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淡然一笑,昂首挺兇看着他道:“屬下有一事不明。
”
“講。
”
“方才,軍門訓令立斬罪二十三宗,其中有一宗名為逆從,末将不明白,所謂逆從,是針對軍門的,還是指陛下。
”
聞聽此言,趙飛揚雙眉一皺,未曾理會他,反向身側的林意深問道:“林兄,此人你可認得?
”
思考了一下,林意深道:“此人名叫劉熙,窮苦出身,從軍多年,算是個能幹之人,從一個普通士兵,在沒有背景的情況下走到今天足以見得;不過,他這個人性子不好,幼時一直在市井摸爬,沾染了一身的匪氣,不過足夠忠誠。
”
“瞧出來了,這是個刺兒頭。
”抽了抽鼻子,趙飛揚又道,“他是不是别人的黨羽?
”
别人,指的就是陳家。
林意深搖搖頭,十分肯定的道:“不是,如果他是,那現在怎會僅是一個協總而已?
下官看來,他這樣做一定是懷有目的,大人不妨用些手段,借此機會立威的同時,又能考驗一下此人,您要真正掌控内衛,他,或許就是個跳闆。
”
“好。
”
知道了此人不是陳家羽翼,趙飛揚頓時心生興趣,正如林意深所言,劉熙的匪氣很濃,膽子也大,當着這麼多人就敢挑釁自己,收拾他是肯定的,隻是如果有機會的話,趙飛揚倒也願意培養他一番。
饒有意味的看向劉熙,趙飛揚問他說:“劉協總以為,本督是什麼意思呢?
”
“屬下不知!
”
劉熙朗聲作答,眼中精光爆閃:“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問嗎?
看大人的意思,是沒辦法解釋了?
這樣的話,隻怕這訓令,很難執行啊。
”
此言一出,全軍嘩然。
“果然是個刺頭。
”
趙飛揚微微一笑,輕聲道:“我當然能夠解釋,可為什麼要對你解釋呢?
軍人以服從為天職,莫非你不知道?
”
“下屬知道。
”
“那你還問?
”
“心有疑,不可問嗎?
”
劉熙這話說的頂人得很,趙飛揚雙眼一眯,目光更深邃了幾分:“說得不錯,有疑惑就要問。
隻是眼下我看,你絕不是隻為了解惑而已,說!
是不是有人授意你來搗亂的!
”
“沒有。
”
趙飛揚的呵斥,在此人看來全無效用,他依舊還是那副樣子,梗着脖子道:“難道下屬隻求一個答案,就這麼難嗎?
”
“你!
”
這一下,林意深都覺他過分,剛要開口呵斥,趙飛揚反将他攔下,繼續沖劉熙道:“你想要答案,本督可以給你,不過要有個說頭。
”
“什麼說頭?
”
“沒什麼。
”趙飛揚一笑,瞧了瞧台下衆軍的眼神,把眉角一挑,“本督有意請你吃頓飯,你可願意?
”
“再好不過!
什麼飯,我都吃得下。
”
劉熙一口答應下來,隻是當他看到趙飛揚那雙目光的時候,才覺察出一絲不對,隻是這時候什麼都已來不及。
站在台上,趙飛揚冷冷發笑,擺了擺手,羅通會意,在一旁撤出一條鐵打竹竿來,不懷好意地盯着他。
指着鐵竹,趙飛揚聲音戲谑中帶着嚴苛,俨然一副看劇的樣子。
“此菜名,鐵筍炒肉!
在本督答你疑惑之前,得先懲戒你不尊軍令,以下犯上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