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绮绮站在那沒動的時候,霍邵庭對那傭人說了句:“你出去吧。
”
傭人從房間内退了出去。
在傭人一走,霍邵庭問了她一句:“今天霍家的盛典參加的怎麼樣。
”他問完,隔了幾秒,又問了句:“好玩嗎?
”
他用的是好玩嗎三個字。
他的手放在沙發扶手上,雙腿交疊,他一身黑色,就連西褲腳踝處的襪子都是黑色。
人坐在燈光下莫名有種壓迫感,加上他那張帶着幾分靜默的臉。
绮绮沒有說話。
霍邵庭見她不說話,又說:“還好隻是霍家的傭人看到你們兩人,如果是外面的人看到會怎麼想呢。
”
這個時候,绮绮很确定應該是那傭人跟他說了什麼,她垂在身側的手抖動了兩下。
他想了幾秒,說:“霍家太太借機與丈夫妹夫私密幽會?
”
绮绮的腦子裡如同平地一聲雷,炸開了鍋,炸的她耳鳴。
“不是。
”
“不是什麼?
那你覺得今天你們兩人的一切,傳去外界還能是什麼?
”
他臉色全程都很冷漠。
她擡頭:“邵庭哥,我隻是生下這個孩子,但是我應該有我自己的人生自由權吧。
”
霍邵庭聽到她這句話,直接從沙發上起身,朝着她走去,站定在她面前:“我從來沒說過你沒有人生自由權,但是绮绮你在這個位置上,我可以聽你解釋,别人呢?
”
“我是自由身,孩子是你們霍家的,可是我不是不是嗎?
”
她是自由的,她為姐姐生這個孩子去救姐姐,并不代表,她就要被禁锢在這個位置之上。
“所以你現在是覺得,我不應該幹涉你跟許雲阖的來往是嗎?
”
“是。
”她如實說。
霍邵庭的臉冷若冰霜:“孩子生下來,我會給你相應的補償,也請你在霍太太位置上的期間,保持該有的規矩,我不希望聽到外界有任何你的閑言碎語,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
他停了幾秒,又說:“至少在你卸任這個位置之前。
”
霍家這樣的家族,這種閑言碎語是絕對不會允許跟存在。
绮绮從喉嚨裡擠壓出一句:“邵庭哥你不用提醒,我自己自知之明,也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
霍邵庭眼睛裡的冷光始終未收,他說:“最好是,我也不想再跟你反反複複說這些事情,甚至因為這些事情牽扯去你們黎家。
”
绮隻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被困在地獄裡,所有的一切都在壓迫着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正當兩人靜默相對的時候,盛雲霞出現在門口,問了句:“怎麼了?
”
霍邵庭聽到盛雲霞的聲音,擡臉朝門口看去,他冷聲說了一句:“沒什麼。
”
他說完,便從绮绮面前離開了,出了卧室内。
盛雲霞自然感覺到從身邊經過的人身上那些不悅的情緒,她在等那人離開後,視線才又看向绮绮。
她對绮绮說了句:“兩人吵架了嗎?
”
盛雲霞隻聽到了霍邵庭說出的最後兩句話。
她又說:“夫妻間有拌嘴是正常的,我幫你去教訓他。
”
绮绮動了兩下嘴唇,沒有回話。
盛雲霞從門口離開了。
好半晌,绮绮整個人坐在地下,看上去像是全身無力。
這一天晚上過去後,霍邵庭去了黎奈的病房,黎奈看到他來了後,問:“绮绮今天怎麼樣?
”
她現在每天都在關心着绮绮的狀态。
霍邵庭回着她:“嗯,沒什麼問題。
”
從他走進房間,黎奈便發現他情緒上的不對勁,問了句:“怎麼了?
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嗎?
”
霍邵庭還是回着:“沒什麼。
”
黎奈見他寡言少語,也不再多說,不過隔了幾秒,她笑着從被子上拿起一個東西,對他笑着說:“你看這是什麼。
”
霍邵庭的視線看過去,黎奈手上舉着一張明信片。
黎奈笑着說:“這是我今天收到的,十年前我們一起去旅遊,在一個小店鋪裡共同寫的明信片,沒想到十年後,真的如期寄了過來。
”
黎奈感歎:“十年呢,沒想到我們已經十年了。
”
霍邵庭聽到黎奈的話,沉默良久從她手上接過那張明信片,卡片上清晰的印着兩人的字迹,兩人在明信片上互稱呼對方為孩子的爸爸,孩子的媽媽,寫着十年後對彼此想說的話。
那些話,都在暢想着兩人已經結婚,有了美滿的家庭,跟健康的孩子,他們以為十年後一定是一家三口了。
可事實是……
霍邵庭看着那張卡片,臉上情緒不明,好半晌,他将卡片放下,對黎奈說:“值得紀念。
”
黎奈臉上全是對以前的回憶,她說:“是呢,我以為那家店倒閉了呢,沒想到竟然還真在,十年了,我們雖然還在一起,可是我們卻還沒有視線一家三口。
”
黎奈這般說着,語氣裡全是歎息跟感慨。
霍邵庭将手上的明信片放在床頭櫃上,他輕聲說:“你好起來就會有的。
”
黎奈笑容滿面:“我也覺得,最近身體狀态都還不錯。
”
霍邵庭今天卻沒有什麼心情說太多,他人很沉默,表情也很沉默。
黎奈又問:“怎麼了?
感覺你有心事。
”
霍邵庭說了句:“沒什麼,一些公事上的事情而已。
”
他說完,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雜志翻看着。
黎奈看了他一眼,明顯感覺他是有心事的。
她也沒有再問,隻是自顧自的說:“那我們等會晚上出去走走吧?
”
霍邵庭頭都沒擡:“你身子現在不适合出去走,還是在病房裡待着吧。
”
黎奈唇角挂着一絲笑,她不再說話。
绮绮在霍家這邊,她心裡那些在蠢蠢欲動的念頭,在更加的肆虐着,許雲阖的那些話也時刻在她腦子裡轉動。
她一個人在那房間似幽靈一般站着,她的手落在小腹上,她不斷在告誡着自己,她應該快走,等孩子生下來,她就帶着走。
這些個念頭,在绮绮心上瘋漲。
可是為什麼日子會這麼漫長呢。
霍邵庭在從黎奈病房出去後,他坐上車,司機直接開着車去了許家那邊,在車子停在許家大門後,許雲阖從許家大門走了出來,他在看都霍邵庭的車後,他便走了過去,停在霍邵庭的車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