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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流言

妾無良 古錦 6891 2024-01-31 01:14

  流言來得很洶湧,所說的五毒俱全,還真不隻是瞎嚷嚷的污陷。
每一條都傳得有理有據,有鼻子有眼的。

  相關過往都被或真實或扭曲的拉扯出來曬,種種事例,幾乎覆蓋了武梁的生平。

  其中大部分是關于武梁的不貞不潔的。
少時委身于教坊,賣曲陪酒又賣身。
及後來進了大府第做丫環,還繼續行些老本行的伎倆,勾引男人爬床成功。
再後來結識别的男人,于是使計離府,與别的男人雙宿雙栖流蕩四方。
再再後來與那男人分離,又混迹商圈四處勾搭另謀靠山。

  傳言中,不隻是點出了武梁身旁男人接力的問題,更鄭重點出了分别在這幾個時期,都與不同的男人有染的問題。
這中間甚至提到了具體的男人,象申建、柳水雲、燕南越、陶遠逸等分别被一一對号入座。

  還有就是關于武梁的狠心自私,麻木不仁的。

  親生的兒子放在程府,自己跟着旁的男人逍遙快活去了。
若是程家主子不讓她親近兒子倒也罷了,偏程家人對他們母子相親一向沒有二話,但這女人一樣抛夫離子,遠走高飛。

  一個女人,連自己親生兒子都可以抛下不顧,還指望她能對誰好,能有什麼仁義和善心腸。

  何況她的不孝也是真實的有證可查的。

  從前也就罷了,後來發達了,親娘找上門來,不但不接濟相幫,根本就是棄之一邊不管不顧。
還跟親娘說什麼和他們恩義兩訖,從此陌路。

  生身父母啊,你身子是人家給的啊,怎麼兩訖?

  傳言中連她親生爹娘如今在哪裡,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對親生父母這樣,對旁人的态度也可想而知。
程家将她奴才的身契放還,怎麼說也是再生之恩,但她如今有些家底兒傍身之後,很把自己當個人,對程家長輩也是一言不合便不恭不敬鼻眼朝天毫不相讓。

  她的身價怎麼來的呢,還不是因為她夠陰險狡詐,左右欺瞞,四處哄騙。
目前就現成的事例,很真實又新鮮。
淞江雪绫價格是怎麼漲的?
就是她的店搶先收購的嘛。
肯定是這無良商家借機起浪,蒙騙衆人,把價格哄擡起來好趁機弁利的呀。

  ――這事兒真真确确的,如今市面上的淞江雪绫仍在炒作之中,價格還高得吓人。
很多人,尤其是用得起淞江雪绫的大戶人家深有其感,可見傳言還是相當有可信度的。

  ……

  傳言的最初,大約是着力于全面開花,盡量多方面的把武梁的爛事兒多抖些出來讓人嚼舌。

  然後很快的,就又着力于在各個事件縱深上的挖掘。

  當然不管怎麼傳,人們最感興趣的,也最能引得人津津樂道的,當然還是那些桃色事件。

  中槍的人也越來越多,中間的曲折也越來越離奇。
賣曲時候恩客衆多,就不必細說了。

  甚至在府裡時期,都由原來的一個申建,又拉扯上了和程向騰關系密切來往府裡較多的其他男人,象廖思凡他們那些營中兄弟,一個個被說得跟真的似的。

  出府後的相關人員就更多了,遊走四方時候,後來開店時候都不少,好像武梁如狼似虎,簡直走過路過的就沒有放過似的。

  總之這女人就沒有禮儀廉恥可言,完全的*肮髒。
聽說如今很有錢啊,可這些财會來路正當嗎?
掙的都是皮肉錢吧?

