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小艾是在吃醋。
我安撫他道:“小艾你想多了。
相府沒有一個姬妾,相爺身邊從來沒有女人。
可見相爺根本沒有喜歡的女人。
我之所以被相爺帶回相府,實在是與相爺有要事籌謀。
”
“真的嗎?
”小艾有些懷疑,但周身的冷氣卻是散淡了。
我失笑道:“我其實是有夫之婦,怎會又與相爺有私情?
”
小艾氣恨看我,“其實相爺有喜歡的姑娘是件好事。
隻是我昨日見你身着王妃宮裝進府,知你已是人妻。
以為相爺喜歡上這樣的你,難免氣恨你。
”
“呵呵,小艾你真是想多了。
”我安撫他道:“你放心,相爺喜歡的人隻有你。
你深愛相爺,卻因知道你們的戀情為世俗诟病,竟惟願他能喜歡上個姑娘。
你能如此為愛委屈,可見愛相爺的心之深。
你放心,相爺必不會辜負你!
”
“你說――什麼?
”小艾突然兩眼冒火看我,牙呲欲裂。
我愣了愣,“你不喜歡相爺?
”難道是我搞錯了?
小艾羞憤叫道:“老子喜歡女人!
老子喜歡的是女人!
”小艾崩潰地團團轉,瞪着我問道:“你從哪點看出老子喜歡男人的?
!
”
我看着小艾,“難道隻是相爺單戀你?
”
“相爺單戀我?
”小艾惶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道:“從我的親身體會,相爺的身體排斥女人,嫌惡女人。
小艾你想想,二十年來,相爺有喜歡哪個女人嗎?
便連身份尊貴,嬌媚動人的明珠公主倒追,相爺亦不為所動。
相爺住的院子裡,除了幾個聾啞下人,就隻有少年的你。
而你……眉目如畫,男裝妖美,女裝嬌美。
相爺公務繁忙,其實可以找個得力的帳下能人替他打理書房,相爺卻唯獨倚重你。
你甚至分不清文書的輕重緩急,相爺雖否定你,對你卻不舍加以苛責。
他凡事指點你,不厭其煩。
”
小艾恍然想到:“那日我們在雍王府。
雍王為了拉攏相爺,在酒裡給相爺下了藥。
蓮妃娘娘趁機領了好幾個絕色佳人進去了動情的相爺的屋裡。
相爺哪怕情動,對她們的碰觸也是異常的暴怒和嫌惡。
相爺驅趕了她們,相爺讓我守在他屋裡。
當日我隻以為相爺是不想着了雍王的道,原來……他動情一刻,是想與我在一起!
”
小艾絕望糾結,“天啊!
相爺竟然喜歡我!
”
“不行!
”小艾抱腦,“我要搬出相爺住的院子,搬到别的院子裡去!
”
……
蕭奕然下朝回來的時候,小艾正在整理他的鋪蓋卷兒。
小艾看着我,“也許隻是我們想歪了,我還要證實一下。
”
“你要如何證實?
”
小艾沒有回答我。
卻在與我恭候蕭奕然過來時,在蕭奕然将要走過來時,小艾從我背後推了一掌,将我推去了蕭奕然的懷裡。
但見蕭奕然的身軀一僵,幾乎是條件反射,将我一把揮到兩米開外的桂花樹下。
我一屁股坐在桂花樹根上。
我的屁股是痛的,心裡是怨怪小艾的。
可眼見蕭奕然如此排斥嫌惡女人,小艾望住蕭奕然,小艾咬住嘴唇,内心是崩潰和絕望的。
小艾這回沒有遲疑地,回房收拾鋪蓋卷兒了。
……
桂花樹下,蕭奕然在我面前單膝蹲下。
他看着我,與我道:“以後别突然朝我撞過來。
”
他站起身,主動朝我伸過手來。
我看着他,我突然撞進他懷裡,他猝不及防,條件反射将我揮開;此刻他顯然已有心理準備,主動向我伸了手。
他有了心理準備,主動與我伸手,我去握住他的手,他又會怎樣?
亦是忍不住将我揮開嗎?
