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狴犴堂。
狴犴又名憲章,是傳說中的古代神獸,其本身代表公平公正。
因此天下文司衙門中,在衙署監獄外,總會有一座衙堂,以“狴犴”命名。
衙役早早送上了茶水,羅通和鈴铛坐在下垂首,趙飛揚則同盧天明端坐正堂左右。
案台上,足有一尺高的公文都是盧天明近日以來搜尋到的暗星資料,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那些刺客們的履曆,真正有用的并不多。
“都在這了?
”
放下手中公文,趙飛揚眉頭微微一皺,看向盧天明。
盧天明心中一沉,忙解釋起來:“軍門,那群人知道也并不多,這些資料,還是下官多方打聽下,方才得知的。
”
“既然已經知道朝中有他們的人,為何不接着查下去?
是覺得你在明處,敵方在暗處,怕追查下去,他們連你也不放過?
”
聞聽此言,盧天明不由面色大變,瞬間蒼白如紙,嘴張了半天,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罷了罷了,對方勢力過于強大,你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趙飛揚輕聲一歎,站起身來,“帶我去見見他們吧。
”
“好!
下官帶路。
”
盧天明哪敢耽誤,方要起身,卻見趙飛揚要往大牢走去。
“軍門稍等。
”
回過頭來,趙飛揚眉頭微微一皺。
盧天明一步上前,低着頭道:“軍門,為保周全,下官并沒有将那些刺客關押在順天府。
”
“那他們在什麼地方?
”趙飛揚的語氣,略顯低沉。
這讓盧天明更是心内不安,忙将自己的安排說出:“軍門,順天府畢竟是朝廷衙署,裡裡外外閑人太多,不免其中會有一些閑人出現。
為防生變,下官将他們全部關押在皇都郊外的飛雲山莊。
”
“飛雲山莊?
”
趙飛揚一怔,略微點頭,這個安排他還算滿意。
飛雲山莊他是知道的,雖然那定着山莊的名字,實際上不過是一處被廢棄的秘密衙門,曾經大梁一位先王因文字獄特設飛雲山莊,但是這山莊自成立之日起,不到三年,就因其總管官員貪腐,而被廢棄。
這也導緻,飛雲山莊多年來不曾有人問津。
直至趙一凡登基後,為表新朝之姿,才将其轉交順天府打理。
隻不過這些都是面子工程,順天府的經費也不很多,哪會有人在乎一個破敗山莊呢?
瞧了瞧盧天明,趙飛揚微微點頭:“那麼,盧大人,前面帶路吧。
”
在盧天明的帶領下,一行人匆匆來到飛雲山莊。
看着那破壁殘垣,很難想象,這居然會是當年皇家直屬的秘密衙門......
盧天明提着一盞小燈在前引路,邊走邊關照着說:“軍門、鈴铛夫人,一定要小心,此地殘破非常,枯枝亂石堆積,莫要摔倒,以免受傷。
”
聞聽此言,趙飛揚到沒說什麼,反是鈴铛卻笑諷起來:“這位大人,我看在場的幾個人裡,怕是就你容易摔倒吧?
”
“啊......夫人說的是,說的是。
”雖然很尴尬,可盧天明除了陪笑之外,還能說什麼?
在他的帶領下,趙飛揚一行人很快走進了飛雲山莊内部,。
此地仍然是廢墟一片,但從眼前所見,很難猜測那群刺客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盧大人,這飛雲山莊皆是廢墟一片,你該不會是把人關在這磚頭瓦塊下面了吧?
”趙飛揚皺眉問道。
盧天明當即上前,略顯得意的道:“軍門,您别急,下官這就将飛雲山莊的秘密展現給您。
”
說着,隻見他提着燈火,迅速穿過前面一片碎石,片刻之後,隻見他身子一頓,不知道弄了什麼,一陣機簧摩擦的聲音隐約出現。
“果然,秘密衙門就是和普通的府衙不一樣!
”
當機簧聲響起,趙飛揚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軍門,請随我來。
”
說話間,盧天明已将他們引到了一處殘破的井邊,隻見他沖着井下咳嗽了一聲,壓着聲音道:“天王蓋地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