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既解釋了許兆森沒有說謊,又把功勞都給了丁媛。
許溫延皺眉,隻覺得頭疼。
他無聲歎了口氣,問:“醫生怎麼說?
”
丁媛嘴唇有些蒼白,羞澀的目光時不時落在他臉上,“醫生說這種高皿壓,隻能慢慢調養……不能受刺激。
”
許溫延幽然的眸子在她臉上逗留了一瞬,“辛苦你了。
”
丁媛臉更紅了,聲音溫溫。
“都是我應該做的……”
“哼!
”許兆森瞪着他,“這會兒知道人家辛苦了?
媛媛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你趕緊帶她去吃飯!
别在這裡礙我的眼!
”
陳婉眼神一動,上前推了自家兒子一把,“對,快去……等會兒醫院食堂會送飯過來,不用管我跟你爸。
”
許溫延深墨的眼眸看不出情緒。
片刻,他開口,“走吧。
”
丁媛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真的會同意。
回過神來時男人已經擡腳走出了病房,她看了一眼陳婉,在對方肯定的眼神裡趕緊跟上去。
車上,許溫延随意的靠在座椅靠背,閉目養神。
“想吃什麼?
”
漠然的聲音像是錯覺。
丁媛回頭,能看到男人優越的五官。
他眼睑下方帶着淡淡的青色,明顯前一天晚上沒有睡好,即便是這樣,也遮掩不住他滿身的魅人氣息。
她心跳如鼓擂,“我知道時代廣場有一家餐廳,牛排做的不錯,我們去嘗嘗吧?
”
“嗯。
”
許溫延睜了一下眼,“去時代廣場。
”
鄭楠的眼神從後視鏡掃過,“好的許總。
”
——
姜也和安瑟在商場逛了一大圈,剛從一家品牌包店出來,她盯着對面的品牌領帶走不動路。
“就見不慣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
安瑟啧了一聲,拉着她往那家店裡走,“也不知道那老男人到底哪裡好?
把你迷得這麼神魂颠倒的。
”
姜也隻是被她拉了一下就主動邁開腳步,笑了。
“老男人的好,你想象不到。
”
比如昨晚。
姜也雖然中了藥,但腦子還是清醒的,所以她非常清楚,那個男人即便是自己已經崩到了邊緣,也還是很在意她的感受。
猶如升天。
很微妙。
安瑟隻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罵了一句“色胚”。
姜也挑眉,不置可否。
她向來都很坦誠直視自己的欲望,無論是想得到的男人,還是想達到的目的。
店員看到兩人手裡提着的袋子,頓時笑的花枝招展的迎上來,“兩位小姐是想給誰選領帶呢?
男朋友還是長輩?
”
不是男朋友,倒算得上半個長輩。
姜也輕笑一聲,沒回答。
她指着櫥窗裡的藏青色領帶,“那個給我包起來。
”
毫不費勁的就得到了一個單子,店員當然喜聞樂見,說着好話,“您真是有眼光,這條領帶是我們的新款,算得上是鎮店之寶。
”
安瑟瞥了一眼上面的價格,有些酸。
“你對老男人還真是大方!
”
都沒有送過她這麼貴的禮物!
姜也安撫式的捏了她一下,“我都沒有送過他禮物,這是第一次。
”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她跟着店員去櫃台付了款,提着包裝袋走出來。
安瑟靠在門口玻璃門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個方向,語調帶着嘲諷:“你在這兒給老男人買禮物,他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呢!
”
姜也不解,“什麼意思?
”
“喏——”
安瑟下巴點了一下,“你的老男人,陪着一朵老花。
”
姜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的落地窗裡,許溫延和丁媛對向而坐,暖黃色的燈光從兩人身上傾瀉而下,襯得他們般配不已。
她勾起唇角,“安瑟,你餓了嗎?
”
“我……”
“既然餓了,我們就去吃飯吧。
”
“……”她剛剛說話了嗎?
姜也不由分說,拉着她朝那家餐廳大步走去。
餐廳裡,許溫延剛剛報完菜名,微涼的眼神落在對面的女人身上,她看起來溫婉得體,是個做妻子的好人選。
但,“丁媛,你和我父母聯合起來做這些,沒有意義。
”
丁媛臉色發白,雙手緊捏着裙角。
“不……不是的,伯父确實是不舒服,阿姨打不通你的電話,才會叫我。
”
許溫延沒說信不信,眼眸深邃。
“給你添麻煩了。
”
丁媛鼓起勇氣擡頭看他,問:“溫延,我……”
正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打斷了她深情款款的告白,“二位介意拼個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