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屠功雖被毀,右手雖被廢,但他還有左手,還有腿盤功夫,還有一身的内力,但當浚息的左手伸來,赫連祁驚駭地發覺,他一動也動不了!
明明,浚息沒有點住他的穴!
這是為什麼?
難道……軍中高級将領間流傳的秘聞是真的,浚息當真修習了魔功?
浚息當真是名副其實的魔魅?
赫連祁望着浚息的目光,又是懼駭,又是不解。
然而他知道,他不會有機會再知道。
那一刻,他腦中浮現着紅帳中,那個國色天香,千嬌百媚的少女。
亦是那一刻——
浴房的帳外傳來聲音:
“侯爺,且慢!
”
軍師南宮赟進來了浴帳。
左手扣在赫連祁的脖子上,浚息的魔眸掃視向南宮赟。
南宮赟在這刻闖進浴帳,意圖制止他扼殺赫連祁,想是有着顧忌。
浚息心中冷笑,不知南宮赟将開口的話,分量可足以令他因為顧忌,此時饒赫連祁一命?
南宮赟與浚息一揖,凝眉回禀道:“赫連昭儀兩日前分娩了,果然是個男胎,這是皇上的第一個皇子。
皇上晉赫連昭儀為淑妃,立其皇子為太子,诏谕大赦天下。
”
皇帝诏谕,太子降生,太子生母的淑妃?
分量還真是夠重啊!
浚息放開了赫連祁的喉嚨。
南宮赟望了眼赫連祁陡然亮起來的眸色,皺眉與浚息道:“淑妃是赫連祁的親妹妹,很快,赫連祁被晉升的旨意将會傳來……”
“身為太子親舅,被聖上嘉獎是大喜。
妄圖刺殺本侯亦是大罪。
”浚息以浴巾擦了扣過赫連祁脖子的手,慢條斯理地拿過浴衣披上,俊美的容顔失笑起來,“功不抵過!
即刻起,赫連祁貶為牙門将,流放北疆。
”
赫連祁這樣的裙帶關系,明面上,他不得不給當政的國君,儲君,寵妃的顔面。
他這時候不宜取赫連祁的性命。
隻好貶官。
可是他怎麼會将謀刺過自己的人放置軍中?
隻能流放。
赫連祁是淑妃的親哥哥,是太子的親舅舅,他又怎麼會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流放的路上,他會派置人去處決了他。
貶官,流放,皿光之災啊!
全應了少女的預言。
浚息失笑起來。
……
紅帳裡,奚曦手擒着一根木簽,臻首微偏,亦是笑了起來。
奚曦棄了木簽,出來紅帳,仰首望着夜空。
齊國上空,幾月前出現在紫微星旁邊的那顆小星,在前天晚上,即她被虞浚息罰來紅帳的那晚,終于不再有薄雲籠罩的昏茫,變得熠亮了起來。
紫微星主帝星,紫微星旁邊的那顆小星,主儲君星。
前天晚上,她即從星象中看出,齊國的太子,降生了。
奚曦負手,明眸望着被齊軍押着,路經此處的赫連祁。
赫連祁刺殺虞浚息,虞浚息沒有當場将他格殺,顯然,虞浚息在這個時刻,知道了赫連祁的妹妹赫連昭儀,誕下了太子。
嗷嗷待哺的儲君星暫時救了舅舅赫連祁一命。
赫連祁的結局和她預言的一般無二。
貶官,流放,死在流放的路上。
此刻再見奚曦,赫連祁在押着他的黑甲衛的手下掙紮着。
當刺殺浚息失敗,被浚息的手扣住脖子,赫連祁以為死神降臨,他即要赴陰曹地府了。
那一刻,他想到了那個預言他将被貶官,流放甚至皿光之災的少女。
他以為少女的預言是錯的。
當浚息因為妹妹誕下太子,皇上令大赦天下而赦免了他的性命,道出對他貶官流放的處罰。
他氣恨少女的預言原來是對的。
也恍然了少女的撺掇和陷阱。
赫連祁的一雙鷹目恨怒地盯着奚曦,“我的妹妹是淑妃,我的侄兒是太子,若非我謀刺侯爺,皇上很快就會晉升我!
我本來可以有錦繡前程,大好的仕途,是你妖言撺掇我謀刺侯爺,是你毀去了我的前程和仕途!
我的貶官流放都是因你而起!
”
奚曦邪媚地觑着赫連祁,絲毫不将這個瀕死之人的恨毒放在心上。
赫連祁的妹妹是淑妃,赫連祁的侄兒是太子,他本來可以有錦繡的前程,但他陰鸷殘忍,損女無數,又有違倫常,陰氣過重。
他命裡有貶官流放皿光之災的劫數。
而她隻是看到了他命裡的劫數,讓他的劫數提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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