  ・・・

  傳言出來的時候,武梁正住在昭明寺裡,一邊照顧着蘆花養身體,一邊關注着惠太妃娘娘那邊的動靜。

  因為程向騰的刻意攔阻,武梁得信兒相對較晚,已經是市面一片喧嚣時候了。
當然傳言這種東西,就算武梁一早知道了,她也控扼不住。

  武梁聽着報來的信兒,一陣的無語之後,簡直有些佩服散播傳言的人了。

  說實話,一定是有懂她的人在啊。
真真看透了她的前半生呢,給她編傳記似的。

  象她的親爹親娘那些,她自己都不記得了,真的,從長什麼樣,到在哪兒生活,她從來都沒上過心,但人家卻知道他們一家子,如今生活在哪個莊子上。

  那是程向騰的莊子啊,這男人滿頭綠油了,還盡心盡力奉養老丈人一家,絕世好男人啊。

  有些接觸過的男人她都沒有印象了,人家還能給她翻出來。
她仔細回想,就發現唉,還真不是人家憑空杜撰出來的人物。

  可見人家真是頗費了些心思的。

  ――武梁在京城混的時間不算短了,“姐是有人罩着的”,這是很多知道她的人的共識。
敢在京城這麼散播她的謠言,還散播得這麼張揚迅速的,沒有幾個。

  大房那幾位,雖然很機靈,沒有利用傳言提到任何關于他們和武梁之間的私人恩怨,比如把程煦被揍暈算在她頭上什麼的,但到底還是嫩了些。

  讓混過兵營的大兵哥跑出來充當長舌婦,顯眼又不專業,很容易被揪到尾巴。

  武梁一打聽,大房那邊程烈還在,已經辦了入職手續,到都督府點卯辦差去了。
而其他幾個,說是鄭氏的老娘病重,于是鄭氏帶着那幾兄妹,一同又回充州去了。

  嘿,放把火就跑啊。

  ・・・

  武梁這兒還感慨着呢,那邊程向騰就忽然跑來了昭明寺。

  “這裡是不錯,清清靜靜的,很能讓人安心甯神呢。
那就在這兒多住些日子,歇夠了再回去吧。
”程向騰竟然還笑得出來。

  “可是住久了,會悶的。
”武梁恹恹的。

  “要是覺得悶,就出去散散,你不是慣喜歡四處走動麼?
我看蘆花他們恢複得也不錯,你幹脆和他們一家子一起回南水莊住段時間。
蘆花這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讓他們一家子好好團聚一番也好。

  “南水莊?
”蘆花一家子都在南水莊幹活,但那是三爺程向骞的莊子,她和程向騰還不定怎麼樣呢,無事無非的去他家兄弟的莊子上住着,好像略有些奇怪。

  程向騰使勁引誘她,“你不知道,南水莊依山傍水,景色很秀美,連片的蘆花蕩,成群的鴨和鵝,各色的鳥,紅嘴的尖尾巴的翠頂的,看得人眼花。
蕩子裡亂走,一不小心就可能踩到鳥蛋,看到剛孵出的小鳥。

  說着忽然又壓低了聲音道:“那裡蕩子深,人少,有時候避了人,還可以去水裡嬉耍一番呢。
你去了,沒準舍不得回來呢。

  然後還輕聲警告她,“不過你可不能玩得過火了啊,要下水一定得瞅準了沒人的時候,還要在四周圍布置好人手放着哨才行,可不準被人看了去……”還來晃她肩膀,“記住沒有?

  整個一自說自話的,好像她真會去似的。

  武梁随意答了他一句“沒記住”。

  程向騰斜眼,想了想便道:“幹脆我安排一下送你過去吧,我也想去住上兩天呢。
嗯,我想想哪天好呢?
明天不行,你得有時候收拾一下吧,我得看一下昭明寺裡怎麼安排人手,那我們後天過去……”

  切,她真不會去的好不好。

  武梁看看眼前這位輕言輕語的侯爺大人,這麼端着張小心翼翼的笑臉和她說着話,悄悄使着小心思,心裡很有些感慨。

  流言如果隻是針對她一個人,如果僅僅是牽扯到她自己,她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在乎這些閑話怎麼傳。
就算流言各種惡意中傷她又如何,她是一個生意人,最多流言把她傳成特種行業人物罷了,又能如何她。

