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說,趙一凡還在不斷搖頭,“朕現在心裡想的不是别的,而是......大梁的吏治問題。
”
“陛下聖明。
”
“啊?
”
趙一凡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說楞了,但李公公這邊卻已經跪倒在地,“陛下。
這句話其實一直都藏在老奴心裡,我大梁因被陳氏僭越把持,所以天下官員,貪腐者多,能者少,這樣下去可是不行的,萬萬不行!
隻是陳家之亂方才結束,老奴又是個太監不好開口。
今日陛下主動提起此事,老奴心中感慨,方至如此有所失态。
還望陛下恕罪。
”
“唉,你快起來。
”
趙一凡皺了皺眉頭,故作不滿的樣子,“朕之前就說過,你不要如何客氣。
你和朕的關系非比尋常。
朕是你看着長大的不是?
以後你也不用顧慮那麼多。
該怎麼說怎麼說。
想到什麼就告訴朕,朕想要把天下治理好,也需要你的幫助啊。
”
“老奴,謝陛下隆恩!
”
趙一凡的确是變了,自從剿滅陳家之後,他無論是在性格上還是做事方式上都有了極大地改變。
這一次嶺西的案子,他雖然已經讓程正允派人去調查了,可是在第二天卻又把蘇定方、謝宏阗二位召入宮中,簡單交代一番後,要他們兩個替代自己巡狩天下。
分兩路搜尋吏治,并且取消了冬狩儀式,這是讓官員們意想不到的。
蘇府。
既然蘇定方要出行外狩,趙飛揚作為女婿,當然不能不來送行,“嶽父大人,您這還準備了一席家宴,我說帶廚子過來,您怎麼就不許呢?
”
“唉。
”
是蘇定方大手一擺,用手斂住長須,“你來送我就是要回家吃飯,哪有回家吃飯還要自帶廚子的道理?
再說了恪兒,你可知道咱們家裡這廚子都不是一般人,都是從全國各地挑選的。
”
“哦?
”
聞此言,趙飛揚不由一怔,放下了碗筷,“嶽父大人,您這樣做可是有點太過靡費了吧?
萬一要是被皇帝知道,隻怕他......”
“唉。
”
蘇定方更笑,“恪兒,這正是其中關鍵,我就是想讓皇帝知道,他不知道,老夫反而白辛苦了,人總是要有點毛病的,我要沒有點被人抓得弊病,皇帝會放心嗎?
”
說着,蘇定方的目光掃過在場衆人,“今天在座的都是家裡人。
所以有些話我就不藏着掖着的,恪兒包括你在内,每一個人都要找出自己的一點毛病,這個毛病要讓皇帝看到,他隻有看到了他會安心,你們懂嗎?
”
唉。
心中一聲輕歎,趙飛揚不由苦笑,本以為自己今天過來是給嶽父大人送行的,可是這麼一看,今天這場歡送宴要變成老丈人大課堂了。
不過老爺子說得也對,人無癖而不可交,君臣之間也是一回事!
隻是,趙飛揚心裡正在想着,可是蘇定方那邊的語氣,突然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