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烈更窮,之前還有點藏酒,經過上一次慶祝之後,羅通他們竟然把那些酒水喝了個幹幹淨淨,現在他才是真正的一窮二白。
現在他手頭這些公文不過審批了五分之一,可是上面核算下來那龐大數字已經能要他一條命了!
“于大人,在忙什麼?
”
趙飛揚說着,直接推門進來,原本他還在想于烈看到自己會是什麼反應,哪成想自己這是“羊入虎口”,還不等他把話往下說,于烈已經跪在自己面前了!
“我!
”趙飛揚把驚歎的後一個字咽回去,忙扶他起來,可于烈卻一動不動,低着頭沉聲道:“大人,下官,下官想請大人救命!
”
“救命?
”
聞言,趙飛揚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問道:“于烈,出了什麼事,你站起來,咱們慢慢說。
”
“不行,大人,今天于烈就是要脅你一回,隻要大人答應,不管要怎麼處置下官,都行!
”于烈這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從他這把百姓們的損失求回來。
眼見如此,趙飛揚也覺凝重,肅穆道:“好吧,有什麼事你先說,不說出來,本官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明白嗎?
”
“是!
”
于烈深吸一口氣,道出心中苦澀,“大人,我們雲水有多窮您知道,我已經盡力了,奈何這一次雲水受災太大,百姓們損失慘重,按說這一切朝廷沒有責任,大人您更沒有責任,我于烈作為本地官員,隻要幫助他們日後複工重建就行,可是我不忍心僅此而已!
”
“你不忍心?
”
趙飛揚坐下了,用手拄着太陽穴,凝視着他,“那你想怎麼樣?
或說想讓我怎麼辦?
”
“大人,下官之前曾說過,要讓所有百姓把損失報上來,然後由下官進行補償、解決,那個時候我想一個縣,還是如此貧窮之地,就算損失慘重還能有多少?
您已經出了不少錢,加上我縣府原本儲存那些,怎麼着都夠了,想不到......想不到粗略統計一下,僅僅五分之一,百姓們的損失就會如此巨大,這個數字已經不是下官能夠承受!
何況還有五分之四沒有統計?下官不想對百姓食言,我也不能對百姓食言!
”
說到這,趙飛揚已經全明白了,于烈也就此打住,雙方陷入沉默,彼此都有些許尴尬,不知道過了多久,首先發聲的,是趙飛揚,“于烈,你現在應該知道,估算不足、輕易許諾會有多嚴重後果了吧?
”
“下官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割了!
我不能對不起那些相親們!
”于烈說着,還給自己甩了個嘴巴,非常狠,啪一聲,他嘴角已有鮮皿流出。
“你不必這樣,這樣做無濟于事。
”
趙飛揚說着站起身來,負手而立,垂目凝視,臉色嚴肅中,略有幾分不悅,“我隻問你,是否知道苦果是什麼滋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