  她如今出入都有丫頭護衛的,尼泊那樣的亡命徒還沒捅死她呢,尋常人惜命怕死的,想輕易對她動個手并不容易。
她也不信那些市井百姓那麼閑,天天嚼完了舌頭就拿着雞蛋菜葉等她過街了好扔她。
扔她的後果得考慮吧,雞蛋菜葉的成本得考慮吧……

  但顯然程向騰在乎,他也怕她在乎,怕她受到傷害,急于把她弄出京去。

  這一直以來,她都沒為訂親的事兒付出過一點兒心力,抱着“成了自然好,不成就拉倒”的态度,看着他一個人在那兒操心。

  與其說是因為她完全不在意,不如說她其實是矯情,更多的是對這事兒能成完全沒有信心。

  從程向騰興沖沖算計着訂下親事開始,到現在她還一直有種不真實感。
總覺得程老夫人答應得太過輕易了,還有太後那位*oss都沒出過手呢,沒準她們都在默默地相看好人家呢。

  訂親好大的事兒嗎?
在皇家嘴裡,不過是兩片嘴皮上下翻一翻那麼簡單。

  何況現在她的風頭這麼盛,各種謠言滿天飛。
誰知道老夫人會不會默默插一腳,以及太後會不會默默推波助瀾出些力呢。

  但程向騰一直很堅定很有信心的樣子,從頭到尾不動搖。
這個男人從來都對她很好,很積極地想法周全他們之間的問題,一心一意覺得他們的下半輩子都會一起度過。

  武梁覺得很不是滋味。
說起來她有銀子傍身,離了他又不是不能活。
淨指望着程向騰把一切擺平,自己坐享其成。
還坦然地覺得又不是我求着你的……但反過來想想,程向騰想要什麼女人不能得,又何必吊着她這顆老樹。

  他是權傾朝野的侯爺大人呢,朝堂上的淩厲手段她是見識過的,衆星捧月的被谄媚奉承她是見識過的,他何必要這麼陪着小心跟她說話。

  雖然他常常在家事上一再心軟,有時真是相當讓人不爽,可是她卻沒法兒怪他。
他對家人心軟,對她更心軟。
這些年細究起來,她幹過多少出格的事兒,但他終究都容下了。

  武梁瞧着程向騰好一會兒沒說話。
然後她身子一傾,倒在他懷裡,在他臂彎裡找地兒躺舒服了,才道:“程向騰,你真覺得我們的親事能成?

  她出府後,和程向騰親熱的時候很少,這麼主動的窩進人懷裡,更是沒有過。

  程向騰摟着她,低頭看着她的臉色。
他知道,關于流言,她肯定都知道了。

  “當然!
我們已經訂親了,誰阻撓也不行,什麼流言也無用!
”程向騰語氣铿锵。

  然後又有些生氣,“你這女人,還想打退堂鼓不成?
再提什麼離開爺的話,或者一個人跑得遠遠的,小心我揍你。
”說着就在她大腿上啪了一下,好重的一巴掌。

  武梁疼得咧嘴,“嘶嘶”的抽氣,在男人懷裡用胳膊肘拱撞他兇膛好幾下,不滿道,“剛才是誰說讓我四處走走的?

  程向騰攬緊她胳膊不讓動,笑道:“我說讓去的地方才準去。

  又道,“總是對我睚眦必報的,伶牙利爪小獸似的。
我拍你一下,就頂我好幾下,惡婆娘!

  武梁被罵了,卻乖順得很,腦袋在他兇前蹭了蹭,懶洋洋的,“都是你慣的。
”誰對她好她就對誰橫,連她自己都有些瞧不上這揍性。

  程向騰聽着心裡卻滋潤得什麼似的,拍着她哄,“好吧,都是我的錯呢。
随便你行兇吧,反正爺都接得住。

  ――膩歪一會兒,終歸是要說正題的。

  “知道終是瞞不住你,不過你不用放在心上。
傳言這種事兒,越理會越上勁。
那不過一陣風,過陣子自己就散了。
”程向騰勸她。

  “所以你覺得不用理會?

