆離去。
一時藥煎好了端來,徐言夢用了,漱了口。
歇了片刻,叫人扶自己靠坐起來,便命請小王叔進來。
小王叔心裡着急差點上火,見了徐言夢,面上神色卻甚是平靜,問候兩句,便道:“王妃可是有事吩咐?
你慢慢說!
”
徐言夢點點頭,命人退下,隻留下蘇嬷嬷和徐姑姑、桑園已經谷微微和小王叔。
“這府中事務我恐怕是管不了了,徐姑姑、奶娘、桑園,辛苦你們一陣子了。
微微,你也算是王府半個主子,好些事她們不好開口,我鬥膽一句,這陣子,你幫幫忙吧!
”
徐姑姑等畢竟是下人,有的時候說的話下邊的管事娘子們未必肯聽,或者消極怠工,或者陽奉陰違,或者故意曲解歪解,這都有可能。
到時,徐姑姑等如何同人理論去?
總不能次次都拿徐言夢出來說事兒!
谷微微好歹是小王叔的未婚妻,有她一句話,可省去徐姑姑等許多麻煩。
谷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便朝小王叔看過去。
小王叔便道:“微微,你其實也不用做什麼,徐姑姑她們需要你出面的時候,露一面、走個過場就行了。
”
“正是如此!
不會麻煩的!
”徐言夢忙笑道。
谷微微點點頭,笑道:“那沒問題!
我是怕我什麼都不懂,到時候反而壞事,既然如此,那沒什麼可怕的了!
而且平日裡,我還得陪在王妃身邊呢!
”
幾個人一想豈不正是如此?
王妃這身體如今可是比什麼都重要!
“多謝你!
”徐言夢感激沖她笑笑,又向小王叔正色道:“王爺受傷的消息肯定瞞不住,說不定這會兒燕城裡該知道的人已經都知道了!
梅五郎和六部那邊,你去提點幾句,該怎麼做他們想必也心裡有數!
”
小王叔便點點頭,笑道:“王爺用出來的人,都是不錯的!
至少臨危不亂這一條不會錯,王妃安心!
”
“六部這邊,我還真不擔心什麼,”徐言夢輕輕一歎,道:“白蓮庵那邊,還有大公子那裡,請小王叔多多費心!
若人手充足,元家那,最好也派人注意注意。
”
小王叔心中一凜,暗道糊塗!
忙點頭道:“王妃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太妃那邊,最好别讓她得到消息,那麼自然無事。
隻要太妃不動,元家那邊膽量也有限,唯獨大公子那――
天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心思叵測之人會去他面前挑撥,萬一他要真鬧起來,或是做出什麼糊塗事兒,或是非要吵着回王府,都有可能發生極其不好的事情!
尤其得防着太妃、元家、霍家跟大公子有所聯絡。
如今王爺昏迷未醒,大公子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這個侄兒的所作所為,小王叔也有所耳聞,同時心裡也是很不以為然的。
燕地,絕不能落在他的手裡。
徐言夢這才徹底放下了心,笑道:“幸好有你們在,如此我便放心了!
”
至于會不會有嫌疑私心對付大公子等謠言傳出,徐言夢根本不在乎。
她隻知道,他不會希望燕地交到大公子手裡,這就足夠了。
萬一――
不是還有個小王叔嗎?
徐言夢又向小王叔道:“王爺臨走的時候,把藩王寶印交給了我。
如果有什麼時候需要用印的,你隻管跟我說。
”
小王叔一愣,随即又釋然。
王爺既真心待她,把寶印留給她那也不奇怪了!
不過,他還真是膽大啊!
見印如見人,有那寶印在手,在燕地就沒有什麼做不成的……
“行,我知道了!
但願沒有用得上的時候!
”小王叔笑道。
徐言夢亦勉強笑笑,是啊,但願沒有用得上的時候!
小王叔剛剛告辭出門,讓她好好休息,不想徐姑姑便急匆匆奔了進來,禀道:“王妃,太妃娘娘那邊已經得到王爺中箭中毒昏迷未醒的消息了,鬧着要回府,秦焚他們如今隻能強行關閉大門死守着。
可是,以太妃的身份,又是在這種情形下,隻怕、隻怕太妃若要硬闖,他們是攔不住的!
”
小腹一陣抽痛,徐言夢臉上肌肉一繃,微微蹙眉。
“王妃姐姐,你不要着急,緩着點,啊!
