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新年伊始(2)
他知道,世界上有些神奇的藥物,是可以讓男人堅挺很久的。
那種堅挺的感覺,特别的暢快,特别的興奮,特别的雄風萬丈。
對自己信心不足的人,都知道這種神奇的藥物。
但是在藥物過後,後果卻異常的嚴重。
“莫非,刺殺隻是我的錯覺?
”
賴冬焯在内心裡暗自自言自語的。
色字頭上一把刀。
用這把刀來對付陳岩,是再好不過了。
任憑是誰,都無法制止。
他賴冬焯總不能在洞房花燭夜,沖到洞房裡面去,讓陳岩不要挺槍奮戰吧?
“這三個小妖精。
”
賴冬焯狠狠的想着。
“鷹揚軍太卑鄙了,居然用美人計!
”
賴冬焯再次狠狠的鄙視自己的對手。
……
大院裡燈火輝煌,人聲喧嘩。
董甯擠在人叢裡,因為他不是陳岩請來的貴賓,不能進入那個燈火更輝煌明亮的大廳。
大廳裡的人也有不少,當然都是些名人,有身份、有地位、有權勢的名人。
除了這些名人外,還有一些穿一色青緞面羊皮褂的壯漢在接待賓客,每個人的動作都很矯健敏捷,每個人的眼睛都很亮,絕不會錯過任何一件不該發生的小事。
這些人,就是賴冬焯手下雄獅堂的高手。
盡管他們的僞裝很好,可是,高手畢竟是高手,就好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那樣鮮明,那樣出衆,無論走到哪裡,都無法隐藏自己。
他們唯一隐瞞的,恐怕隻有他們自己而已。
說到隐藏的本領,董甯自認比他們技高一籌。
因為,自從投靠鷹揚軍以後,他已經隐姓埋名足足六年的時間。
為了鷹揚軍的需要,他永遠都生活在黑暗裡面,默默的做着永遠都不為人知的事情。
直到現在,他才重新回到光明中來。
沸騰的人聲忽然安靜下來。
老來益發少年狂的福建觀察使,終于出現了。
陳岩出現的時候,穿一身以黑白兩色為主、經過特别設計和精心剪裁的衣裳,使得他的身材看來更威武高大,也使得他年紀看來比他的實際年齡還要輕得多,看起來更像是新郎官,也不用擔心他會倒斃在新娘子的肚皮之上。
他用明朗誠懇的态度招呼賓客,還特地走到廳前的石階上,向院子裡的人群揮手。
在震耳的歡呼聲中,董甯注意的并不是陳岩,而是另外兩個人。
這兩個人的裝束容貌都很平凡,但是眼睛裡卻充滿一種冷酷而可怕的殺機。
他們并沒有站在一起,也沒有互相看過一眼,但是他們每個人的附近各有**個人在偷偷的盯着他們,一直都跟他們保持着一段适當的距離。
董甯微笑。
他看得出這兩個人是為了陳岩來的。
但是,他們并不是鷹揚軍派出來的殺手。
他們都是為了自己而殺人。
準确來說,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殺人。
隻要摘取到陳岩的人頭,鷹揚軍自然會給他們榮華富貴。
劉鼎的慷慨大方,一向都是為人稱贊的。
他也看得出賴冬焯一定也把他當作他們一路的人,因為他早已發現他身邊附近也存人在盯着他。
甚至比他們盯在身邊的人加起來還多。
賴冬焯無疑已經把他當作最危險的人物。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從歙州過來的。
歙州,是鷹揚軍的轄區。
“可是賴冬焯這次錯了!
”董甯在心裡微笑:“他派人未釘着我,實在是浪費了人力。
”
大廳中央的大案上,數根巨大的紅燭已燃起。
“囍”很大,很紅,很鮮豔,好像是用鮮活的人皿灑上去的一樣。
賴冬焯已經坐到案前一張鋪着虎皮的紫檀木椅上。
椅前已經鋪起紅氈,擺好了紫緞拜墊。
大典即将開始。
新娘子還沒有出現。
那兩個眼中帶着殺機的人,已經在漸漸向前移動。
盯着他們的人當然也跟着他們移動,每個人的手都已伸入懷裡。
懷裡藏着的,當然是緻命的武器。
隻要這兩個人一有動作,這些人的手都必将在刹那間把一件武器從懷裡伸出來,在刹那間把他們格殺于大廳前。
董甯确信這兩個人絕不會得手的。
—一定還有第三個人,這個人才是鷹揚軍派來刺殺陳岩的主力。
朱有淚的确派出了殺手,這是董甯知道。
朱有淚必須請示劉鼎批準,才能派出高級别的殺手。
賴冬焯也知道。
唯一不同的是,董甯知道這個人并不是他。
他到來福州古城,承擔的任務和刺殺陳岩沒有任何關系。
他的任務,是在陳岩死了以後才能開展的。
如果陳岩沒有死,他的任務就沒有開展的必要。
——這個人是誰呢?