  “不用你理會,我來處理。
我不介意,誰介意也沒用。
我不準說,我看誰的舌頭還敢往外伸。

  “無風不起浪,我也真的有不少可被人指摘的地方。
但這麼久平平靜靜的,忽然就浪起三尺,侯爺不覺得有點兒古怪?

  “我都知道的……”程向騰道。

  卻沒說“放心,我不會放過作怪之人”之類的話。

  武梁心裡默默翻眼,她就知道,這貨又是各種顧慮各種心慈手軟。

  戰争淬練出的狠厲什麼的,那是對外人。
如今還是對上家人和她,希望不大。

  無論如何,她不準備避開。
就算是為着程向騰的堅定,她也更想站他身邊,一起面對。

  ・・・

  廖恩凡如今也在都督府任職,四品參将,比程烈個小佥事自然是位高。
但程烈侯府公子,出身高貴,所以與廖恩凡之類的走在一起,完全無壓力。

  這天一夥人下值後就你呼我喚的,邀約着順道一塊兒去吃飯。

  有個姓丁的參将就問起來,“廖兄,咱們去哪兒吃啊,成兮酒樓嗎?

  不待廖恩凡答話,就有人反對道:“今兒個不行吧,成兮酒樓離得可有點兒遠。

  那姓丁的擠眉弄眼,“你懂什麼,那裡可是廖兄的福地啊。
廖兄,咱們大家都聽說了,沒想到廖兄你豔福不淺啊。

  廖恩凡聽到“豔福”倆字兒,立馬臉色一變,擡腳就踢,把人踢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嘴上罵着,“放屁!
誰的玩笑都敢開……”

  那人見廖恩凡臉色陰沉,自知這話有些過了,當即自啪了兩嘴巴,讨饒道:“是我嘴賤,是我不該提這薦。
那位了不得,沒準以後還真可能成了未來侯夫人呢,咱不能說。

  廖恩凡聽他還說,提腳又踹,“我看你是真想死。
”架式一拉開就不準備收手,追着姓丁的不依不饒的踢打,臉色難看瞧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

  關于廖恩凡與武梁這段,傳說中七八分都是真的。
廖恩凡戰時回京,轉程去往莊子上探望武梁,然後攜美人兒同赴邊疆,一路左右不離貼心呵護……

  然後就自由發揮了,說山谷遇襲,廖恩凡一心為了美人兒,甯可眼睜睜丢了糧草,失了袍澤性命,也不離不棄護得美人兒周全啊。
那一戰死了多少護糧兵将啊,偏她一個女人竟能安然逃過,可見廖恩凡有多上心。

  糙兵蛋子們湊在一起就這樣,平時說話都是嘴上沒個把門兒的,玩笑開得腥葷不忌,什麼都敢說。
哪想着今兒廖恩凡就翻臉了。

  大家都是武夫,軍營裡混出來的,誰都有幾下子。
那人被追打得有點兒急眼,不甘心這麼白白挨着,于是邊躲避邊還手,嘴上還不停地辯解着叫罵着說着廖恩凡與武梁的種種,一聲聲的反問他,“我有說錯嗎,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你為護個女人,眼睜睜看着兄弟們死在你面前……”

  廖恩凡很有些心浮氣燥氣急敗壞,“你純他媽狗嘴裡放狗屁,誰說的老子寸步不離女人?
老子去砍蠻子去了,才把人護丢了知道不?
上過北邊打蠻子的誰不知道,夫人是住進了老鄉家裡,後來才帶着馬群來沖陣幫忙到了充州的。

  兩人邊吵邊打,倒是實打實的幹架。

  程烈是大家公子,當差時就算了,一出門兒就有等着的随從跟着的。
這會兒那随從就邊瞧着熱鬧邊重重呸了口道:“夫人?
這樣的破鞋也配?

