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徐白秋今日的作風,明明知道他是皇帝欽點的會元,卻照樣百般為難諷刺。
由此可見,陳氏外戚一派,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嚣張。
趙恪原本就是将門之後,他一旦繼續高中,日後肯定是要領兵打仗去的,更何況大梁朝如今最稀缺的便是軍中人物。
他定然不會一直待在這京城吟詩作對,天天用華夏流傳千古的名詩欺負那些人。
然而,趙飛揚現在也擔心。
自己以後倘若真的率兵北上了,這朝廷中,皇帝和陳氏外戚一派但凡發生點什麼矛盾,到時候遭罪,一定是他。
所以,要麼在自己北上之前,就肅清後方。
要麼,就得自己想辦法,先積攢勢力和錢财,這樣,才能把生死掌控在自己手上......
“哥,你睡了嗎?
”
門外突然響起趙雪兒的聲音,趙飛揚起身去開了門,隻見趙雪兒道:“娘讓我來看看你,若是你沒睡的話,就過去一趟,娘有話想跟你說。
”
“何事?
”
趙飛揚不解道,張氏一般很少打擾他,尤其是這麼晚了,實在是不像張氏的行事風格。
趙雪兒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趙飛揚,最終還是道:“哥哥今日在蘇家作的那首詩已經傳開了,娘剛剛知道後,臉色瞬間不對勁了,我想應該是和那詩有關的。
”
“詩?
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
”
趙飛揚心中默想,那詩乃北宋陸遊所作,當時為了符合自己的情況,他稍微改了一下。
不得不說,當時的場景下,那首詩是最适合拿出來說話的。
隻不過不知道張氏為何會有那種反應,難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趙家世代先祖之衣缽,投身保家衛國之業,重振趙家興旺?
帶着這樣的疑問,趙飛揚去了母親張氏那裡。
張氏看起來心事重重,見他來了,勉強笑了笑:“坐,恪兒。
”
趙飛揚依言坐下,“娘,這麼晚了您叫我過來,可是有何要事?
”
張氏輕歎一聲氣,似是無奈道:“恪兒,你心當真向沙場?
”
“是。
”
趙飛揚回答的毫不猶豫。
在這亂世中,文人騷客最是無用,唯有手握兵權,才能決定未來。
大梁現下局勢并未糟糕到太嚴重的地步,以至于京中之人還處于一種繁榮盛世的餘光裡,單是這段時間那幾首詩詞就能引起不小的轟動來看,還是大梁目前太和平了。
但是,北地敵軍一旦突破防守,大梁邊關失守,周邊的國家定會趁機對大梁這塊“肥肉”發起攻勢,朝廷中的兩派又分崩離析,大梁覆滅絕對不隻是說說而已。
等到那個時候,什麼吟詩作對都成了無用功,百姓于水深火熱中,唯一能依仗的,便隻有朝中武官,隻有保家衛國的勇士!
趙飛揚作為二十一世紀文學院的學生,研究了太多朝代興衰交替,一個朝代的覆滅,無一例外都是在戰争中決定的。
所以他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目标,考取功名不過是他邁向目标最近的距離,要不是次次都被逼無奈的話,他真不想給人樹立一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模樣。
“恪兒,你不虧是趙家的後代,跟你爹生前簡直一模一樣......”
張氏突然老淚縱橫,看着趙飛揚也說不出是喜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