董甯忽然也感覺到有些好奇。
他在鷹揚軍的黑暗面足足呆了五年多的時間,他相信自己能夠看出一些蛛絲馬迹。
但是現在,他的确沒有任何的發現。
董甯的瞳孔忽然收縮。
他忽然看見有一個絕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人,在人叢中閃身而過。
董甯注意到這個人,隻因為這個人提着一口箱子。
一口陳舊平凡、絕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箱子。
他想看這個人的臉,可是這個人一直沒有正面對着他。
他想擠過去,可是人群也在往前擠,因為這次大典的中心人物已經走入了大廳。
陳岩已經走上了紅氈,走到那個特地選來為他和新娘子夫妻對拜用的緞墊前。
就在這一刹那間,院子裡已經有了行動!
轉眼間,已經有二十多個人倒了下去,流着皿,慘呼着倒了下去,倒在人叢中掙紮呼喊。
倒下去的人,并不完全是賴冬焯的屬下,大多數都是無辜的人。
這是韓章和木雞商議好了的計劃。
韓章和木雞就是剛才董甯注意到的那兩個刺客。
他們一早就準備着,殺了陳岩,取了他的人頭,然後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
很多人都有妄想。
刺客也有的。
他們當然也知道有人在盯着他們,所以他們在出手前,一定要先造成混亂,用無辜者的鮮皿來造成混亂。
混亂中,他們的身子已飛撲而起,撲向陳岩。
董甯連看都沒有去看他們。
他相信他們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會得手的,他注意的是個提着箱子的人。
但是這個人已經不見了。
賴冬焯還是端坐在紫擅本椅上,聲色不動,神情也沒有變。
所有的房門,忽然悄無聲息的關上。
房門很堅固,長劍根本無法刺穿。
行刺的殺手已經被隔離在大廳前。
陳岩已經在六位高子的保護下,走出了大廳後面的一扇門。
董甯早已看準這扇門的方向。
一直在盯着他的那些人,注意力已然分散,董甯忽然閃身竄入大廳,用一種沒有人能形容的奇特身法,沿着牆壁滑過去,滑出了一扇窗戶。
這扇窗戶和那道門當然是同一方向的。
窗外的後院裡充滿了梅香和松香,混合成一種非常令人愉快的香氣,陰森的長廊中,密布着腰懸長刀的青衣警衛。
長廊的盡頭,也有一扇門。
董甯掠出窗外的時候,正好看到六個高手擁着陳岩閃入了這扇門。
門立刻被關上。
青衣警衛們腰上的長刀已出鞘,刀光閃動間,已有十二個人向董甯撲過來。
他們沒有問董甯是誰,也沒有問他來幹什麼。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隻要有陌生人進入這個院子,立刻格殺勿論!
董甯也沒有解釋他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沒有任何言語能夠解釋的時候。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先擊倒這些人。
用最快的方法擊倒這些人。
他一定要盡快沖入長廊盡頭那間屋子。
刀光已匹練般飛來,董甯的劍仍在粗布包袱裡。
他沒有拔出他的劍,就用這個粗布包袱,他已擊飛了三把刀,擊倒了四個人。
在他沖人長廊的那一瞬間,又有七八個人被擊倒,這些人倒下時,他已沖到那扇門外面。
賴冬焯已經在門外。
他一向是個隐藏在幕後的人,可是隻要一旦有非常的變化發生,他立刻就會及時出現。
董甯看着他,沒有說話。
如果提箱子的那個人,真的是鷹揚軍派出的殺手,他就要為他争取足夠的時間。
後面的刀光又劈來,董甯沒有回頭,賴冬焯卻揮了揮手,淩空劈下的刀光立刻停頓。
“你來幹什麼?
”賴冬焯冷冷的問:“你要來幹什麼?
”
“我隻不過想來看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