我想看他反應地将手交給了他。
他沒有揮開我,他拉了我起來。
我站起後,望着他;他亦是望着我。
那樣近的距離,我揚起的臉正對他俯首看我的容顔。
他目光深杳地看着我,忽然朝我俯低了首。
許是桂花飄香,暗香浮動,亂了我的心神,我恍然生起他想吻我的錯覺。
“啊……啊啊……啊……”這時一個聾啞嬷嬷過了來,不知對他比劃着什麼。
“讓他們進來。
”蕭奕然道。
他的唇劃過我的唇,磨擦過我側臉,到了我的耳邊。
“有一片葉子。
”他氣息不穩地在我耳邊道。
他的手在我發際撚了片葉子下來。
原來他是要撚我發上的落葉。
我朝他微微一笑。
心裡卻松了口氣。
我就知道剛剛他想吻我隻是我的錯覺。
他喜歡的是小艾。
這時那聾啞嬷嬷已領着幾個着朝服的男子往這裡走來。
蕭奕然拉住我的手腕,往就近的書房而去,說道:“是吏部和戶部的幾位大員。
他們多少都見過你。
你先在書房的内室回避。
”
蕭奕然将我帶去了書房的内室,看着我道:“桌上有一些書籍,你先看着打發時間。
我要見見他們。
”
“好。
”我對他笑道。
……
蕭奕然出去内室,于書房候着朝中幾位大員的到來。
我環顧内室,布置的很像寝房。
其實書房内室本來就做小憩的用途。
隻是蕭奕然的書房内室,隻怕不僅是他午休小憩的場所。
想是他鎮日閱覽文書到三更,他宿在這裡的時間,比他的寝房還要多。
我瞧着他床頭疊置整齊的幾件寝衣。
我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籍随意翻閱時,書房裡朝中大員的聲音已經響起。
“相爺!
相爺!
您可一定要救救我!
和救救我兒子!
”
“你身為戶部尚書,你的兒子也太不成器了些。
”蕭奕然道:“朝廷撥下的赈災米糧他也敢與糧商勾結,私下兜售貪污!
平日裡賄賂貪污也就罷了,如今是什麼時候?
為今之計,讓他再以兜售米糧的錢款向糧商再将米糧買回來,你兒子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
“相爺!
相爺!
”戶部尚書哭道:“若還能有錢款買回米糧,我也不至如此心急如焚。
那可恨的黑龍山土匪,竟然黑吃黑,将犬子高價兜售米糧得到的金銀,全數搶掠了去!
”
蕭奕然拍案怒喝,“本相見你心思缜密,提拔你為戶部尚書,不想你外強中幹,護犢縱子,給本相惹下這樣的亂子!
”
戶部尚書連忙道:“下官雖是相爺一手提拔,下官任人唯親和犬子犯下的事,應該不會牽連相爺……”
蕭奕然冷笑,“本相當然不會被你牽連。
然而如今蝗蟲天災,百姓饑不果腹,皇上的目光直盯着戶部。
本相全權督促戶部赈災,無異于失職!
罷了,事已至此,本相遷怒你也于事無補。
你盡快将手中的爛攤子交接給陳石海,由他善後。
你方可保全自身。
你若還想将功折罪,便大義滅親,協助刑部,将你外逃的兒子緝拿歸案!
”
“放權給陳石海……緝拿犬子……相爺,下官……真的要這麼做嗎?
”
“若你還想保住烏紗的話。
”
“……下官領命。
”
“小艾,送戶部尚書。
”
“是,相爺。
”小艾的聲音悶悶的。
書房裡有片刻的安靜。
“相爺。
”有大員請示喚道。
“戶部尚書出身四大士族之首的王家。
本相順應局勢,提拔他為戶部尚書。
如今他縱子售糧貪污,在饑災中犯了聖怒,是本相重組戶部,将陳石海推上戶部尚書之位的時候了。
”蕭奕然語氣輕快道。
“相爺,我朝門閥制度森嚴,陳石海出身寒微,按理不能逾越四品官位,相爺此舉,恐遭士族們抵制。
”
“此一時彼一時。
戶部尚書的兒子外逃,戶部尚書自顧不暇,本相即刻任命陳石海全權接管戶部赈災一事。
你回吏部後,頒發一封任命書給他吧。
”
“相爺想陳石海在赈災事宜中先做出建樹,以堵住士族們的非議?
相爺妙計!
”
“戶部尚書向來護犢,隻怕會縱子外逃。
你知會刑部,隻管緊密監視戶部尚書和整個王家。
本相要趁機罷黜戶部尚書,削弱王氏一族。
”蕭奕然若有笑音道:“對了,黑龍山匪患嚴重,往年就常滋民搶掠,無論貧富,如今更是連朝中官員兜售赈災米糧的銀兩也敢搶,你再頒發一封任命書給兵部侍郎,讓他領兵去黑龍山剿匪吧。
”
“兵部的大員幾乎都是蔡元帥和豫王的人,兵部尚書雖是相爺一手提拔,可兵部大員都是粗蠻的将軍,動昃刀劍相向。
兵部尚書雖坐着尚書之位,權利卻幾乎被架空。
相爺這是……要抽調走蔡元帥和豫王的勢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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