  廖恩凡聽見這話,舍了那姓丁的,轉頭就朝着随從撲過來,一拳頭捶在人鼻梁上,皿瞬間就飚了出來。

  那随從也是會兩下子的,并且作為程烈貼身的長随,從充州到京城,他又哪兒受過旁人的捶打啊。
當下就怒得不行。

  剛才被打上,一是因為廖恩凡出手突然,讓他不防。
再一個這畢竟是程烈的長官,他也有些不太敢造次。

  這會兒挨了打,就拿眼瞥程烈。
見程烈冷着眉眼示意,于是毫無保留的就沖上去了。

  這一架打得有些轟動。
下值的當口,又是飯點兒哄哄亂的時候,很快的就圍了不少人。

  打是不能真的打到陣亡一個啥的,那麼多人不能幹看着,也得拉架呢,左拉右擋的,傷亡情況不算嚴重。
但有了随從那鼻皿的渲染,再加上兩個人各自新添的青眼窩破嘴角啥的新傷,說是個兩敗俱傷也不為過。

  這影響肯定就有點兒大了。

  那天程向騰也在,很快的這事兒就被報到他面前。
程向騰提着個馬鞭過來,沒問話呢,先照着程烈就劈頭蓋腦的幾馬鞭,抽得程烈臉上起了好幾道皿印子。

  程向騰問他,你個小小佥事,縱容随從以下犯上,誰給你的膽子?

  我來了,抽你鞭子你還試圖躲避,誰教你的規矩?

  雖然說是到下值的點兒了,但這仍然是在都督府内呢。
随從蹿進來接人,不生是非也沒人說他個啥。
但象今天這種情況,出了事兒較起真兒來,那程烈就不占理了。

  幾馬鞭隻是小菜,程烈目無長官,且縱奴行兇情節嚴重,程向騰讓人打了他二十軍棍。
屁股徹底打爛了,外袍上都是皿染的風采。

  這是于公。

  于私呢,程向騰問程烈:“你聽到有人說你嬸娘的壞話,不加以制止,還興風作浪助纣為虐,可見我實在對你教之不嚴,才讓你這般對自家長輩不尊不重。

  程烈還梗着脖子不滿來着,說外面風評那般,那女人确實不堪,哪還有臉充他嬸娘,這樣的長輩他是不會認的。

  程向騰怒道:“不管傳言如何,親事已定,那就是你嬸娘。
這種事兒向來長輩作主,哪有你置喙的份?
另外,外面的傳言哪句是真,你拿實證來我看看。

  讓一個女人沒臉活下去,風言風語就足夠了,哪還需用什麼實證。
程烈是真沒這方面的準備。

  當下叔父教侄兒,又抽了他二十馬鞭,讓他好生反醒反醒該怎麼護家人敬長輩。

  程烈長這麼大,沒受到這麼重的罰,于公于私都沒有過。
這頓打還是當衆進行的,面子裡子皮肉苦,都掄他身上了。

  當然他心知肚明,程向騰不過是借題發揮,懲治他散播謠言之過呢。
也是當衆發威殺一儆百,試圖讓嚼舌的人不敢再多廢話。

  也怪他今天行事不謹,被抓了把柄。
程烈咬碎一口銀牙。

  當然不隻他,其他人行為各有不妥,都受了相當的處罰。
廖恩凡動手在先,行事不妥,但念其被惡言激怒,情有可原,罰他寫檢讨書一份,領軍棍五杖。
姓丁的聽信傳言以訛傳訛,也是二十軍棍的下場。
至于程烈的随從,那句“破鞋”出得了口,再也吃不回去了,當場被程向騰下令,亂棍打死。

  ――程向騰就用這一死幾傷的殘烈結果,向關于武梁的流言,做了一次有力的,強硬的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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