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稍稍權衡之後,趙飛揚暗自決定,先行聽一下這份調令的内容是什麼,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讓田文跟他們走。
趙飛揚吧憑票還給傳令官,嘴上不陰不陽的,“把公文念一遍。
”
“是。
”
傳令官并不啰嗦,從懷裡掏出公文來,去掉蠟封,朗聲誦讀,“内閣調令,自即日起,着令護漕營總兵官田文,調任極北,充任遊擊,已備邊疆安穩。
于護漕營總兵官人選,另行通知。
”
聽聞這份調令,趙飛揚面色一沉,雙眼猛的爍出一點精光來,嘴角微微顫動。
作為朝廷重臣,他非常清楚眼下大梁的局勢,内憂外患!
内裡,有陳家作亂,又值江淮災情,民心不穩,在外,除了有北燕虎視眈眈外,匈奴也從來都沒有安分過。
在南方,海患沉中,經常發生海匪襲擾沿岸百姓的惡性事件,這些麻煩,讓朝廷應對不堪,捉襟見肘。
而其中極北地區的冰原,正好是大梁與匈奴的天然屏障,也是他們雙方之間,發生摩擦厮殺的主要戰場,越過冰原,就是一片茫茫荒漠。
所以大梁朝廷一直都在極北地區,安置重兵進行防衛。
每年緊緊極北地區消耗的軍費,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朝廷才絕對不會在沒有任何異動以及年限不足的情況下,調換、填充極北武将。
那麼這紙調令,是否就說明眼下極北方面,或許出了問題呢?
想到這,趙飛揚更為凝重,深吸口氣,用手抵在太陽穴上,使勁揉了揉,“這麼說,是極北方面,出現問題了?
”
傳令官搖搖頭,苦笑着看他,“大人,這個就不是小人有權知道的了。
”
“起來吧。
”
趙飛揚一面擺手讓他起身,同時沖羅通一仰脖子,讓他把田文的穴道解開。
“田文”趙飛揚來到他面前,正色寒聲,目光如刀般刻在他臉上,“這一次,算你命大,極北地區需要人手,我不想多說什麼,那個地方可是和護漕營不同,肩負着國家命運,你自己好自為之,今天饒了你,不代表本官什麼都不知道。
”
權衡輕重,趙飛揚不可能因為這邊的事,而耽誤了極北邊防,那才是大梁的重中之重!
言盡于此,他再無話語,直帶着羅通一行,憤憤離開護漕營,向四省總督府折返而去,隻留下大難不死的田文,撫着兇口長長喘息......
不過,很快,田文就注意到了在一旁伺機逃走的陳淵,他剛剛做過什麼,自己再清楚不過,原以為可以至死田文,不成想陰差陽錯,趙飛揚竟會放過他。
這下可壞了,他要怎麼對待自己呢?
陳淵不敢去想象那個後果,眼下他隻希望能夠安全離開此地!
再看田文,嘴角上閃出一抹殘忍,轉過身來,兇狠的盯着他!
就像是一隻蒼鷹,正在凝視自己的獵物。
“淵公子!
淵公子啊,我沒有死,你是不是有點意外?
失落?
”
田文說着,往前逼近了兩步,順勢将剛剛他掉在地上的鋼刀踢了起來,一把攥在手裡,呼一下甩在陳淵的脖子上。
隻要再往前一分,就能割斷他的咽喉。
陳淵咽了口唾沫,這細小的蠕動,讓他更加清楚的感受到鋼刀的鋒利,急忙計出一絲笑容來,滿含歉意道:“田總兵,田叔!
我剛剛那也是沒有辦法,我真怕你落到他們手裡,再遭什麼罪孽,那趙恪決不是什麼好東西,心狠手毒,我是怕您落到他手裡遭受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