”谷微微握着她的手,柔聲忙道。
她輕輕舒了口氣,沖谷微微感激笑笑,向徐姑姑道:“太妃那邊消息倒快!
叫人查查,誰傳遞的消息!
還有,吩咐秦焚,把車馬轎子統統帶走!
若太妃還執意要離開,他們不能拿她怎樣,對她身邊的奴才們卻不必客氣,全給我抓起來!
”
沒了車馬轎子,沒了下人伺候,她就不信太妃孤身一人能走到燕城?
就算能,以她的身份,她也肯定不會走吧?
“是,王妃。
”徐姑姑點了點頭,卻是擔憂的看了徐言夢一眼。
這樣一來,王妃和太妃娘娘之間的關系,那可真是沒有一點點回轉的餘地了!
等王爺回來,太妃還不定在他面前進多少讒言呢!
“姑姑,你親自去一趟,”緩了緩,徐言夢又道:“就說太妃娘娘盡管安心禮佛祈福,太妃誠心,王爺必定逢兇化吉!
等王爺回來,我會和王爺親自去接她!
”
場面上的話,卻是不能缺少的。
“是,王妃!
”徐姑姑點點頭,急急出去。
谷微微看着她,忍不住也輕輕歎息了一聲,扶着她小心躺下:“王妃姐姐,這燕王府這麼多的人呢!
什麼事還能找不着去做的人不成?
你最好什麼都别想,隻管安安心心的養着!
什麼都比不上孩子要緊!
”
“謝謝你,微微!
”徐言夢握了握她的手,柔聲道:“我躺着歇一會兒,你不用守着我,也出去歇一歇吧!
”
谷微微略遲疑,點了點頭,笑道:“我就在外邊,有什麼事你記得叫一聲!
”
徐言夢笑着說好。
再說白蓮庵那邊,團團圍住的親衛們隻能限制太妃和太妃身邊的人進出,嚴防死守的是太妃一行住的那兩處院落。
但人家尼姑庵的女尼們出入采買、以及前來尼庵進香的香客施主們,他們确是沒辦法阻攔的。
不然,那可真等同于軟禁太妃娘娘了,傳了出去不好聽。
所以,元太妃那邊會得到消息,這并不奇怪。
但是,徐言夢相信,自己這兒得到消息的時間肯定比消息大面積傳開的要早,而她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隔絕元太妃的消息,按理說,元太妃那邊,不可能這麼快便得到消息才對。
這麼說來通過那些尼姑,元太妃自有一套與外界聯系的途徑和方法了?
看來,她得再調幾個做雜役的丫鬟婆子過去,内外溝通的事兒就讓她們做吧,元太妃一行,還是與外界不要再有任何聯系的好!
反正惡人她已經做了,再惡一點也無所謂。
白蓮庵那邊,元太妃一聽到燕王出事的消息,驚得手中的佛珠串兒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面色發白。
到底母子連心,即便她對兒子再多不滿、兩人之間再多矛盾,聽到這樣的消息也足以令她心急如焚、一時方寸大亂。
回過神來,秦夫人不動聲色挑了幾句話,元太妃如夢初醒,立刻吩咐收拾行李,她要回府。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必須得回府!
一來可最快獲得最新的消息,二來,這個時候的燕王府必須在她的掌控之下,絕不能便宜了徐言夢那賤人!
這要是萬一――
萬一出現了最糟糕的情況!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住徐言夢,第二件事就是派人接回自己的孫子。
徐言夢想要借此機會興風作浪,她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可是,沒想到,她們一行人竟出不得那院子!
秦焚帶人團團圍住,氣勢赫赫,根本一點兒都不肯通融。
元太妃氣極,帶人強沖,秦焚竟叫人在門口排成了人牆,前後五層,都是大男人,這些人皮糙肉厚,鐵塔似的杵在那裡,還佩戴着刀劍等兵器,丫鬟婆子們哪裡有膽量強沖?
有個粗壯婦人不知道被人用力推了一把身不由己的沖了上去,撞在一名侍衛的刀鞘上被反彈着倒退幾步,身上痛得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
而看看人家,面無表情,紋絲未動。
元太妃氣極了,怒斥秦焚上前,喘着粗氣恨聲道:“王爺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哀家必須回王府坐鎮!
若是萬一因此弄出什麼亂子,你擔當的起嗎?
哀家命令你,前方帶路,速速回府!
别以為你是王妃的人,哀家便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哼,說到底,你總還是燕人吧?
既然是燕人,憑他是誰,哀家都有權力動上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